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逼问腰带丢何处 - 煮龙记 - 雪江归棹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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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逼问腰带丢何处

一声凄厉地惨叫响彻四面八方,紧接着乌压压的鸟儿们齐齐从林子里惊飞走,震得那清霞观的晨钟也发出一声嗡响。

“吴秦,我跟你拼了!”敖棠的爪子被吴秦死死咬在嘴里,敖棠索性一脑袋朝吴秦额头撞去,双双倒地后,敖棠趁势骑在吴秦身上,揪住他的衣领喊着,“你居然敢咬我?能耐了你,居然敢咬我!”

忽的敖棠一惊,又伸爪搭在吴秦额头上,另一只爪放在自己额前,道:“哎呀,会不会这几天烧糊涂了,精神不正常起来了?”

“给我起开!”敖棠的体重他自个儿没数,可吴秦知道,简直就是一座小山压在身上。

“吴秦啊,你可千万别吓我啊,总不能这胳膊腿脚都好好的,脑袋坏了吧!”说着敖棠得爪子便在吴秦胸口胡乱摸索着,从胸肌一直摸到腹肌,最后在胯处停下,抬眼看了看吴秦的脸色,默默地从他身上给下来。

“我躺几天了?”吴秦想要伸展一下他的左臂,无奈这纱布绑得又紧又严实,弄得他很不舒服。

“今儿是第三天。”敖棠见吴秦起身略有些吃力,伸出去想扶他一把的爪子末了还是缩了回去。

“我师父他来过吗。”抛开他被辞镜揍的这事儿不说,吴秦眼下更担心的是师父那边的动静。

辞镜的狼子野心展露无疑,她是铁了心要复活鬼帝,而她的姐姐朱颜,于生前有过最大牵扯的便是师父虚舟子,吴秦迫切想要知晓虚舟子对待此事的态度。

“道长每天都来看你的伤势,还有你手腕上的蛇毒,也是他老人家给你解的。”敖棠见吴秦的脸色憔悴,心中不免也跟着失落,缓缓道,“可你为甚么骗我?”

吴秦将目光转向坐在身边的敖棠,见他的小脸这几天惨兮兮的,不禁觉得好笑:“我甚么时候骗你了?”

“那日在戏楼里,你给我看了整条右胳膊。”敖棠指了指吴秦的左臂,“不是骗我是甚么?”

“我只当是个小伤,没放在心上。”太丢脸了,吴秦那会儿是这么想的,若是在敖棠跟前出糗,真的是丢脸丢到西天雷音寺去了。

“道长还说,你手腕上那处伤原本早早医治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情形,你还只当个小伤,依我看,你也厉害不到哪处去。”敖棠将嘴巴瘪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倒是吴秦一想到被蛇精咬下得那夜,他也原本是想给自己好好疗伤的……算了,别提了,提到那事吴秦就头疼。

“我师父可还说了些甚么,除了我的伤势之外?”这才是吴秦真正关系的。

见吴秦一脸期待的模样,敖棠算是知晓这家伙究竟一再追问自己甚么事情了。敢情这家伙还被那女魔头揍个够,非得一命呜呼死在她剑下才过瘾。

“吴秦,我问你,你身上这些伤是谁所致?”

敖棠的质问倒是听得吴秦一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道:“你甚么意思?”

“你都被揍成这死样了不会还在惦记着她吧。”

敖棠话毕,吴秦便举起扇子照他脑袋打下去,边打还边骂:“你说谁死样啊,啊?”

打着打着吴秦忽然停住手上动作,望着敖棠腰间愣怔了好一会儿。自打他醒来,便瞧见这小子的大红袍在身上这么垮着,稍不留神估计就被他玩脱了去,原先吴秦也没注意到是哪里不妥,现在总算是知晓缘由了:“你腰带呢?”

