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
春来
爸妈却是格外宠爱蟑螂这种阴暗又生命力顽强的小生物,搞得冉舟小时候还以为大家都喜欢,还用矿泉水瓶带了两个个头大的去学校给幼儿园的同学观赏。
结果刚掏出来就被老师看到,惊恐地让他赶紧扔掉。
要不是上一个副本给他展示了小时候的生活画面,他还想不起来这段记忆。
就算知道蟑螂可能有问题,冉舟也不会告诉恶心的王家权。
“你从我爸妈那里没找到任何线索,于是把目光投向我,对吗?”枪口依然对准王家权的脑袋,“前几天那两个主任,是你指使的吧。”
王家权呵呵笑,“我这不是看你也进入了飨宴祭典,想着万一你爸妈给你留了线索,我也可以打探一下消息嘛。”
拿枪的手慢慢放下,“不管你信不信,他们从来没告诉过我。”
王家权扯开嘴角,没再说话,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不会回到医院了。”
冉舟说完,没再理会他,往马路上走去。
他不相信王家权的话,他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无辜。
过了半个多小时,冉舟才拦下一辆顺风车,承诺到地方给钱。好心大胆的司机送他去了养父母家。
到养父母小区外时才早上六点,保安打电话叫来保姆,确认过他的身份后,司机开着养父的车到小区门口来接他。
到地方后,保姆问他是不是有急事,要不要叫他们起来,冉舟摇摇头,说不用。
他回到养父给他准备的房间,打开衣柜。有两年没来,衣柜里竟然多了几套新衣服,一看就是养母的审美,估计是逛街给孩子买衣服想起他来,跟着买了几件。
他挑了一套低调的黑衬衫、黑色西装裤和鳄鱼纹黑皮鞋,整理了一下头发,思索了一下,看向爸爸遗留的那块表盘。
它被从损坏的旧表带上拆下来,用崭新的掺杂金丝的编织表带衬托,保姆常常打理,得以保持与十几二十年前一致的华美。
他从透明盒子里取出腕表,搭在左手上。保姆敲了敲门,问他要不要吃点儿早餐。
他说不麻烦了,拿上平板和钱包,轻手轻脚下楼。保姆走出来,还是从冰箱给他拿了一份妹妹逛街买的草莓甜点,让他带上,不管去哪儿,不能饿着自己。
现在正处于大学生假期,弟弟妹妹都在家。
冉舟笑了一下,说:“我中午回来。”
他去了一趟小区后山的墓园。
爸妈死时他年纪尚小,不知道该怎么安葬爸妈,还是养父母帮忙,选了这个风情水秀的地方。
正是饭点,保姆把养生汤往桌上端,养母给她帮忙,转身看到他自然十分惊喜,连忙迎接他坐下。弟妹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柄打双人游戏,没听到动静,直到放下游戏,看到家里多出一个人,吓了一跳。
看清是谁,两人顿时围了上去。
“哥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妹妹把亲哥往后肘,回头扒拉冉舟胳膊,“哥你去哪儿了,也没个消息,我们都担心你在外面出事。”
保姆神秘一笑,“小舟今天早上回来的,我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就没说。你看,今天的菜我做了六个人的份。”
“好耶,哥快来吃,你这样子太瘦了,不健康。”
妹妹薛雪卉赶紧把人拉到餐桌坐下,盛了饭,把碗筷塞他怀里,还给他夹菜,“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养母杨梦华笑得合不拢嘴,“小卉还是这么喜欢小舟哥哥。”
“谁让我亲哥从小就喜欢损我。”
“你也没少损我。”弟弟薛雪弈怼了她一句,“小心眼儿。”
薛雪卉把碗一放就来掐她亲哥的腰,可惜薛雪弈对此早有准备,直接抓住她双手,养母了一会儿,杨梦华才劝架,“行啦,都过来吃饭。这么香的饭菜都勾不来你们?”
“哎!”
薛雪卉立即乖巧地坐在餐桌上,扮演一个乖宝宝。
保姆叫来司机一起吃饭。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不用出行时也会帮保姆做点家务。
一家人其乐融融,养母擦过嘴,依然坐在餐桌上,等冉舟吃完,才担心地问:“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在外面做什么呢?”
冉舟诚实回答:“有些陈年旧事没有解决。”
养母眉头渐渐皱起,看了一眼一双不谙世事的儿女,说:“我们去小书房谈谈,你们两个不许偷听。”
薛雪卉装作忿忿不平的样子,“妈,我是那样的人吗?”
养母不理会女儿的表演,带着冉舟来到小书房。这里是孩子读书的地方,和养父的书房不同,布置简单,光照充足。
养母低声问:“你刚才说的是是不是你爸妈那件事?”
爸妈是意外死亡这事养父母知情,但是他们不知该如何下手,这事便不了了之。
冉舟点头,“我大概知道父母是怎么出事的了。”
养母严肃地看着他,“是不是别人害的?”
“……是。”
养母怜爱地抚上他的背,“需要帮助随时跟我们说,家里绝对给你撑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