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死亡
白弘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下车后,恍然见到两人的异样跟许苗的死相,发怔:“怎么样了?”
钟栩没有回答他,反而谭殊说话了:“救不了了。”
白弘心中一惊。
谭殊余光看到了,对白弘说:“我跟他说两句话。”
白弘当然是认识谭殊的,只不过没有过多交集,他瞧出了不对,也懂得避嫌。
他说:“我来善后。”
虽这么说,谭殊没想着跟钟栩聊太多,二十出头的年纪,冲动、感性、理想主义。
可若要将大小意外悉数总和,再多十个钟栩也是空谈。
如果钟栩做不到取舍,认不清轻重,那他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以为那孩子会选择全心全意地相信你,毕竟你看起来确实要比我更可靠。”
钟栩沉默后说:“为什么?”
谭殊毫无保留:“因为我拿刀威胁他了。”
钟栩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谭殊说:“因为许恒要杀我。”
良久之后钟栩仍旧说:“……为什么。”
“——因为我是沈殊。”谭殊轻飘飘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钟栩不答话了。
不知是因为谭殊彻底明牌的行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谭殊忽然说:“我跟你说个小故事吧。”
又讲故事?
钟栩不想听,因此有些疲倦:“你说。”
谭殊像没看见似的,娓娓说:“之前有位学者进行了一场实验,一共有两辆车,停放的位置一个较好,一个较差。你猜猜,哪辆被偷了?”
钟栩:“前者?”
“是后者。”谭殊说,“不过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只用把窗户打碎,后者的车不久也被偷了。你为什么?”
钟栩思绪被牵着走,有些无奈:“‘破窗效应’?”
“'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谭殊笑眯眯地说,“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这么说?”
钟栩大脑一麻,登时明白了。
是啊。
如果杀掉许苗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拖延至现在呢?
如果从前是因为无关紧要的话,难道许苗做了什么触犯“禁忌”的违规行径吗?
“别想了,喘口气。”谭殊说,“如果每个人死了你都要悲伤春秋一番,那只需要安排一个最低级的‘攻击型’异能者就足够对付你了。”
钟栩望着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转话问:“你不能视物的眼睛,是哪一只?”
“——你连这个都知道?查过我吗?”谭殊用食指轻点右眼,完全不避嫌,“这一只。”
……是啊。
他怎么没能早点发觉呢。
谭殊的右眼。
他的右眼如此没有光泽,即便这只金钱堆砌的义眼看起来是如此的逼真,但细微的差距仍旧能在阳光下被窥见。
是他没有发觉,还是早就发觉了,只是不敢说出声呢。
“——我问你就说?”
“你问我就说。”谭殊说,“你不是也把蝴蝶纹给我看了吗。”
钟栩视线微掩,轻声说:“你……”
谭殊:“嗯?”
钟栩:“不,没什么。”
他没话说了,但谭殊有:“上次湖里落水,答应你的事还没兑现,现在正好。”
实际上钟栩早就忘了谭殊答应了他什么,直到omega拿出一张卡,他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一张纯白的名牌,上面只有一个字——沈。
他盯着这张象征着身份的名片,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去市中心研究院,找一个姓瞿的教授,就说是我让你来的。”谭殊说,“给你研制的抑制剂,就算是我的谢礼了,至于你那种粗制滥造的抑制剂,就停用吧。”
粗制滥造是无稽之谈,钟栩再怎么融入不了钟家,归根结底也是钟家的小儿子,就算是脑子短路,研究院的人也不敢给他弄虚作假。
至于谭殊,他似乎完全没有避讳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打算,即便他曾经有过杀人的嫌疑,即便眼前的钟栩就是监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