敖棠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然后飞速瞄了一眼吴秦,心虚道:“丢,丢了。”

“丢哪去了?”吴秦显然对这个毫无说服力的回答表示怀疑。

“丢了……就是丢了呗,可能前几天挖蚯蚓的时候丢在半山腰了,也有可能……掉孤江里了?”敖棠暗自琢磨着这两个答案到底哪个更有说服力。

扇子这么一下一下敲在吴秦手心,他自然知晓这腰带对于敖棠的重要性,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弄丢了它,如此一来敖棠必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了。

“我可是听说你这腰带是你大伯为你准备的生辰贺礼,你说丢了就丢了?”

敖棠眼珠子飞快地滴溜着,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扯道:“左右都是一腰带,丢了就丢了,吴秦……恩公您就别再问小王我了。”

您要是再问我,我就该说漏嘴了――敖棠如是想到。

吴秦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依旧不急不慌地将扇子这么轻轻敲着,道:“我倒是不急,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担心啊。”

“担心甚么?”

“你娘若是来终南山探望你,届时问起你腰带的去向,你可如何回答她呢?”

提起阿娘,敖棠眼前一黑,差点没瘫倒在地上,忙又打起精神对着吴秦哄道:“恩公,您别吓我,我回头就去找找看,想必是落在何处了,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是么。”吴秦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道,“就怕这腰带被谁给当了,换点吃食回来也是好的呐,毕竟我躺着的这几日,谁照顾你的衣食起居?”

敖棠觉着自己这小脑袋瓜子就快不够用了,在飞速的思考过后,他决定将计就计顺着吴秦的意思说道:“恩公,哈哈,这个嘛……小王我肚子是真的饿,你们道观里又只烧些素食,所以……”

“你真把那条白玉带给当了?”心中无名火“蹭蹭”地往上冒,吴秦还没想到这家伙还能这么败家,“那东西是随随便便能当的吗!”

手中的扇子又举得高高,眼看着是要狠狠落在敖棠的脑袋瓜子上,拱门处来了位道袍打扮的男子,怀里一把掸尘,更是衬得他仙风道骨,只见男子轻轻开口道:“老四。”

吴秦举扇子的手停滞住,眼看着拱门处的虚舟子来到面前,没想到的是多日不见,他的师父似乎是清瘦了许多,就连眉眼间也染上一层忧虑。

“听你九师妹说你醒了,为师便赶来看你一眼,这几日道观上下都没少替你担心。”

门是虚掩着的,吴秦老早就瞧见外头敖棠正扒着门缝朝里头偷看,于是将两指一点,门便被关严实了。

“合着我被她揍的事情大家是全都知道了?”吴秦想过了,以后只要终南山的弟子里头谁敢跟他提这档子事,他一定照死里抽。

“你也是的,拿扇子出去挡几招不行么,再不济我们都在山上,你喊大家过来帮个忙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禅房内唯一的一扇窗户外,出现了一对犄角。

吴秦略略估摸了下这扇窗的高度,心中大概有了个数,双指又是一点,外头站在小板凳上的敖棠脚下一滑,顺势“哎呦”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当时她是真想杀我来着,我不让她戳我几剑,她能放过我么?”再者说,吴秦又怎么会对她动手呢。

虚舟子摇头,对面前的这位弟子的执念感到由衷的无可奈何,从袖里掏出一小瓶药罐放在矮桌上,叹道:“这是给你用来治蛇毒的药,每晚睡前一粒即可,反正我是劝过你了,你不听那是你的事。”

吴秦接过药瓶,仔细观摩了会儿,问他师父道:“这药看样子不是咱们清霞观的吧。”

“小龙王特地去了趟昆仑墟瑶池,替你寻来的解药。”吴秦抓住药瓶的手一顿,看向对面的师父,见他又继续道,“回来后他那白玉带便不见了踪影,怕是落在那儿了。”

禅房的门“怦”地一声打开,原本扒在门外头偷听的敖棠也跟着倒在吴秦脚下。

他那一身松松垮垮的大红袍照旧罩在身上,还很懂事地用爪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屑,这才笑嘻嘻地看向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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