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 螳螂猎宴 - 黯淡炉灰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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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6

chapter46

他们在温暖潮湿的虫母巢xue里临时休养了一段时间。

这座粗陋而辉煌的地底巢xue盘踞在山体内部,畸变虫族不仅修筑了供奉母神骸骨的祭坛,还仿照着基因深层残留的记忆…搭建了几处别有洞天的孵化室。

软绒绒的菌群在潮湿的孵化室里深深浅浅地呼吸,微弱的荧光如绿仙子般游动,聚成一片幽谧的深海森林,柔滑的苔藓菌毯像极了幼胎的绒毛,也像极了雪栀丰润柔软的鬈发。

瑭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雪栀最初的幼虫形态,在如此静谧的、无人打扰的氛围里,他与雪栀亲昵地相拥着,将宝宝美丽而白皙的脸庞揽在胸前,轻抚着那头暖绒绒的鬈发。

“宝宝…真的好漂亮呀……”

他发出昏蒙而怀念的虫鸣:

“宝宝果然,一直是妈咪最爱的小胎绒呀…”

被他们携带过来的战颅很快脱离了休眠期,状若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机械指虫,在雪栀缓慢吞食掉全部虫母基因的过程中,它开始“嗡嗡”低鸣着,扫描着检测这些基因的完整性。

结果么……并不理想。

变异虫族没有保护虫母基因的意识,污染浓度极高的潮热环境也不适合基因的保存,虫母骸骨中的许多基因出现了断裂和畸变,但是…至少勉强能用,如果雪栀能将全部基因都吸收完全,应该能拟态出虫母信息素40%的效力。

这是个精细而漫长的过程,他们在虫巢里待了五六天,原本储备充足的食物居然很快耗尽了,瑭柔软白嫩的小肚子都饿瘪了,只能抓些畸形虫类来充饥,刚开始还能吃进去,后来不知怎么的…瑭渐渐不舒服起来,偶尔还会出现恶心干呕,或许是虫肉里污染物含量过高造成的后果。

但他真的太容易饿了。

这位年轻的母亲…本来就是只见什么吃什么的暴食饕餮,现在根本找不到能吃的东西,难过得每晚肚子都在“咕咕”叫,只能靠仅剩的一点蜂蜜掺水来果腹,腹腔被虚假地填满,胃袋里的空虚感却越发严重,有时饿了昏头,梦里还会可怜地衔着雪栀的手指,用温热的唇齿轻咬。

雪栀只能默默加快了吞噬基因的速度,同时仗着自己优越的愈合能力…割肉喂给母亲吃。

“对不起,宝宝…”瑭边吃边哭,被感动得要命,上面是泪汪汪的杏红眼睛,下面是血糊糊的唇瓣,抱着雪栀的手臂卖力又贪婪地吞咽,被儿子用血肉哺育的模样有着怪异而血腥的美丽,雪栀也任由母亲在自己手臂上乱舔乱咬,另一只手掌暖烘烘地捂着母亲的小肚子,直到那儿圆溜溜地涨起来了才放心。

没有任何雄虫会愿意如此付出,他们柔弱又娇贵,光是掉一滴眼泪都令虫群心碎,更何况受伤流血…再受宠的雌虫也终究是耗材,怎么值得用雄主珍贵的血肉来喂养?如果真的饿死了,换一只雌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螳螂军雌的确在宝宝的怀里餍足地吃饱了。

他半是愧疚半是心疼地搂着雪栀血肉模糊的小臂,猩红的舌尖轻轻圈住腕骨,舔舐过伤口,像猫舌头舔水喝一样,直到被他咬开吮血的地方渐渐愈合并拢,他才擡起眼帘来:

“宝宝,我之前在梦里梦到了奇怪的东西,你也有梦到么?”

