Chapter62 - 螳螂猎宴 - 黯淡炉灰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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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2

chapter62

那简直是个极其慢速的瞬间。

螳螂黑如鸦羽的眼睫下激荡着猩红的眼波,犹如毒物绚丽鲜明的警戒色,那份浓烈刺眼的、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呼之欲出,艳丽到诡异,旖旎到瘆人,然后——

他极为缓慢地抿起唇瓣,像是忍俊不禁,毫无征兆地露出了一抹嘲弄又慵懒的微笑。

还没等塞纳反应过来,瑭就已疾如闪电地出手,从水底猛地抓起了什么——

“真是个淘气的小家伙!”

听起来像是在埋怨,瑭的话语里却透着十足的娇嗔:“差一点儿就咬到我了呢!”

只见被螳螂钳在白皙掌心里的…是一只状若蜈蚣的毒虫,漆黑的尾腹像毒蛇般盘绕在美人细白的手指间,内缩的节肢犹如饿殍蜷曲的肋骨,被瑭笑盈盈地戳了下脑袋,顿时就像被激怒了一样,晃晃悠悠地亮出一对格外狰狞丑陋的锯齿状虫颚来。

那是只名为“食嵴虫”的毒物,仅有巴掌大小,方便撕开猎物的表皮并注射麻醉毒素,再钻进后者鲜嫩肥沃的骨肉里,贪婪而疯狂地食用猎物的内脏,只需要几分钟,食嵴虫的体型便会膨胀数百倍,从猎物空荡荡的腹腔里破出,血淋淋的器官和黏滑的鳞皮会将场面弄得极其猎奇恶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

塞纳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阵阵地发青。

谁能想到,身为杀戮机器的螳螂军雌居然还是个绝佳的演员呢?

瑭早就能抓住他,像猎鹰撕裂稚兔一样将他简单而粗暴地撕碎,但是…瑭并没有那样做。

雄虫羸弱的身体不堪一击,简单又迅速地死掉反倒像是解脱,于是螳螂像猫抓老鼠一样愉快地玩弄起食物来,就像雄虫最喜欢做的那样——

一次次地给予猎物希望,又将那点微茫而美好的希望当场打碎。

非常轻描淡写,又满溢着恶意,就像当着孩子的面打碎一只装满糖果的玻璃罐。

这里头好像还掺杂着什么心理学上的道理,被那些雄虫沾沾自喜地称为“习得性无助”——来源于长久的精神虐待,一旦猎物发现所有挣扎都是徒劳,所有希望都会被毫无怜悯地扼杀后,便会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任凭外界如何刺激也毫无反应,连追逐光热的本能都被消磨殆尽。

只不过,讽刺的是…玩物与猎手的地位在此刻戏剧性地翻转了。

“瞧瞧你的表情,怎么跟变脸一样?”

瑭笑着说,脸上的笑意明媚又狡黠:“怎么啦?这难道不好玩么?”

说完,他向前一步,将那只湿冷黏滑的毒虫往塞纳脸上一送,就吓得后者惊声尖叫。

因为那只残废的右腿,塞纳难以站立,只能不断挪动着屁股往后退,连连哀嚎惊叫,那模样无比滑稽狼狈,值得被列入杀雄特典里的经典之作,雄虫高贵的形象分崩离析,在森严而残酷的死亡面前抖如筛糠,屁滚尿流,竟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除去性别外一无是处的懦夫。

下一秒,一只手掌猛地揪住了塞纳的发根。

那是只优雅、劲瘦又惨白到惊悚的手,以几乎要将雄虫头皮撕开的恐怖力道,像拖拽什么破布娃娃一样,将不断尖叫挣扎着的雄虫从腐臭的泥沼里湿淋淋地拎了起来。

雪栀幽静的叹息声从塞纳身后传来:“妈咪也太喜欢玩游戏了吧?怎么跑得这么快?”

