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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确实曾是朋友，他们我不知道，我恨的只是当初无能为力的自己。”叶砚笙都这个年纪了，回忆往昔还是能每晚都做噩梦，“就像我说的，你爱过她，我们曾经也爱过她。”

……

…………

宋轻尘声音微微发颤，“这算什么回答？我要找到……不是这个答案……”

“你终于说了，你要的不是凶手而是答案，答案在你心里，”叶砚笙与眼前的孩子对视，温柔的笑了，“我无怨无悔，你开枪吧。”

“开……”

“开什么玩笑！”

那么多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其实根本没人要吗？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如今，堪称静止的房间里，宋轻尘使劲的眨了眨眼，恍惚间一擡头，好像看见了叶辞夏和宋誉在对自己笑。

看到幻像的他手一抖，子弹呈直线射出，正中脑门，血浆飞溅。

“这……”宋轻尘眼睁睁看着眼前人跪倒在地，手颤抖的握紧枪，“我没放子弹。”

“我放的。”

叶砚笙艰难擡眼，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鲜血不断的往外淌，“七月，你长大了。”

话落，对方倒了下去。

宋轻尘后撤一步，捂住脑袋摇头，“不对……这不对！”

周围华美的金色墙壁到处都映照着他痛苦的脸，他不断摇头否定，否定这荒唐的结局，否定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

在他挣扎间，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晴蓝色头发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探头进来，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七月……是你吗？”

等他完全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震惊的说不出话。

地上的人他还记得，那样活生生一个人死了，对他的世界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你……”曲乔舟不敢置信的看着宋轻尘手里的枪，小心的擡手。

宋轻尘转过头来，眼里没有泪痕，只睫毛微颤。

他看到曲乔舟害怕的神色先是一愣，而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嘲一笑，“乔舟，或许一切都错了，是舅舅杀死了妈妈，我理解不了，因为我吗？”

曲乔舟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说，“所以你杀了他。”

“我没有，是他自己选的。”宋轻尘转过身面对他，笑了笑，“倒是你，你没事吗？”

曲乔舟摇头，垂下眉眼盯着自己的指尖，“那个，我陪着小琪来的，结果上当被抓走，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还知道了一些医院的事情。”

“是什么事呢？”

“……”宋轻尘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只是他一靠近，自己就想跑，但对方有枪，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

“这家医院，是一家制毒厂，他们把骗来的病人绑上手术台，器官摘走进行地下交易，剩下的剁……碎，被埋进玫瑰花田……，摘下的花瓣经过特殊处理制成无我烟。”

“我能猜到。所以你录音了？”宋轻尘想走进他，对方下一句话却让他愣在原地。

“嗯……我报警了。”曲乔舟莫名心虚的不敢看对方眼睛。

宋轻尘深呼吸无奈的叹口气。

“真是的，那就没办法。”宋轻尘擡枪，情绪冷静下来后没有丝毫温度。

曲乔舟身形不稳，扶着墙不敢置信，“七月……”

“抱歉，”尽管事情远远超出想象，但有一件事不变，“其实你也在我的计划里，无论如何，杀害妈妈的人，我还是不想放过。”

曲乔舟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宋轻尘拿枪点了点他，“但我可以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

身后就是门，警察还有十分钟到达现场，秦宴锦他们也早就追着之前那个瘾君子下山了。

“我不。”曲乔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意孤行的上前靠近宋轻尘，就算他的子弹擦着他的头发过去，他也不后退。

宋轻尘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的这样决绝了，这人还是这么执着。

曲乔舟还是来到他身边，面对着那令人背后一凉的尸体，他静静的抱住了他。

“别开枪，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我知道，你其实是很痛苦的，所以更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安慰的话加上温暖的怀抱，是他曾经也很渴望的东西。

宋轻尘拿枪拨弄他长长的头发，“你考虑清楚哦，和我成为同伙可是死刑。”

“那就让我成为你的同伙吧，生不如死和死刑比起来，我更愿意选择后者。”

当你的存在变成我呼吸间的惯性，我实在不能想象，失去你的日子。

宋轻尘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曲乔舟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他才回过神来。

警察来了。

“那就……依你好了。”

宋轻尘把手枪收回去，这里没监控，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