“梦到任何东西都是正常的,”雪栀苍白的眼睫簌簌地垂落下来,“妈咪不要往心里去。”

瑭贴着他的脸颊闷闷地“嗯”了一声,又好奇地追问道:

“所以…宝宝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

雪栀梦见了一座被焚烧成焦土的城池,滚滚黑烟聚成浓稠的乌云,血红的旌旗悬挂在焦黑的废墟之上,枯藁碳化的尸骸堆积如山,无数钢铁长矛与青铜箭矢直指天穹,浓烈腥臭的焦臭与血腥扑面而来,庞大得如同山海呼啸。

就在那座巍峨而漆黑的城墙上,他看到一条猩红艳丽的长河流淌而下。

一具莹白的躯体被钉死在城墙上,就像被钉在血十字架上献祭的救世主,在即将化成虫型的瞬间被屠夫砍断了嵴椎,丰满的尾腹和雪润的四肢衰颓地垂拖下来,无尽的鲜血从他敞开的喉管里涌出,血河在他雪白的胸腹间旖旎而缠绵地蛇行,美丽与残忍激烈地冲撞,堪称触目惊心。

被献祭的…抑或者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的雌虫,有着一张惊艳绝伦的柔媚脸庞,但此时…这份历久弥新的美艳却被死亡浸透,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白。

这一幕如此震撼,即便知道是假的,雪栀却仍旧呼吸一滞。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张熟悉而苍白的脸庞上。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从洁净而遥远的圣地抽身,宛如神明从云端堕落,无限逼近了那具残躯,再蓦地伸出手去,堪称粗暴地拔断了那根插在母亲喉头的钢钉——

穿过腥腻冰冷的血浆,他猛地扼住了虫母溢满信息素的骸骨,傲慢且暴戾地…将其碾碎了。

“我什么都没有梦到。”

静谧的巢xue里,雪栀微笑着搂紧了母亲,手掌近乎温存地按在美人纤柔的后腰上,透出无形且浓烈的迷恋和占有欲。

他的嗓音里溢满了绝对的自信与冷静:

“只要有我在,妈咪什么都不会发生。”

第六天,全部的虫母基因终于被吸收完毕,他们踏上了回程。

自从进入了虫母的祭坛,那些畸形虫类便放弃了追逐,如同不敢惊扰母亲安眠的幼童,但等他们离开了那座祭坛,被污染的虫类顿时从寂静中惊醒,拼命地蜂拥而来,它们发出尖锐如婴儿啼哭的鸣泣,闻到了虫母信息素反而越发疯狂,似乎想要竭力挽留什么。

瑭和雪栀最后是杀出去的。1“10,37968;2“1群

战颅尽职尽责地跟着他们,甚至给瑭早早打印了一套完整的作战服,但现在——那身作战服又被黏腻的血浆染红了,大部分来自那些畸变虫类,小部分来自螳螂体表绽开的伤痕,狂暴的虫群鸣震出巨大的潮声,一只虫族被切断了脑袋,喷出的血液甚至溅落在了瑭的前胸。

瑭的动作略微一顿。

在这个短暂的空隙里,又有一只体型巨硕的变异虫类猛冲上来。

它像极了一头满身棘刺的野猪,一下就能将螳螂纤细的嵴骨瞬间撞碎,于是雪栀猛地回首挥刀——就在刺花螳螂雪白的骨镰噼断那截颈椎的同时,瑭也飞快反应过来,那双白腻的胳膊当即挽住了那对突刺而来的獠牙,双腿迅速往那截粗壮的脖颈上一缠、一扣再一滑,如跳华尔兹圆舞般利落华丽地绕着虫类的脖颈晃荡了一圈,那枚沉重的脑袋就轰然落了地。

这场联手绞杀来得无比顺畅,雪栀接住了母亲柔韧而灵活的腰身,动作堪称优雅,甚至顺手砍翻了一只意欲偷袭的畸变虫类。

随后,他的声音在激荡腥浓的气流中传来:“妈咪怎么了?”

瑭摇了摇头,转身投入杀戮的狂舞之中,整座漆黑的巢xue又在血腥的风暴中剧烈飘摇起来。

但是……在无人察觉的空隙里,瑭偷偷地摸了摸自己涨鼓鼓的胸口。

那里怪怪的、湿湿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搞搞假孕,忍不住就写了好多他俩的腻歪…

我私设螳螂丈夫给怀孕的妻子当饭吃是天性来着,只不过他俩现在都还没意识到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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