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春闱 - 豪门新妇 - 荼靡满手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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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春闱

春闱,大梁朝千千万万人魂牵梦绕的日子。

无数寒门士子对未来的无尽期望都在那短短几天的拼搏和努力中,当然,那些家中有父兄在朝为官或者银钱充足的人,不在此例。

这日,陆秉泽穿了一件宝蓝色绸衫,身后书童挎着考篮,潇潇洒洒往考场而来。

和陆秉泽一起中举的,还有九门提督的弟弟和华阳伯的长子,平日都是与陆府走动惯了的,此刻见他来了,忙上前招呼:陆世兄,准备得如何了?

陆秉泽眉毛一扬:准备?准备什么?我昨晚还在松鹤楼喝酒喝到凌晨呢!

见这二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表情,陆秉泽又哈哈一笑:两位仁兄,看在多年同窗的份上,小弟有一句良言相送。

陆兄请说,小弟洗耳恭听!华阳伯的长子将双手一拱,毕恭毕敬地说。

陆秉泽取出折扇,煞有介事地摇了几摇,正色道:俗话说得好,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这才是至理名言。

华阳伯的长子一怔,脸上登时显出尴尬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

陆秉泽见他们用一种瞧怪物那般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便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去了。

考完之后,回到府中,陆秉泽尚未坐稳,就有小厮来报:大爷,侯爷和夫人要您过去叙话。

陆秉泽来到父母房子,尚未进门,就闻见一阵烤乳猪的香味,他笑了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进得房来,只见父母守在那张紫檀木包金绘着如意云纹的餐桌上,显然是等待多时了。

陆秉泽走近母亲身畔,娘,儿子回来了。

陆夫人一把攥儿子,用手细细地抚摸他的脸,一边啧啧有声:考场里的饭菜油水不足吗?怎么你都瘦了一圈。

好了!参加春闱的公子哥儿又不是你儿子一个,别人能吃得苦,泽儿一样能吃,男子汉大丈夫,只几顿清淡饭菜你都要婆婆妈妈地嘀咕半天,幸亏他走得是读书这条路,要是习了武,上了战场,连米汤说不定都没得喝,那还不把你心疼死啊!

陆大人与妻子是打小就熟悉的原配夫妻,说话向来随意,陆夫人却也毫不介意。

见丈

夫这样数落自己,她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家向来粗心,要都指望你来照顾儿子,他早瘦得一阵风过来就刮倒了,哪里还有这般结实,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爱子匀称健壮的体格,想起起儿子不日就要大婚,心里便如抹了蜜般,甜透了。

陆秉泽扫了一眼餐桌,只见正中一个大银盆,里面盛着一只烤得又黄又焦的乳猪,其余菜色也都是自己平日爱吃的,登时食欲大起。

陆夫人笑道,光顾着说话,忘了你还未吃饭呢!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烤乳猪,陆夫人一边说,一边亲自动手,用一把镶银的小刀割了一大块乳猪肉放进陆秉泽面前的细瓷盘里。

陆大人等儿子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今年题目难不难?卷子答得如何?

爹爹放心,儿子这一次,是必中的,陆秉泽见父亲发问,忙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

陆大人哼了一声,脸色不悦:去年秋闱之际,你出得考场,也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对我说,爹爹放心,儿子是必中的!

爹!儿子没有说错啊!儿子后来不是中了第五名举人吗!

那是你小子走运!陆大人提高了声音:万一要是中不了,你那说出去的话,可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只会徒留一个话柄在人手里!

陆秉泽低下头,小声嘀咕:那今天房中,也没有外人嘛!

你说什么?陆大人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儿子的话。

陆夫人忙打圆场:泽儿是说,他记住了,以后说话不会再这般自满了。

恩!陆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三日之后,春闱放榜,七日之后,便是你大婚之日,古语有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但愿你能为我陆家列祖列宗脸上争这一回光,爹爹这一生,都不枉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日清晨,陆大人夫妇在房中连早饭也吃不下,只是坐立不安地等着去礼部看黄榜的家人回来复命。

左等右等,只是没有音讯,陆夫人急得把手头的念珠数了一遍又一遍,忐忑不安地问夫君:这么久没有消息,难道泽儿落榜了,家人生怕咱们拿他责打出气,所以故意拖延着不回府?

陆大人摇了摇头:泽儿那孩子,外面看似轻狂,骨子里却是稳

重,没有把握的话,他也不会那般轻巧地说了出来,他去年中举之事,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那你还总是凶神恶煞般数落他?陆夫人不满地顶了回去。

陆大人呵呵一笑:做老子的,总不能时时刻刻夸自己的儿子吧,夫人你有所不知,泽儿他——

侯爷!侯爷!管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陆大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无比紧张:泽儿他——中了进士了?

管家用衣袖揩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连连摇头。

一股凉气直冒上陆大人的脊背,他缓缓落座,尚未坐稳,管家就嘶声挤出了一句:大爷中了状元了!

陆大人浑身一震,身子像弹簧般蹦起,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咱们家大爷,中了第一甲第一名,听说,还是圣上亲自阅的卷,侯爷,咱们大爷,可真的是光宗耀祖了!

陆大人兴奋之极,哈哈大笑:泽儿!泽儿!老子终究没看错你!

管家,你快带人去预备赏钱,报喜的人很快就要上门了!喜极而泣陆夫人比她老公要镇静得多了,还晓得打点一切,陆大人简直就是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了。

那一日,陆府上上下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幼,皆是欢呼踊跃,脸现得意之态,欢声笑语遍布府中每一角落。

喜报来临之后,贺客们便络绎不绝地到来,陆府大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陆老爷领着儿子在贺客间周旋,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反倒是那正主儿,状元郎陆秉泽气定神闲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看得那些家中有落地举子的官员们暗地里直咬牙。

与陆秉泽一起赴考的华阳伯的长子也中了进士,只不过是第二百三十五名,虽说只要中了进士,就足以令全家狂喜,可这个成绩比起陆秉泽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此刻,华阳伯府也同样是张灯结彩,贺客盈门,庆贺自己家大少爷光荣中举,第二天,同窗聚会,华阳伯的长子一脸崇拜地问:陆兄,你说进考场的前夜,你还在松鹤楼喝酒喝到凌晨,果真有此事?

陆秉泽忍住了笑,一脸严肃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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