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7章：俺不学无术
在这样低沉喑哑的乐声当中，人人面前好像都有了一种苍凉的肃杀，这种杀气是形容不出来的，凛冽而又迫人。楚瑾泉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他的脑海中油然而生很多当年浴血奋战的好兄弟。
是啊，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多少男子成为了无定河边骨，又有多少春闺梦里人这一辈子都是回不去了，甚至黄金百战穿金甲的时候有多少人是马革裹尸的，有多少人是死于非命的。那种悲怆让楚瑾泉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景墨轻轻的看着楚瑾泉将酒杯递了过来。
“流血与牺牲是必然的，凡有战争怎会没有流血与牺牲？”景墨好像是在问楚瑾泉，不过他知道楚瑾泉不会回答自己的，开始自问自答起来。
“其实，也是正常的很了，看得开就好。”说完以后径自喝了一杯，楚瑾泉也是喝了一杯，两人的杯子轻轻的碰撞了一下。而他们脑子里面都在想，刚刚那大刀阔斧的音乐究竟是哪一个女子制造出来的呢？
还有那如同梨花院落溶溶月的琵琶，那让人悠然的好像看到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琵琶啊，究竟是哪一个女子的？这些音乐慢慢的消失了，慢慢的不在了。
然后最左面的屏风里面响起来一声洞箫的声音，应该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女子吹奏的，音乐在好听的我时候是可以解闷的，在不好听的时候是可以要人命的，清桐现如今制造出来的音乐不是用来解闷的，而是用来要人命的。
这样的音乐经过了屏风的遮挡，已经有点儿声息俱无的感慨，然后清桐丢了洞箫，觉得自己驾驭不了，旁边的内侍监一脸便秘的模样看着里面的女子，或者在这个宴会厅里面可以看得到演奏女子的人只有这个内侍监一个了。
清桐立即将箜篌握住了，但是拿反了，这个乐器要是拿反了其实也是可以演奏的，但是清桐累的脸红脖子粗，竟然也是没有捣鼓出来一段优美的和弦，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外面的那个内侍监在不停的给清桐笔画，清桐跟着内侍监的比划开始调整。
莫非是……拿倒了？并不是拿反了？清桐着意的调整过了以后，然后继续吹奏，其实箜篌是一个好音乐，不论是拿反了还是拿到了，其实都是可以吹奏的，遗憾的是清桐不但是拿反了且在拿反了的基础上还拿到了。
所以众人在外面都开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以说这种万恶之声是人类忍受不了的，那种好像钢刀从犀利的地板上摩擦过去的感觉让人神经真是难受的很。
“音乐原是为了闹着玩的，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会演奏箜篌吗？毕竟箜篌是一个上古的乐器，大家不用拘泥于小节。”皇上说完以后将酒杯举了起来，立即让众人开始饮酒，因为只有这样子才可以将尴尬给化解了。
众人立即在皇上的陪同与邀请下开始饮酒，酒到杯空，一会儿以后人们已经喝了一个不亦乐乎，楚瑾泉听着屏风里面传出来的那种音乐，不禁皱眉看着前面一个空茫的位置，轻轻的叹口气，“这不同于靡靡之音了，虽然是不好听，但是貌似是在提醒众人有些事情就像是月亮一样。”
“月亮？”身旁的景墨不解的看着楚瑾泉，楚瑾泉道：“月圆人未圆而已。”景墨明白了，看起来一直心情都很好的楚瑾泉，现如今心情不好了，难道因为这样一个音乐让楚瑾泉的性情不好了？
月圆人未圆？是啊，月亮其实是一个残忍的东西，但是月色并不残酷，其实月亮与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月亮每一次的残到了很久以后都会再次圆起来的，而人，则是不同了，只要是分开了，能够合二为一的情况实属罕见。
所以有句话叫做“我们回不去了”。楚瑾泉的目光警醒，虽然是在喝酒，但是那双眼睛里并没多少醉酒的意思，同样是如同云豹一样，有着一种万里追踪的犀利与冷硬，眼风扫视了过来，将大厅里面的人都网罗在了里面。
前面不远处，景维与礼康王的位置慢慢的到了一起，两人窃窃私议，好像对于今天的在场情况有点儿点评一样，景维一边说礼康王一边点头，而另外一边则是如贵妃与瑞安王，两人也是，与这面一模一样，一个人点评一个人则是点头。
这情况倒是……少见的很。楚瑾泉的目光收回来，看到了这旁边的王子，其实人家贝尔才是今晚的主角，但是偏偏让很多人想不起来贝尔是主角的事情。主角听着这样的声音好像是受不了一样，这音乐足以要人命，让人一听见就想要自杀。
这种感觉是让人头疼的，让人义愤填膺的。贝尔不满的皱眉，正要说话的时候，看到了楚瑾泉那明亮的琥珀色瞳眸，那幽深的就如同是古井一样的眼睛也是看着贝尔，贝尔说道：“这个音乐不好听。”贝尔是个老实人。
这个从开始景墨与楚瑾泉就发现了，楚瑾泉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不好听，不过音乐毕竟是音乐，可以培养。”正在说话的时候屏风里面也有了琵琶的声音，别人的琵琶是轻柔的，如梦似幻的。
杨柳岸晓风残月，而这个屏风里面女子的琵琶则是让人震惊的，听过了以后会觉得里面弹奏的人乃是一个失心疯的女子，乃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这样的音乐能够制造出来也是一个能耐人。
楚瑾泉再次皱眉，景墨再次饮酒。而皇上再次解释，“其实啊，要知道琵琶也不是非常好演奏的，琵琶嘛，噼里啪啦！”说完以后里面索性就连琵琶都不用了，而是换过了古筝，立即人们好像看到了皇上脸上那滚圆的汗珠，这……又来？
“其实啊，古筝也不是非常好演奏的乐器，古筝嘛！”
“其实啊，笛子也不是非常好演奏的乐器，笛子嘛！”
“其实啊，柳琴也不是非常好演奏的乐器，柳琴嘛！”
“其实啊，扬琴也不是非常好演奏的乐器，扬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