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 斯德哥尔摩后续疗程 - 江白欲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位置坐到秦臻他爸那个份上,子嗣会出什么事儿都不奇怪。秦臻和他哥哥自小就遇上各种事件,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哥哥们比较刚强,还是秦家对幺子的宠爱太过放在了明面上,秦臻遇到诸如绑架之类的事情大大多于秦家的其他孩子。到了哥哥们长大也开始步入政坛,树大招风,这个年纪的秦臻更多的开始会面对秦家政敌下的黑手。

秦臻是在上个月失踪的,那时候秦臻的大哥就初云镇的项目和同僚意见相佐,某天因为司机告假自己开车出门时发现刹车坏了,幸好发现及时,秦家大哥当天是搭了秦父的车出门。因为秦臻这阵子都老老实实待在家,家里对孩子们的保护力度自然倾斜到秦家大哥那里去了。可就是这么巧,秦臻心血来潮一出门就失踪了。秦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怀疑打到了那个同僚的身上,但是接下来很快他们就接到了绑匪电话,要他们送三千万赎人。

这点钱对秦家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但是这桩绑架时机太微妙,不能不让人多想。秦家没有惊动警方,自己动了人脉轻而易举地端了了绑匪的窝,把安然无恙的秦臻带出来后才确认这的确只是一个很巧合的绑架案。因此秦父也没有再留意,嘱咐秦臻轻易不要出门之后就把重心放在了秦家大哥身上――然而秦臻隔了一周在去酒吧的路上再次失踪,秦臻带出去的保镖变成了两具尸体,目击者还是平常老百姓。这一回没等秦家压下消息事情已经上了新闻,警方把这件事断定成上次绑架案的漏网之鱼的行凶报复。绑匪携着遥遥逃出了省外才给了秦家消息,还是要钱,但是数额飙升。秦家给了第一次钱,对方收了之后只是让他们看了看关着秦臻的仓库监控。画面里秦臻四肢被锁,手脚都很扭曲,是被绑匪泄愤时打折的。那头不放人,像是有了什么倚仗的开始坐地起价,秦家一次次给钱,动了所有能动人脉,能用得了的公安力量全部出动了。监控画面被一帧帧分析过,结合绑匪逃亡路线,定位到千里之外的S市的一个工用仓库。

新闻上当然只报了绑架案的大概消息,但是事情那么大,x市当地的权贵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内情消息。韩柯新就听他老爹在家里讲起过,秦臻第一次被绑架应该是单纯的绑架案,秦家大哥的那个同僚估摸着也没想到撞上来这一出。收到消息后算是打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现成的机会不用白不用,他要秦家把注意力从项目上转走,在本地他没能力在秦家眼皮子底下保下那个绑匪,就把他们千里迢迢送到s市。正好,秦家和他两波人马手都伸不到那么远,就让绑匪在s市安安全全地咬死了秦家,他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公安也不是傻的,当地的警局接到消息之后直接带武警摸到了地方,被虐待得奄奄一息的秦臻是救出来了,但劫匪已经收到消息跑了。

警方在出省人流群体里没有定位到嫌疑犯,初步判断仍然滞留在省内。这一举动对秦家来说明晃晃是表示:他背后有人,就是等着人来帮他排路子出省,说不定还打算实施下一次绑架。这档口同僚这边也陡然施压,秦家焦头烂额之下为保安全只能在秦臻状况稍微稳定一点之后直接接他回家,全方位看护疗养。

陈厉在看完韩柯新的消息之后失手打翻了放在桌上的啤酒,“砰――”的一声啤酒罐落地的声音引得曹舒回头。陈厉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控制自己轻描淡写的对曹舒笑了笑,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没事儿,不小心打翻了啤酒。”

“这样。”

曹舒应了一声,视线却落上陈厉身侧被啤酒洒满了大半的书桌,金黄色的酒液已经淌湿了电脑。他的目光从陈厉爆起青筋的手背上缓缓转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酒洒电脑上了,小心一点。”

