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护8
相护8
“怎么?还嫌伤得不够重,想再来几次是不是?”温没好气道。
“不是。”
“不是就老实呆着吧你!”
二人走了许久,飓才主动开口,说出的话很平静“温,我很嫉妒你。”
温闻言并不惊讶,而是咧开嘴笑了笑“那证明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连你这么好的人都愿意嫉妒我。”
“我没有开玩笑,温,我是真的,很嫉妒你。”
“我讨厌你对任何人都温柔良善的样子,像你这般软弱的人,是会遭人欺负的。”
温默了默,心中暗暗想道。
可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一直都在遭受不好的对待啊
“那你还救我。”温也收起了调笑的语气,轻声问她“照你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对我恨之入骨,每时每刻恨不得我立即暴毙吗?为什么还要替我挡那块石头?”
或许是身上实在不好受,飓动了动,才嘶哑地说“没有人规定嫉妒你,就一定要伤害你吧。”
她吐出一口浊气“我是嫉妒你,但是这并不影响你对我很重要,我也知道你配的上这一切。”
温很温柔地笑了一下“都觉得对方很好,都觉得自己很烂,也许这也是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的原因之一?”
飓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冰冷的脸颊贴在温脖颈后,她能感觉到飓胸口的起伏微弱了许多,吐息也轻得吓人。
温越发不安,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飓?”
没有回应。
“飓?”温咽了口唾沫“飓你别吓我,和我说说话,咱们马上就到最近的小村子了,里面一定会有郎中的。”
“飓,你醒醒?”
“飓,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飓?飓?!”
…
“没想到那村子里的郎中也束手无策,只说救不回来了,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这些日子我也陆陆续续去找过一些人,可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庸医,那些方子我自己看了都觉得不稳妥,又怎么敢给飓用?”
“就是这样了。”温苦涩地笑着看向挽湖“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我都告诉你了,能救她吗?”
“可以。”挽湖点了点头。
“炼药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会暂时封住她的经脉和妖丹,这样妖力无法运转,也自然不会枯竭。”
温“好,我不擅长医药上面的东西,都听你的。”
挽湖颔首,坐到石床隔着飓的衣服点了她几个xue位,确认没有主人调转的妖力不会再无章法地四处乱窜之后,才放心地拿出纸让温写上了心愿。
写完之后,挽湖细致地叠好收起来,转头看向温“我了完愿之后,你就把我送回去吧,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好,好。”温连连点头“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这次的确有些冒失了。”
挽湖立即千里传音给轻絮,告诉她自己没事。
当天晚上,挽湖摊开纸张,垂眼看去。
五个字,却重如千斤。
为自己而活。
“挽湖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轻絮远远看见挽湖就小跑着迎上来,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
“你还好吗?那妖怪有没有为难你?这两天药都没喝,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轻絮一连串地问道。
挽湖一个一个回答了“无事,并未,没有。”
聂声玉挑眉“堂主又不是三岁孩童,更何况这不过出走两日,你就急成这个样子?”
“与你何干?”轻絮瞪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愿意和聂声玉多说的样子。
轻絮对他的态度可谓从一而终,而原因却是连挽湖自己都快忘却了的—聂声玉初来乍到时曾经调戏过她一回。
挽湖的记忆随着穿堂而过的清风,途径时间的潺潺溪流,追溯到好几个季节之前的严寒冬日。
“挽湖姐姐,你确定这城里有你需要的药吗?”轻絮走在挽湖身侧,偏头问她。
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是很重要的药,不然挽湖不会亲自跑一趟。
但挽湖没有多言,只淡淡吐出三个字“归魂花。”
归魂花,一种生长在阴地的花,花瓣细长,扁平,是淡淡的蓝色,没有气味。它每逢阴时才会开放,从花开到花落只有短短几个小时,极为罕见难寻。
轻絮显然也是知道这种花的,不由惊奇道“如此说来,难不成这座城先前还死过不少人?”
“或许。”挽湖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总归是与她无关的,也不能修补她残缺的魂魄。
“二位也是来此处赏花的?”那人分明没有转身,却像背后有眼睛似的笑问道。
轻絮立即警惕起来,上前一步,长剑唰的一声出鞘“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