“明明是宝宝太慢了,”瑭瘪了瘪嘴,随即又顶着那张浓艳漂亮的脸庞笑了开来,撒娇似的说,“既然是我先追到的,宝宝就把他让给妈咪嘛!”全天出纹机器]人1)1037[96吧21

“那就让给妈咪,”雪栀不置可否地微笑着,“可惜呀,我原本还想着…雄虫被娇生惯养长大,皮肤比刚出生的稚鹿皮毛还要柔软,触感舒适,手感极佳——”

他温和的笑容幽暗地加深了:

“——非常适合活剥下来,给妈咪做一双细腻温软的手套。”

所以…这场游戏的胜者,就能决定雄虫的死法。

塞纳被雪栀随意地扔在地上,那张遍布青紫的小脸上目眦欲裂,已经惊恐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呼哧”、“呼哧”地粗喘着气,难以置信地盯着雪栀瞧。

在那副优雅而圣洁的皮囊之下,居然藏着一名更加血腥残忍,于谈笑风生间食人截肢的屠夫。

但雪栀的俏皮话显然取悦到了螳螂美人,瑭欣喜地大笑起来,伸长了那截白腻的胳膊,像筋骨酥软的蛇一样柔媚地攀上雪栀颈间,向后者肆无忌惮地索吻。

那场景简直旖旎到诡异,香艳到瘆人,螳螂美人穿着破烂污秽的白裙,却被另一人视若珍宝地揽进怀里,像媚蛇交媾一样甜腻腻地接吻,幽白的裙装和礼服上缀满斑驳淋漓的鲜血,简直像是往这片幽绿的热带雨林抹过了极为惊悚的一刀,浓烈的光亮和血腥迸溅而出,铺成一场浓墨重彩的血色婚礼,新郎新娘是一对令全世界都羡艳的爱侣。

与这浓情蜜意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匍匐在新婚夫妻脚下的蝼蚁。

雄虫本就贫瘠的头脑被恐惧彻底侵蚀,竟还想要逃跑,他在泥沼里荒唐又滑稽地蠕动着,艰难地挪动腰身,手指在泥浆里慌乱地乱抓,然后…

在某个瞬间,他的视线慌张地掠过瑭微微仰起的、优美而洁白的侧脸,忽然恍惚地一顿。

就像视网膜出现了某种故障,在塞纳的视野里,瑭美艳的五官泛起信号错频似的炫目花白,逐渐裸露出…更加柔和而熟悉的轮廓曲线,如同一帘旧日的虚影。

那是……瑭与熄的基因融合起效果了?

塞纳瞳孔陡然缩紧了。

他的头脑还没作出反应,身体就已抢先行动——猛地攀住了瑭那截漂亮光裸的小腿,细瘦苍白的手指像骷髅般悚然地节节隆起,就像死死抓住了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

“妈妈,妈妈!宽恕我吧——”

他发出细弱的哀求声:“原谅我!我只是太想念您了!那些雌虫…您离开后,我只能在那些雌虫身上追寻你的影子,可他们怎么可能替代您!我依然深爱着您,日思夜想着与您重逢——”

他哭得柔弱又无助,那张遍布淤青与擦伤的小脸上尽是湿漉漉的泪痕,原本光鲜靓丽的金发都乱糟糟、湿淋淋地黏着脸颊,活像只美丽而哀伤的动物,在另一只高阶雄虫的威压下颤抖着释放出一缕如菟丝花般颤巍巍的信息素,摆出最惹人怜爱的姿态,试图重获母亲的宠爱。

“妈妈,您也看到了…我与您重逢的欣喜难道是装的么?我为了治疗您而付出的努力难道是假的么?”他跪在泥泞里,近乎凄切地凝视着母亲,“看在我如此爱您的份上,您就原谅我吧——”

然而,透过稀薄如轻纱的光线…母亲微笑着看向他,神态端庄而淑静,似乎丝毫没有被打动。

塞纳卖力地仰着那张涕泗横流的小脸,还想继续说话,又忽然愣住了。

一条轻灵靡丽的白蛇…不,是一只惨白到病态的手,漫不经心地游过母亲丰饶旖旎的下乳,然后将这位淑女左胸前那团酥软雪润的乳肉…缓慢而有力地包裹进了掌心里。

越过瑭曲线姣好的肩膀,雪栀微笑着看向了塞纳。

在他那双幽紫色的眼瞳里,凝着一线锋利的瞳尖,漆黑的瞳孔边缘缠绕着一圈荆棘似的猩红,过渡处泛着流光溢彩的镭射色,折射出来自掠食者冰冷的蔑视,以及…恶意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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