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虚舟子告知真相 - 煮龙记 - 雪江归棹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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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虚舟子告知真相

在吴秦的从仙生涯中,他头一次遭受到了如此暴击。

李知书将门给关上以后,吴秦便哆哆嗦嗦捧着这只小雏鸟呆若木鸡。

“吴阿爹,肚子饿了。”小鸟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吴秦掌心,可怜兮兮地叫道。那模样,像极了敖棠要饭吃的神情,因此吴秦大胆推测,会不会这家伙真的是敖棠亲生的?

“你……知道自己是谁么?”吴秦忍不住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小雏鸟将脑袋歪过,郑重其事地说道:“知道,我是龙阿爹吴阿爹生的孩子。”

我没有你这个孩子,吴秦很想将这句脱口而出,可手里的小家伙实在是太弱小了,可怜到吴秦稍稍使劲就能将其给捏死。

“其实吧,那日是敖棠……就是你的龙阿爹将你从丹穴山上带回来的,原先你应该是山上那对凤凰所生的鸟蛋,只不过那对凤凰死了,你的龙阿爹偏偏将你带来我这儿……我这么说你可还懂?”不断地提醒自己要镇定,吴秦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给小雏鸟交代清楚它的身世的。

“懂,龙阿爹将我从丹穴山上带回来的。”

见这小鸟儿思维逻辑还是挺清晰的,吴秦不禁大喜,继续说道:“所以说,你真正的阿爹阿娘是丹穴山上的那对凤凰,懂吗?”

掌心里的小雏鸟眨巴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吴秦,良久才道:“不是的。”

“甚么不对?”

“龙阿爹才是我真正的阿爹。”

“不,那对凤凰才是你的阿爹阿娘。”

“不,龙阿爹才是我真正的阿爹。”小雏鸟看起来气鼓鼓的。

“不,不,丹穴山上的凤凰……”吴秦话音未落,掌心的小东西便扑棱着翅膀朝吴秦的脸撞过去。

后来,吴秦但凡见到尖嘴类的动物,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

敖棠从半山腰里挖来半桶的蚯蚓悉数被小雏鸟给吃抹了个干净,剩得敖棠心甘情愿地跟着吴秦喝稀粥,还喝得甚是满足。

吴秦觉得这条瓜龙疯了。

不晓得从哪里来的源源不断地父爱支撑着敖棠,已经坐在塌上翻了好几个时辰的古籍,说是非要给小鸟起个好听的名儿。

这名儿起得好不好简直关乎日后的命运,就好比敖棠这名儿,他可是自认为是能够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也因此他的孩儿,一定不能被自己比下去。

于是吴秦被一龙一鸟无情地赶出了暖烟榭,兀自叼了根狗尾巴草郁闷至极地坐在了门帘下。

敖棠原本颇是耐心地为小雏鸟做了个窝,可是小家伙才睡进去就觉着里头的毛刺扎翅膀,气鼓鼓瘫坐在矮桌上,看着敖棠。

这事儿在小龙王眼里简直不是个事儿,他小时候也嫌家里头的床板太硬硌得慌,后来阿爹专门给他寻来了一种极其柔软的水草扑在上头,触感细腻,觉都睡得香喷喷。

美中不足地就是眼下寻不来同样的水草,敖棠将身子弯了下去,看见了坐在门帘下打瞌睡的吴秦。

午后的太阳其实晒得吴秦全身暖融融的,照理将心情也该是如阳光般灿烂的,除了团在自己脑袋上困觉的小雏鸟,他暗自发誓,总有一日,定会将这不要脸的家伙,连同屋里头那个不要脸的瓜龙,一块扒皮抽筋然后扔进锅里红烧了。

“喂,我说头上的,睡够了没,睡够了就赶紧给我下来。”吴秦一手撑住下巴,将嘴里嚼烂的狗尾巴草给吐出了出来。

头上的小兔崽子翻了个身,似乎是睡得舒服了,竟然开始哼唧起来。

“我再说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不下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的毛?”

仅有的那么点忍耐终于被消耗光,吴秦不是那种很随便的神仙,胸襟也没宽广到哪里去,他只是觉着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挑战,终于在怒不可揭的下一刻将头上的鸟崽子一把扯下,与此同时,身后帘子也被瓜龙掀开。

“恩公,我想好了!我打算叫它小飞飞,就是飞翔的飞,小飞飞……怎么在你手里。”

大脑内瞬间组织好的语言又瞬间错乱,吴秦一手攥住小飞飞,先是愣了会儿,接着扯出一个极其虚伪的假笑,和颜悦色道:“我……这不是怕小飞飞睡觉着凉么,想着这样裹着它睡会更保暖。”

“可是小飞飞看起来好像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

吴秦当今将手松开,小雏鸟落地,轻巧地跑到了敖棠的脚下。

“龙阿爹,吴阿爹大骗子,他是把从上头硬拽下来的。”

有敖棠撑腰,小飞飞丝毫没有在怕的。

“恩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敖棠完全不给吴秦解释的机会,双爪往在腰间一叉,摆出一副往日吴秦教训他的模样来,“小飞飞虽说不是咱俩亲生的,可是你瞅瞅,才这么点大的小小鸟,是需要我们当爹的无限关怀与照料。”

吴秦忽然有点晕眩,眼前白花花的那种,当爹,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我……没想当这个爹……”

“来,握住我的爪。”

没征求吴秦的意见,敖棠便一把将吴秦的手握在爪心,继而声情并茂地歌颂道:“感受到了吗,来自我爪心那滚烫的热度,照顾小飞飞的重任一定非你我莫属,趁着年轻尚健,我们还有时间追赶朝阳,就让我们荡起双桨,一起将理想放飞,将梦想张扬。”

后半段吴秦实在听不下去了,隐约感到山顶上出了些动静,他当机立断抽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山上奔了去。

“龙阿爹,吴阿爹这是同意了吗?”小飞飞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后爪在脖间使劲挠了挠。

“他应该是去吐了。”敖棠一手撑在门框,暄佬Φ溃“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终南山,清霞观。

虚舟子是独自回来的。师妹般若,师弟追风,吴秦并未见到他们的身影。

此番回家,虚舟子看上去忧虑重重,几日下来,像是苍老了许多。

“明日东海婚宴,为师想拜托你代替终南山去一趟。”明知吴秦与辞镜的芥蒂,虚舟子仍执意将这项任务委托给吴秦,其间必然是有甚么难言之隐,“我得带知书出去一趟,追风受了重伤,急需医治。”

“般若呢?”辞镜作为她的小姨,般若没理由不出现这次婚宴上。

“我正要同你说此事,般若在外头遇了点麻烦,赶不回明日的宴席,还劳烦你向辞镜倒个不是。”

“般若她怎么了?”追风不是个惹麻烦的主儿,吴秦不担心他,关键是小师妹般若,肯定这回闯了大祸,不然虚舟子怎么摆出如此着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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