陈厉动作迅速地收拾了,和曹舒打了声招呼之后拿了购物袋和手机出门。他在曹舒透过窗户能看见的地方把车笔直地往通向市镇的方向开,实际上几乎是脱力了曹舒视线范围那一刻陈厉就猛地拐了个弯,把车随便停在了路边的沙地上。酷热的日头把车子烤得像个蒸笼,陈厉停车时手心出的汗让他差点摸不稳方向盘,这时候他才勉力冷静下来。一路开过来车窗都未关上,迎路的黄沙蒙了陈厉一身,和汗液一搅,针扎似的黏糊在身上。他脱了身上的短袖,留着稍微干净布料抖了抖身上沾着的沙子,然后关上车窗开了空调。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半包烟下来车里的空气已经浑浊到随便塞个人进去就能吐一地的地步。

陈厉铁青着脸跨国给秦臻打了无数个电话,在已经被转移到家里十分安全的前提下这只能说明小少爷的身体起码还没恢复到能用手机的地步。陈厉的心口好像被揪起来一小块,那一小块有血有肉地地方就这么被细细拧着,痛地让人喘不上来气――那是秦臻。

他两辈子加起来也只见过秦臻一个这么干净的人。

正常人重活一世都会觉得空落落的,陈厉也有过,后来没有了,因为有了秦臻。秦臻和曹舒有点像,但又完全不一样,柔软又热忱。这让习惯了曹舒存在的陈厉不至于在这具同名的躯体里感到太过的寂寞,又不会因为接近秦臻而觉得不安,他在小少爷身边安全的取暖。甚至后来面对曹舒,他初始的恐慌,曹舒病情的调查……零零总总都是秦臻给他带来了安抚,秦臻帮他铺的路。他得了小少爷的好,出国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可秦臻却碰上了这样的事儿。

偏偏是秦臻。

陈厉用手指摁灭了烟头,不受控制地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从他颤抖的双手里大颗大颗地漏出来,落在皮质座椅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过了很久很久,周围只能听见车里冷气运转的呼呼声。陈厉赤红着眼睛抬起了头,他把车窗降下来散烟味,还记着去镇上随便买些了东西填充购物袋。

陈厉回来的候曹舒在冲澡,他无声地脱了衣服进了浴室,从背后抱住了曹舒。曹舒这两年被他养的好,三十好几的人了,皮肤一摸嫩得像是能出水。陈厉沉默把头靠在曹舒颈窝,水流从他们头上落下,在雾气里把两个人都淋的透湿,像两条紧紧交缠的蛇。

“我……”

曹舒听到陈厉开口,声音还带着略微的嘶哑。他的眸色变深,却只在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代表疑惑的鼻音,但陈厉却不再继续说了。曹舒不动声色地等了一会儿,只等到腰上环着的胳膊松开。男人把背对着他的曹舒转过来,十分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曹舒的被水汽蒸出一点点红的鼻尖,像是在说给曹舒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地轻轻呢喃了一句。

“你现在这么好……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到这么好。”

曹舒凝神去听,但除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只之外陈厉就不再出声。连这句自言自语都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哀伤融进了水流之中,一下子就失去了踪迹。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陈厉仍旧像往日那样照顾着曹舒。只有曹舒知道陈厉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他数着对方扔掉的烟盒,一周下来的数量几乎赶得上过去一年的。陈厉白天也会经常性的握着手机发呆,背着曹舒打一个个电话;有时候曹舒看陈厉做菜,滚烫的油从锅里溅出来烫上陈厉的手背,他只慢半拍低头把油点抹掉,留下一点伤疤似的红痕。

又是一个夜晚,天际已经隐隐露出鱼肚白。曹舒披了衣服出去,赤着脚上了阳台,看见男人在尚未吐完的一线晨曦的光里抽烟。青灰色的烟雾顺着男人冷硬的侧脸攀沿而上,显出一些落寞来。曹舒弄出了点动静,男人果不其然回头。陈厉看见是曹舒,一皱眉头立刻熄了烟,又上到曹舒跟前去摸他冰凉的脚。陈厉刚要呵斥他怎么不穿拖鞋,却听曹舒忽然开口。

“陈厉。”

陈厉应声,抬头去看他。自下而上的角度让曹舒的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露出来的半张脸衬着不甚明朗的光线竟透出了一丝阴冷的意味。

“我们回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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