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校长问出了他的疑问，“既然你可以直接参加高考，为什么不跳级？我可以给你安排去高三，如果考失利了还可以复课再考。”
颜倾的回答一如既往，“我要和我弟弟保持同步。”
弟弟也就是重了，校长了然，重同学倒是普通，没像颜同学的大脑开了挂。
所以后来，同学们总不见颜倾来上课，却更多的在补习班里见到他，出于不同的心理，别人送给颜倾同一个外号：小颜老师。渐渐的，小颜老师成为一个口碑颇好的补习班老师。
重没想到自己会被校花追求，这时的他已经读高二了，校花是高三的学姐，那个校花本来是奔着颜倾去的，但已经彻底领略到颜倾的高冷，退却了，加上和重多有接触，两相对比之下发现重的性格很好，而且重也很帅，越来越觉得重才是她的菜，不过她对重的追求被一部分人吐槽了，说她姐弟恋，老牛吃嫩草，她不以为然，在她心里别人那是嫉妒她，她和重只差了一两岁而已。
在上高中之前，重和颜倾之间是无话不谈的，但上了高中后，重不知不觉得就在心里积攒了几个小秘密，他不知道颜倾是不是和他一样，关于校花追求他这件事他是这么跟颜倾说的，“如果有女生追求我，我是不是该绅士地接受？咱们学校不少谈恋爱的呢。”
颜倾的说法是：“如果你因为早恋影响到学习，那我就不等你了。”不等你自然是指不和他保持同步。
于是乎，重没再和颜倾提他和校花间的事，不过校花是真的长得很漂亮很可爱，他对她也十分有好感，他们常常一起去食堂吃饭，在别人看来应该就是恋爱了，但他们连手还没牵过，更别说找个犄角旮旯地地方贴贴脸蛋亲亲小嘴。
冬天天黑得早，放学后，校花特意在重班级门口等他，俩人一起朝外走，此时天已经黑蒙蒙了，住宿的同学赶去食堂，校外的匆匆回家，重和校花倒都不急，俩人慢悠悠走在校园里，说些有的没的。
走着走着，校花忽然拖着重朝一个方向去，重跟着快走几步才发现这边儿没什么人，基本算作情侣们比较喜欢的“犄角旮旯”。他颔首看着校花，校花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但其实并没他的好看，校花抬头盈盈看着他，这一刻，重觉得他好像真的恋爱了。
多年后，重回忆他的初吻，就是在高中校园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个学姐拽着他的衣服踮着脚尖亲了他一下。
“你的嘴唇真软。”校花情不自禁说了这句话后顿觉窘迫无地自容，无比羞涩地跑了。重慢慢慢慢转过身子望着校花跑远的方向，他被亲了，他被亲了！
回到公寓宿舍后，颜倾正在小厨房里捣鼓吃的，不是道是啥。重喜滋滋地脱了鞋，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脚就窜到床边，此时此刻很想高歌一曲，由于常常逗颜倾，于是张口就来了“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颜倾把切好的寿司摆好端出来，他觉得今天重的歌声格外高亢情绪格外饱满，不像平时嘲讽他时那样勾着嘴角含着坏笑。颜倾把一块寿司放嘴里，就站在重身后，前面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重唱着唱着忽的卡主，慢慢转过身就发现颜倾一边脸鼓着正在嚼东西，他上手去扯颜倾的脸，“来，小倾，笑一个，笑一个啊！”颜倾被他拽得饭粒都掉了两颗。
直到快半夜了，重辗转反侧地说不着，终于憋不住和颜倾说了，而且那时颜倾已经睡了，是重硬把他摇醒的。
颜倾听了之后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重，把重看得发毛了，躺下拽着被子把自己蒙上了。
过了好半天，颜倾才又回复，“她学习好么？你们能互帮互助么？”
“她学习......一般。”
颜倾没再说什么，重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没一会儿竟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两人还和以前一样该干啥干啥，但重能看出来颜倾不高兴了，他一边往学校走一边想，颜倾总是这样，本就话少，哪下一生气就成哑巴，憋不死自己能憋死他。
然后就是几天后，重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老师上来就把他谈恋爱的事提出来，重乍一听老师说，第一感觉是委屈，他和校花互有好感是有段时间了，总在一块走也是实情，但要说亲密就是那天晚上校花主动亲他那一下，而且就是碰了一下而已，他这情况不至于被老师训吧，可再一想俩人总凑一块儿大家都看到了，而且他们确实吻了嘛，所以......老师要怎么训他？
“重，老师知道你和颜倾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现在也还在接受福利院那边的资助，颜倾小小年纪就开始打工挣钱了，所以你应该怎么做？谈恋爱着什么急？你要分清轻重，老师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以上是老师训话里包含的几句，听得重郁闷非常，颜倾生他气不和他说了，就来找老师教训他，为什么不在家里和他说？老师当然不会告诉他是那个校花的班主任找到她让她劝导重的。
重一整天都没听课，放学回去后把书包狠狠扔到书桌上，厨房里有一盒寿司，颜倾一天天就爱吃寿司，重把那盒寿司倒在切板上，拿刀给多个稀碎。
颜倾回来的时候，重正坐在桌前貌似在写作业，头也不抬也不放声儿，颜倾把一袋牛奶放在他桌边，换了鞋先去了厕所，然后去厨房，他看见切板上那稀碎的一堆，走上前去，顿了顿，伸手扒拉了几块蟹足肉吃，然后就杵在了那里，半天没动弹。
重打定主意这次不惯他毛病，自己拿了钥匙去楼底下吃饭，回来的时候颜倾正往外走，他晚上要去上一节补习班，俩人跟不认识似的错身而过。
这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重和颜倾一句话没说，早上上学前重把一袋牛奶扔进了垃圾桶以表示他的不满，但颜倾丝毫没理会，重摔门而去，边走边想，颜倾小时候跟自闭症儿童不会说话似的，初中的时候明显有改善，现在明明又长大几岁可像是又回到小时候，烦死他了。走着走着停住，转身往回走。
砰的一声，门开了，重风风火火地进来，“颜倾！你把我的事告诉老师叫老师来训我？还教她说你辛苦挣钱养我？！”
颜倾像是下定了决心不理他，一声不吭，重两步过去用力推了他一下，接着又推搡了好几下，明显想和他干一架用武力解决矛盾。
颜倾被他推搡得靠在了窗台上，这时才给了他个眼神，“就像你能打过我似的。”
重一听脱了外套脱了鞋，四脚并用地开打。
这次“暴力事件”出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结果，重偷空照着颜倾的脸打，结果把颜倾鼻子打出血了......
