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13章胡搅蛮缠
楚瑾泉轻轻的伸手,将清桐的纽扣全部扣好了,这才轻轻的说道:“他想要将我杀了,取而代之,我怎会让他如愿以偿呢?”楚瑾泉固然是想多了,对于楚瑾泉,他并不存在生杀予夺的感觉。
“你言重了。”清桐看着楚瑾泉,又看着外面的苍茫云团,说道:“这事情交给我自己处理,你不用插手。”清桐说完以后就开始穿鞋子,楚瑾泉并不理会,很快的,鞋子已经穿好了,清桐坐在那里,看着楚瑾泉。
“现在我告诉你……”
“你一个字都不要说,我想静静。”楚瑾泉抱着自己的脑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让楚瑾泉的脑袋都疼起来,刚刚的热情就像是被人兜头盖脸用冷水给泼溅了下来一样,两人的目光都极度不好看。
“静静是谁,你不可以想静静。”清桐摇撼楚瑾泉,眼中泪水婆娑,这还是清桐为数不多的几次泪水,但是这泪水已经让楚瑾泉心软,“就是静一静。”清桐这才明白过来,擦拭了一下泫然欲泣的泪水。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要出尔反尔,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楚将军。”清桐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楚瑾泉这才怅然叹口气,“并不会不要你的,你想多了。”
“好。”清桐点了点头。
在东陵国,同样也有人点了点头,就连时间都分毫不差,点头的是狼谭与孙信,当然还有季屏儒,高坐在厅内的是萧鸣白,当今成国的少年天子。这人的目光让一步一步弯腰驼背走过来的千总几乎震慑,几乎无法呼吸。
“皇上,皇上。”一边说,一边擦拭了一下泪水,然后就跪在了金阶上,“皇上啊,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边说,一边行礼。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昨日割了子孙根成为“千总”的风云人物巨荆子。
巨荆子知道,经过了这个事情以后,自己是有国难奔,有家难投了,他长长久久的跪在那里,但是旁边的几个人都看得出,这人的肩膀在不停的抖动,他这是激动还是畏惧,还是惶恐呢?还是诸多的情绪在心里面,五味杂陈,竟然一个都表达不出?
萧鸣白高坐在厅内,四周明亮的烛火,让少年天子的双眸显得更加是深邃闪亮,更加威严,虽然不过是十三岁的一个少年,但是浑身都散发出来一种令人敬畏并且臣服的王者之气,这种感觉笼罩在了周边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巨荆子站在门前行礼,不敢入内,众人面面相觑,狼谭立即一笑,说道:“是走马上任的千总巨荆子大人,士大夫别来无恙乎?”
巨荆子一脸“蛋疼”的模样,而巨荆子目前最为疼的就是蛋了,所谓蛋疼那是必须的啊。孙信的鼻孔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一个字,不过那神态倨傲的要命,让巨荆子更加是不敢抬头了,以前自然是无可不可的。
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的种种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前的巨荆子尚且可以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不过现在他在任何一个人的眼前品阶都是比较低微的,此刻呢?
巨荆子慢慢的举眸,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萧鸣白那深幽的眸子,在巨荆子的身上转了一圈,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冷冽的眸光,“起来,千总是内侍监,内侍监见礼一般是三叩九拜,并非如此,朕念在你刚刚开做这个千总,胜任愉快吧,起来。”
“是,是。”显然,萧鸣白的口吻不悦,众人的视线此刻却也没有挪开他身上一分一毫,季屏儒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巨荆子以前乃是名士风流,今日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呢?”这是提醒了,他再次跪在那里。
从一个名士变成一个内侍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巨荆子到目前为止几乎还是觉得自己做梦一样,昨天被一个人抓到了暗房中,一切都是那样的诡谲,他几乎完全来不及喊叫与求救,那人的柳叶刀已经下来了。
他看着摇曳的灯烛,知道自己这一生跟着那利落的动作已经完蛋了,过了一会儿以后那种疼痛这才开始慢慢的形成在自己的心中,这种疼痛让人不寒而栗,这种疼痛让人几乎完全没有办法去抗拒。
这行刑的内侍监将他的那玩意拿起来丢给了一个老狗,这老狗过来两三口就咬着吃了,巨荆子欲哭无泪,经过了大手术以后,他差点因为血崩而死,皇城中也有止血的好办法,很快就有人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给巨荆子止血。
屋子里面顷刻间就爆发出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这声音穿云裂帛,让人一听之下都觉得头皮发麻,让人一听之下,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恐惧,他头皮发麻的厉害,脚步趔趄,但是很快就让人给搀扶起来。
“名士,已经好了三天以后,就可以自由行动,您目前是我国中必然的一个人,以后在君上跟前美言两句,也让奴才跟着你受享几年吃香的喝辣的好生活啊!”巨荆子是聪明人,子孙根一断,人也是更加看明白了。
“好说,好说。”
这是昨天的事情,回忆起来,果真是“多么痛的领悟”。此刻的巨荆子站起身来,看着旁边正襟危坐的十三岁少年天子,他从到这里开始这孩子就开始和自己演戏起来,他自认为自己是一只老狐狸,但照旧还是着了道。
成国的萧鸣白看起来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这小孩子厉害着呢。在成后玉宛出场的时候,他极力的表示自己是首肯巨荆子的一切计划,为了去迎合巨荆子几乎还与母后翻脸,而母后呢,居然也看起来渐渐的同意了。
他想要在城中打探一下最近的消息与政治风云,不过完全不得其门而入,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这里的一切都是隐晦的,是那种让人不可洞察的冷意。他的目光看着他,颓然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