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由于绿谷在购物中心遇袭的原因,今年合宿的地点将会临时变更。具体会去哪里,在达到之前都是秘密。”
周一班会结束前,相泽老师向1-A的大家简要说明了上周六的事情。他站在讲台上,见这番话引起了下方学生的一阵骚动,又继续用无精打采地声音继续说:
“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爆豪还有绿谷,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绿谷眨了眨眼睛,习惯性把视线移向竹马的后脑勺。不期然就对上爆豪回瞪过来的猩红色眼眸,顿时想起上周更衣室的惨剧,狠狠打了个寒颤。
爆豪轻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节,然后推开座椅向教室外走去。
绿谷缩着脑袋跟在他后面,肚子里埋怨相泽老师为什么非要挑这时候又把两人牵扯到一起去。
“坐下吧。”相泽老师选了那间带沙发的会客室,自己在一侧落座,然后用眼神示意另外两人坐在对面。
爆豪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个安排很有情绪,但对面是相泽老师,所以他没有爆发出来而是顺从地坐进靠内一点的位置。绿谷随后跟进又关好门,接着便同手同脚磨蹭到竹马身边。
坐是安全地坐下了,但肌肉紧张得仿佛屁股下面不是柔软的沙发而是无形的空气凳。
相泽老师似乎没注意到绿谷的紧张,他的目光落在淡金发的学生身上,开口就问了一件让绿谷差点跳起来的事。
“你今天又独自来学校了,爆豪?”
爆豪原本装作在打量墙角的花瓶架,听见问话怔了一秒。接着他缓慢地收回目光,视线与相泽老师碰撞了一瞬,最后定格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一个人没事,我也不是要责怪你。”相泽老师这样说,“而且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
绿谷察觉竹马握在一起的手轻微地握了一下。这是小胜自己可能都没觉察到的小动作,昭示他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动摇。
“不过也许也算是歪打正着,可能……”相泽老师用拖长的音节作为转折,“之前我担心的事情完全弄反了。”
“什么?”爆豪果然被拉过注意力。他的视线从茶几上抬起,看了看对面的师长,然后又被对方引导着转向身边的竹马,“废久?”
“哎?”
绿谷此刻大概还沉浸在自我的脑内大暴走中,对外界的信息反应慢了半拍。然而就在这转瞬即逝的半拍间,爆豪聪明的大脑已经理清了事件脉络,于是他的眉头也紧跟着纠结成一团。
“老师你的意思是,如果敌联合有针对目标,那么废久才是更有可能被盯上的那个?”
虽然应该是个问句,但从爆豪嘴里讲出却带了百分百的肯定意味。
相泽老师也没有否认。相对地,他向爆豪点点头,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缓慢说道:“我相信你知道要怎么做,别让我失望。”
“啧。”爆豪移开视线,话语却是截然相反的顺从,“我知道了。”
“哎?哎哎??”
直到这时绿谷才终于回过味来。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刚刚分析出的各种因果联系像一股风暴肆虐他的脑海。在那堆杂乱的信息之下是难以置信的可能性,马上就要冲破众多桎梏展现于现实之前。
绿谷咽了一口唾液,耳蜗深处接受到喉结滚动的闷响。他第一次知道,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举措,只是因为理由的不同,就能带给人如此巨大差异的感受。
绿谷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样巨大的情感吞没,如果不是爆豪在放学时候提醒他,他可能以为自己一天都在做梦。
“喂,废久。”绿谷听见爆豪对自己说,“快点收拾书包,别让老子一直等你。”
“啊?啊……对、是的!”他手忙脚乱地把笔记本塞进书包,又把两条胳膊胡乱塞进书包带里。最后绿谷像是一名即将踏上远征战场的士兵一般向司令官询问,“那个小胜,是打算一路送我……回家吗?”
“哼,不过是相泽老师交代的任务罢了。”话虽这么说,爆豪看起来倒没有以前那样排斥――甚至隐隐还带着一丝跃跃欲试,“可能被敌联合盯上的家伙,我会好好看着你,不让那群杂碎又可乘之机的。”
“那就拜托小胜了!”
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话语便迫不及待地从他舌尖跳跃而出。绿谷语速飞快音量拔高,把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吓了一跳。
如果是以前,绿谷说出这样的话,爆豪一定会从眼睛里喷出火焰,然后揪着他的领子或者随便什么地方,一边爆破一边吼叫:“老子为什么要跟你扯上关系啊!”
但这次他只是斜睨了竹马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啧,头也不回地向班级门外走去。
“快点跟上。”他不耐烦地说。不合常理的行径几乎打掉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只有绿谷整个人都绷不住表情想要跳上天花板。他急忙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跟随竹马跑出教室。
就算被敌联合盯上,被死柄木列入击杀目标,也没什么可怕的了!绿谷雀跃地想,从幼儿园恶交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但小胜是主动自愿地站在他这边的呢!
“笑什么笑?表情太恶心了。”临近校门,爆豪停下脚步。他的脸上写满嫌弃二字,说话的语气近乎命令,内容却很体贴。
“你走前面。”爆豪说,“走在后面我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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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都市霓虹灯下。
藏于阴影之中的一处地下酒吧内,死柄木t将手中的相片递给屋中的其他人。
“区区一个小鬼而已,杀鸡何须宰牛刀!?”图怀斯叫道,“交给我吧!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呢……”咎日美子把照片转给一旁的斯宾纳。
“闭嘴吧,图怀斯。”斯宾纳看了一眼,接着交给下一个人。
最后落在\呈种校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随着他的问话,房间里的骚动安静了一秒。黑雾沉默地擦拭手中的玻璃杯,如同一名真正的调酒师。
“意义嘛,当然有很多。”两秒种后,死柄木开口了,“比如释放某些被固化的价值观束缚的受害者,让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们从内部产生裂隙,嘲笑现代英雄的死板与愚蠢,又或者……”
他从\呈种谐榛啬钦耪掌,将其平置于吧台上。被吊顶上昏暗的灯光照射,相片中人淡金的发色反射出炫目的光辉。
“只是难得遇到有趣的家伙,所以特别想借此让某些存在痛苦不已颜面扫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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