重的初恋就这么没了，他有时还会偷偷想那个校花学姐，想的时候也不是难过，就觉得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亲他，是多么美好啊。他遇到过校花几次，但不知道校花怎么躲着他，应该是她也被老师训话了。实际上，校花可不止被老师训话那么简单，连校长都找她了。
大半年后，校花学姐参加高考了，听说考得不怎么样，本来成绩就不好，重还没忘记那个吻，在高三生来学校时去找校花，结果发现校花挽着另一个男生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状似亲密。这下好了，那个吻可以忘了。
这天周末，来了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颜倾去补课了，重一人在家，他呆不住本也约了同学去打球的，那人恰赶在他马上要出门前来了。重打开门见着一陌生男生，没等开口，那男生便冲他笑了，很热情的样子。
“你好，重，我是平逊，我上过颜倾的辅导班。”平逊说着抱起身后的两个箱子，“我知道这时候颜倾在上课，我这还拿着东西，就直接过来了。”
重想伸手帮忙，平逊一错身便进了屋，一居室的公寓宿舍一眼看到底，平逊把一箱牛奶和一箱鸡尾酒放在书桌上，回身看了看这间屋子，挺干净，东西放得也不乱，比他们大学宿舍强了不知多少倍。
因为他说自己上过颜倾的辅导班，重便称呼他平同学，“平同学，上辅导班都交学费了，怎么还给老师送礼啊？”
平逊先前上补习班的时候就见过重好几次，虽没和他打过招呼，但看得出来他是个比颜倾更活泼开朗的人，于是他也觉得重应该比颜倾好说话。
平逊爽朗地一笑，“我现在读大二，应该是小颜老师辅导过的第一批学员，你们下学期不也升高三了妈，呃，高三压力蛮大的，我......我过来看看你们。”
重奇道：“你在哪儿上大学啊，就在本市吗？”
平逊：“对！就在本市！”说完他无意识地就抬起手挠了挠头，一时有点儿拘谨。
重心想这学哥来干嘛啊，还扛两箱喝的来，给他补脑么，颜老师读高三也没甚压力啊。他眼中带着点疑惑，平逊被他拿眼注视立刻垂下眼眸躲避他的视线，转而去打量屋子，“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重手一挥，“就这些了，还有厕所和小厨房。”
平逊便过去拉开磨砂玻璃往厕所里瞅了瞅，又去旁边小厨房看看，都收拾得很干净，这......他本以为两个男生住而且年纪比他还小一定会把宿舍里造得不像样子，正好他过来给收拾收拾，他想象着自己把地板擦得锃亮，把厕所冲洗得一点灰尘不留，把厨房的油烟都给它抹净如果有厨房且被用过的话。
他是一年前开始联系颜倾的，其实刚上大学那会儿就想联系，但是特别纠结，每天晚上躺在宿舍里的床上脑子里就是颜倾站在讲台上给他们这些学哥学姐讲课的情形，一天一天越来越深刻，他甚至报考本市的学校都有颜倾的原因在里边，可他每逢周末都鼓不起勇气来看颜倾，寒暑假也没敢来，读了一年的大学，他的心也开放了不少，这才试图去联系颜倾，联系上颜倾很简单，但要保持这份联系就难了。
他记得第一条短息发过去介绍了自己还传了张彩照，颜倾给了条简单的回复，后来再发就收不到回复了，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短信，有次鼓足勇气打了个电话，颜倾居然接了，那么多短信都不回居然接电话，他当时就傻愣了，对着电话语无伦次，好容易找了几句闲话说完便挂了，他告诉重自己和颜倾联系有一年了，其实根本不算。
“你们收拾得真干净，比我们宿舍好多了。”
重转着篮球，“都是你们小颜老师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