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异样 - 你是暮冰之华 - 剑落亦微凉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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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异样

离开了勇利的房间门口,维克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自己房间里的,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渡过了这么一个无法想象的夜晚。但是这种结果也可以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初选择不告诉勇利并且保护他作为人类活着的权利时,维克托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当时他曾经认为自己的爱情和勇利的选择权利互换,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可是到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不甘心的,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大到了他的内心无法承受的地步。他无法想象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没有勇利的生活,甚至连勇利面无表情地对自己说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让他感觉像再次经历一次转化一样。

他当时已经想好了如果发生最坏的情况,就放勇利离开,可是如今,他总算是体会到了那句话的意义――“亲爱的,我那么想告诉你,在你还未离开我的视线之时,我就已经开始后悔说再见,并且想念你。”是他,高估了自己。

那种难受的感觉无法形容,就像是明明知道自己丢失了什么,可是无法寻找。这种感觉维克托自从那年祖父失去踪迹之后,就再也不曾体会过了。只是不同的是,那次他不知道如何找回,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回失去的东西;可这次,就算只要说出真相就可以重新得到的一切近在咫尺,他也不能这样做,如果说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都会白费。

勇利能够好好地活着,这就够了,不是吗?这个充满了鲜血和冰冷的世界,还是等到自己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再让勇利自己选择进或者退吧!

虽然,维克托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勇利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直到永远。可是现在,勇利应该不会原谅自己了啊!

第二天,表演滑之前维克托精神有一点不是很好,脸色发白也隐隐可以让人察觉到了。避开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勇利,披集悄悄捂着嘴问维克托。

被问及的那个男人向后退了两步,微笑着摇头说只是没有休息好有些累了,然后就错开脚步离开。但以披集“八卦触角”的敏锐感觉判断,维克托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和勇利一个两个都什么也不说,那就毫无办法了。

来自泰国的青年无奈地想。

这一次,维克托在表演滑的时候依旧用了[伴我],这是他当初就决定好的。表演滑结束之后,他没有再去找勇利,大概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就这么急着走?”雅科夫凶巴巴地问。

维克托原本有一点发白的脸色又更加不好了一点,“不行啊,雅科夫,我必须走了,勇利就拜托你了,后会有期……”他还是那样对谁都有的温柔。维克托说完就向前来送自己的雅科夫道别,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踏着温哥华的冬雨,走进了屹立在夜晚中的航站楼。

其实维克托不想这么早就赶回去的,可是猝不及防地发生了这种事,就好像当头一击,要知道,之前支持着他度过那些无需睡眠的夜晚,度过那些一个人的时光的动力,都是勇利和自己的爱情,这段让他自己视若珍宝的爱情。维克托到底是一个缺少关爱的人,人们觉得他优雅又厉害,仿佛是坚不可摧的英雄。其实他们那里知道就算是英雄也会渴望关心呢?从小到大,人们认为他太过完美,就下意识地认为他可以应对一切。

其实,维克托是对于身边人的感情最为珍惜的人啊!因为曾经缺失,所以才觉得自己拥有的来之不易。

可是现在当他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本以为的动力已经消失了。那种信念轰然倒塌的感觉,如果不是你亲身经历,你永远无法想象。也没有人愿意尝试,这是怎样一种感觉。

维克托第一次感觉到了除了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再无任何出路的境遇,他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和满怀喜悦地来到这座城市时一样的……一个人。

从谢列梅捷沃机场的VIP通道进入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并且坐进安德烈管家开来的车里时,维克托已经看似恢复了正常,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甚至还面色如常地将弗朗斯的问候转达给了安德烈。

安德烈管家回来机场接他,是因为他在还未登机的时候就给安德烈打了电话,按照前几次的规律再加上因为这一次是决赛的缘故,耽误了不少时间,那一阵维克托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但因为心里实在太难过,也就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件事。

坐在候机大厅里时他才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给他松口气的时间更短了。为了以防万一,维克托给安德烈去了电话。

果然,这一次的“戒断反应”在回到城堡的途中就席卷了上来。原本维克托还打着精神回答安德烈有关比赛的事情,但渐渐地他回答的频率就降低了一些。直到安德烈发现车后座不再传来维克托的回答,与之代替的则是某人压抑的喘息声。

他从后视镜里寻找着维克托,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年轻的男人面庞上不正常的潮红。维克托皱着眉,银色的睫毛遮盖着他贝加尔湖水一样色泽的眼睛,他微微向后仰着头,不难看出这一次的反应比以往都要严重。

立刻提高了车速,安德烈在汽车驶出城区以后,就将油门踩到了最大,仅是这样当他们赶回尼基福罗夫城堡的时候,维克托的高热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他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在安德烈将他扛进房间里,让他靠在床上然后离开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微微地睁开眼。

维克托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匆忙之间,安德烈没有开灯,就下楼去找霍森菲尔他们了。房间里一片昏暗,安静得好像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听见。这种环境显得本来并不让人觉得空旷的房间是那么大。维克托抬手按了按眉心。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的原因,他觉得以前已经历过两次的副作用都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这也许是心里实在是很难过的缘故,连带着身体也跟着难受。

其实,从banquet结束以后,直到现在,他都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是那样地一步一步在漫长的这一年里尽可能努力着,几乎每一次学习属于血族的技能、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在冰场彻夜不眠直到筋疲力尽,每一次从被放大的情绪中平复……甚至是每一次通过契约联系待在勇利身边的马卡钦的时候,想的都没有别人,都是勇利啊!

