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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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怪怪的,市中心医院和安亚医院还有什么地下合作吗
要不和舅舅说一声?
正当宋轻尘站在空病房门口陷入沉思时,白色灯光投下一片高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住。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的黑色交易,自己却查不到一点线索吧?”
佟宇伤的白大褂下套着一身深色秋装,似乎是手缝的,针脚很笨拙,而且年代感很强。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声线平静的听不到一点情绪。
只是,那隐约颤动的眼角好似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宋轻尘反应迅速的转过身,手伸进口袋里摸索手枪。
“不要急,我想过了,我不能杀你,杀了你,挽回不了她们,那样我也没脸见她们”
佟宇伤耸耸肩,对眼前这个比他小又比他狠的人露出欣赏的表情,笑意转瞬即逝,“我起初确实是为了钱,在听到妻子和女儿的死我很难过。”
他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只闪过一丝微弱的哀伤,像眼泪滴近大海显得微不足道。
“你杀了他们,我想用同样的方法报复你,但我在看到妻子给我织的秋衣时,又放下了这个念头。”他擡手摸着自己脸上狰狞的烧伤,在回忆。
“钱让我们都迷失了自己,我回不了头了。”
宋轻尘对他的自述没有半点兴趣,他不管对方想不想杀他,他现在倒是很想杀了对方。
“回不了头那就干脆下去见他们吧?记得替我向母亲问好。”宋轻尘刚想掏枪,佟宇伤后撤一步,不急不缓的笑了。
“刺啦——”
有人拿刀从背后偷袭,宋轻尘一个闪身给那人踹老远,只不过曲乔舟给他的围巾还是让人划烂了个口子。
宋轻尘冷下脸来转过去,佟宇伤煞有其事的解释,“这里是医院,不能用枪,我警告你,有些事不要插手,免得和上几任主席一个下场。”
宋轻尘听笑了,来呀,他可不怕死。
“你也只会玩偷袭了,”宋轻尘把围巾拿下来整齐叠好,“你妻女的骨灰还在我家呢,想不想要?”
佟宇伤有一瞬间的狰狞表情,很快又轻笑一声恢复正常,“想激怒我?看来还是小看你了。这场交易,是有人准许的,你母亲来了也管不住。”
“恕我直言,你守不住她和她的任何东西。”
“我们都一样。”
佟宇伤不再做逗留,路过宋轻尘径直离开了。
“谁跟你一样,”宋轻尘对着远处的背影说,“你迟早要下去的。”
佟宇伤只是顿了一下,脚步没停。
他母亲来了也管不住?
守不住任何东西?
他倒还真来了兴致,偏要查查看,为了给自己的执着画上一个答案。
宋轻尘手指关节抵住冰冷的枪支,转头跟上了走远的佟宇伤。
佟宇伤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走入一些放着秘密的地下室,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桌上很简洁,放着他妻女的照片和一个装着旧物的箱子。
“我以为只有有钱,我们就不用再吵架了……一定是钱不够!”
眼看着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宋轻尘“啧”了一声,回去了。
睡前,宋轻尘打电话给了他舅舅,想问一下安亚医院的事,被他几句话敷衍了过去。
“……没有什么,就是我也不好管太多,毕竟这家医院,姐姐生前和夏氏有过合作,她们从上学时期关系就很好。”
叶砚笙带着一副烟抽多了的嗓音说话,混合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夏允兮和叶辞夏关系好?
宋轻尘只记得她俩每次见面都要吵一架,说一些陈年往事,那时候他太小,具体细节记不太清。
“听话七月,”叶砚笙在那边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转过转椅看向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我知道你对姐姐死的真相很执着,可当年安亚医院的大火确实是意外,你不要再管了。”
“如今,安亚医院重建完成,当年两场大火的赔偿我前些日子才全部搞定,听话,不要再想姐姐了,好好考个好大学吧,四叶集团还要交给你呢。”
几只猫躺在宋轻尘旁边,手机放在一月的背上,宋轻尘盘腿坐着,窗外的光被窗帘尽数挡住。
“你不会难过吗?舅舅,我很想她。”
叶辞夏比他爸爸爱他,他想帮帮妈妈。
叶砚笙叹口气,连助理送进来的关于安亚医院的合同,他看都没看随意签下了名字,“会啊,但已经过去快十年了,不要过于陷在情绪里,七月”
“……”
“好了,晚安,期末考加油。”
“对了,还给你寄了几张祭典的门票,和朋友一起去玩吧。”
叶砚笙挂了电话后,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他常年一个人,老爷子在叶辞夏去世的过几天也跟着走了,他妻子因为那个小三的原因也开始冷落他。
“小里,”叶砚笙叫助理进来,说,“买几个礼物给夫人送去吧,希望她能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