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点教训你,真是不知羞你!
长点教训你,真是不知羞你!
红袍逶迤,入目是大片赤色,覆在她雪色的肌肤上。
瑶夭回忆着,只觉得他的动作粗暴且青涩,许是初次,比从前她做过的任何梦里都要凶狠,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契入他身体里。
梦里,她浑身是伤,却迫切地需要他,她乐在其中,甚至张扬大胆,主动用了许多方式缠上他。
泉池涌起层层的浪,水全都溅在岸边干涸的石壁上。
她引诱他,勾缠他,以无比蛮狠的姿态握弄着,最后一刻才被他翻身欺回来,他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狠,逼得她惊叫。
而后,他咬了口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问:“你对那凡人,也是如此?”
……
瑶夭想到他最后那森寒的语气,忍不住抖了抖。
但实话说,就是不记得了。
做了那么多梦,梦见恩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是哪吒太蛮横了,霸占了她所有的梦,她死了千年了,还能被他重新找上门。
瑶夭叹了口气,还真是还不完的债。
梦里夺了他的……元阳,好古朴的词啊,现实里就要喂他血喝,她的嘴唇到现在还痛。
还有,梦里的自己真厉害……
她擡起手在空气里握了握,描绘梦里的触感,思忖良久,才放下手。
*
翌日,天刚蒙蒙亮,山间薄雾未散,瑶夭决定还是去找云鹤回一趟。
师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要下山去,无论如何都该当面辞行,而且她也想看看师父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走到三清殿,殿前,云鹤回云鹤回正拄着一根临时削成的木拐杖,正岁月静好晒着太阳。
见瑶夭来了,他笑笑,晨光落在他清癯的脸上。
“瑶夭……”
他可能是想问她和哪吒相处得怎么样,也可能,只是想如常问问她课业,嘴唇翕动半晌,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瑶夭没有犹豫,直接道:“师父,我打算下山去了。”
声音不大,却已打破晨间的静谧。
云鹤回问她:“你还会回来吗?”
没等她说话,他又道:“你是记名弟子,现在有三太子陪在你身边,你那五感缺失的病说不定就能治好了,你还年轻,不一定要一直留在妙云观里。”
瑶夭不好说自己下山是要去找缺失的魂魄,或许短期真回不来,想了半天没说话,实则,她也没想好。
这么好的世界,充满了她无法感知的精彩,可是她从小只能待在这里,在山脚上学,在山上清修。
走过最远的路,也就是从道观与回家往返。
但妙云观也是她的家啊。
这里有师父,也有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姐妹们。
她又听云鹤回道:“若是想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
她擡眼,正撞入云鹤回眼眸,那眼神里有关切,有不舍,但更深处,瑶夭清晰捕捉到他的眼神里有了忌惮,对她的忌惮,还有对哪吒的忌惮。
瑶夭一时心情复杂。
她忽地想到梦里的“云郎君”,她记得对方的名字,他叫,云鹤。
起初她陪在云鹤身边,云鹤也恐惧厌恶她。
但后来,她以为和他熟稔了,他也会对她说,往后你想回来便回来。
师父是前世的恩人云鹤吗?
瑶夭自问着,却找不到答案。前世的事实在模糊,只是有一点觉得像而已。
她没再纠结,冲云鹤回点了点头,深深一揖,转身离开。
*
再回寮房,温杉月和黎禾也找了来。
黎禾依旧生龙活虎,她刚还挽着温杉月,见到她又来挽她,“瑶夭!早上去角楼帮忙焚香了,来晚了点!你还好吧?”
瑶夭点头,也向她们提到自己要下山去的事,看着黎禾,“你看着精神好好……”
“什么?”
“你昨天那么晚睡,今天看着也一点不困。”
黎禾挽着她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笑意也略微凝滞。
一旁安静的温杉月也开了口:“你呢?你晓得她半夜不睡,你那时也没睡呢。还有你嘴唇怎么了,怎么瞧着有点肿。”
“咦,怎么好像还有个小伤口?”温杉月瞧着是高冷师姐,其实心很细,眯着眼凑近瑶夭。
这点细心放在这时,能把瑶夭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