可是,当他还在努力地为了早点回到那个有勇利的世界时,那个人就这样宣告了放弃。其实,心里还是很委屈的,终于到了这一种地步,有的人啊,终于受不了自己的不告而别了是吗?勇利要放弃自己了?可自己,甚至连去责怪他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勇利是没有错的,他只是被“任性”的自己遗忘一般地留在原地,等待了将近两百个日夜,然后终于累了,银发的男人如此想着。

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些,但也失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米八的男人,就这样慢慢在床上缩起来,像是被主人遗失了的小狗一样,难得一见的落魄。这是只会因为勇利而产生的表情。

他太在乎了,在乎到一旦失去就像是失去了呼吸的空气。

话说,作为这样一个物种,恐怕真的连呼吸也不用了啊!维克托这样自嘲。

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维克托一向是个容易难过的人,有人说过,每一个艺术家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就连生活中一直以笑容示人的维克托也是如此。所以他才能一下子就明白了摘下戒指代表着什么含义。

表面上看起来他与平常无异,可是这种痛到麻木的状态才是最可怕的吧!在没有任何人看出来的时候,一颗心已经遍体鳞伤。他一直想着那个自己念念不忘的问题,直到看到霍森菲尔在进门时手中拿着的那只高脚杯,杯中,是殷红温暖的液体。

他一瞬间就感觉找到了所有一切的原因,勇利是没有任何错的,可是他自己就有错吗?

他只是被动又突然地,在任何准备都来不及做的时候,变成了这样一种存在。

是的,维克托只是被动地接受了这样一种不容选择的身份,在此时候,他只能选择离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理智上知道,离开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如果远离能够给予勇利安全,那么他应该如此选择。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了,每一次再三考虑后,维克托都会强迫自己摈除所有的情感,用理智做出和之前一样的决定。

维克托看着那杯红色的液体逐渐在自己的视线里靠近,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他没有错,可是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他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比以往都清楚地意识到了关键和导火线。

没有错,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他归根结底还是被这场转化打乱了所有的节奏。变成了有着危险性的非人类物种,这才是引起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这起初的一个失去控制的意外,他不得不选择了如此不得不踏出的第一步,从此之后,一步失去控制,步步失去控制。

在霍森菲尔将玻璃杯递过来的时候,维克托虽然被身体内外的灼热烧得渴望得到缓解,可是当他感受到那种温热,嗅到那种甜腥之后,却下意识地偏开了头。

看,这种本能,这种该死的、遇到血液就像是渴水一样的本能,这种危险的本能才是罪魁祸首啊!维克托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原来在心里可以接受的血液也变成了维克托眼里无法忍受的东西。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还是无路可循的时候那一种自我安慰,都让维克托从心里无法再安然地喝下杯中的血液了。

可以说他心里的悲伤和埋怨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终于发泄了出来,维克托自己寻找着理由,却没有想到,感情本来就不是可以讲理的事情啊!

银发的男人看着血液绯红的色泽,对霍森菲尔摇了摇头,“放在一边就可以了,我一会再喝吧,霍森菲尔。”

然而,当霍森菲尔将玻璃杯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直到两个多小时以后在来得时,却发现那杯中的液体维克托半分未动,甚至已经隐隐出现凝固的迹象。

这明显就是动都不曾动过的样子。霍森菲尔看见维克托正盯着床脚的不知道哪一处,手指习惯性地抵在下巴上,出着神,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他以为维克托是因为太过专注,因而忘记了进食,于是什么都没有说,重新换上了一杯新鲜的兔血,也没有多问什么。他不知道维克托到底在想什么,但大约也可以估计到是在想和这次决赛有关的事情。

有些时候,给予一定的时间独自思考也是好的。

但是到了太阳落下,天边已经被染成了沙金,夜幕也悄然来到的时候,霍森菲尔处理完德交的乐团事物,听到从维克托的房间第四次轻轻走出的莫洛斯说,维克托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甚至没有朝散发着血香的方向看上一眼的时候,经历了许多事的血族侯爵这才发现了事情并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维克托的这种状态,已经能够说明,他是多么不对劲。对于进食这件事的态度,维克托和几天以前差别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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