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暗芒之山1
落日城威廉家
艾总管正在自己房间外阳台上漫步,欣赏着黑暗的深邃,享受着无人的宁谧,望着黑暗处不禁回忆起,前任族主不知为何突然猝死,在他临死之前,不知为何特别交代我们三位长老,千万不可让本族的人来继任族主,不然本族必遭灭亡,务必寻找非本族的人来继任族主,其他的条件就是要通过三名长老的测试历练,不知葛长老、圭长老是否有寻找到合适的人选?唉!一晃眼就是十年的时光,这十年之间不知测试过多少的人选,往往不是差那临门一脚,就是为山九篑,功亏一篑,希望今天遇到的小孩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倏然一道玲珑娇小的黑影,从暗处飘出,肃立在艾总管面前,恭敬地道:“见过艾总管。” 艾总管点点头,缓缓地开口道:“影蝶,你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被换作影蝶的的女子,全身一席夜行衣,只露出那明亮灵巧的双眼,恭敬地递出一个方折和天翔所送出的包袱和书信,艾总关打开方折,简洁有力的笔迹详尽地叙述着:“天翔,13岁,紫月村人,剑士,光系魔法,今天与羽鹰佣兵团一同进入落日城,刚刚加入佣兵公会,目前是入门佣兵。曾施放过圣光球及圣光障璧;月怜暄,12岁,不知何许人氏,不会武技,其余一无所知,亦同羽鹰佣兵团进城;金蛇名叫小金,金貅蛇蜕化成长完成,行动如电;大猫名叫地翔,其余不详。”
艾总管看完方折后,嗯的一声长吟,再打开天翔所写的书信,开头的名称着实让艾总管吓了一大跳,只见信上写道:“艾总管,我想苋漆墨虫毒是你们所为,不管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和藉口,不要再去打衡如的主意,转告你们少爷若有下次,断的就不是腿骨,而是颈椎。此次承你的情,是为了化解你家少爷与衡如家的恩怨,我想苋漆墨虫还难不倒我。包袱内有一点清淡的乾粮,算是慰劳你派来的人吧!苋漆墨虫毒的解法,太阳花,红花,巴豆,硫磺,阿胶,童便混和而成,熬炼成膏,手捏曝晒成丸,服下后口吐黑痰,肛门泄下苋漆墨虫,此毒解矣!”
艾总管看完书信,缓缓地递给影蝶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天翔的来历和他拥有的实力,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真是恐怖,小小年纪思虑如此周密,冷静果决,文武双全,没有情绪化的表现,还隐隐约约带有一股领袖气质,真是个深不可测,令人无法一窥到底的奇才,我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他;影蝶在见过天翔所写的书信之后,心中一股不服气伴随着好奇心油然而生,轻轻地打开天翔所赠的包袱,精致小巧的点心盒中,放着四素二荤的乾粮,没有油腻,没有花俏的摆设,简单整齐的呈现在影蝶面前,一份专为年轻女子所准备的乾粮,不禁起疑天翔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还知道她是个女子?
一阵清新扑鼻的食物香味,令人垂涎三尺,食欲大动。四溢的香气令艾总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笑地望着影蝶,开口道:“蝶儿你就吃吧!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
影蝶不好意思地道:“义父我还不饿!”可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像抗议似的出卖它的主人。
艾总管亲切地道:“吃吧,一边吃我一边问你详细的经过。”受不了眼前秀色可餐的食物引诱,影蝶黑头套一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呼噜噜地大饱一餐,艾总管慈祥地看着影蝶关切地道:“蝶儿你吃慢一点,义父又没有要跟你抢。”此时的艾总管没有了讥诈,没有了心机,现在的他只是一位温和的长者,慈爱地望着自己的义女那饥不择食、匢囵吞枣的馋样。
直到包袱内的食物空空如也,影蝶才停下手,小瓜子脸蛋,明亮的双眼,略挺的鼻梁,搭配那小小的嘴唇,好一个美人胚子,只见她一副心满意足地倚靠在椅子上,艾总管好笑地道:“蝶儿好吃吗?”
影蝶摸着撑胀的肚子,ㄜ的一声打了个嗝,点点头地道:“好吃极了。”
艾总管道:“那就说说你观察的结果!”
一谈到正事,影蝶立即正襟危坐,清晰地叙述着“我在暗处跟踪艾长老所吩咐的天翔,他们一行人先到住宅区的第三间,忽然闻到一阵阵的恶臭,跟随的众人纷纷逃离房屋,只留下天翔、月怜暄、衡如、季凌之四人,之后季凌之将林老爹所吐及拉出的东西端了出来,天翔则用圣光球丢入所吐的脸盆;让小金进入所拉出的东西之中,还用圣光火焰驱除小金身上的毒素,紧接着回到落日旅馆的一个房间内,因为周围都有佣兵三三两两地在作自己的事,散落的四处让我无法接近那房间,晚餐之后天翔出现在他的房间写书信,月怜暄送来这个包袱,两人一起走到窗边,倏然我感到天翔锁住了我的气息,我心中一惊赶紧离开,天翔像是知道我的行进路线一般,就将包袱早一步地送到我的面前,当我将包袱拿在手里,他并没有利用这个空档出来拦我,只是静静地目送我离开。”
艾总管听完后,不自觉地思忖起来,好个天翔,明明已经发现影蝶,还能不动声色地调动佣兵来警戒守护,好冷静,好周密,呵呵天翔阿天翔!你今生注定与暗黑一族脱离不了关系了,当下在内心作了一个暗黑一族未来重大剧变的的决定。看着影蝶关切地慎重道:“蝶儿我现在要交付你一项任务,你可要详细思考,再作决定。”影蝶一见义父如此正式,如此郑重,不禁也好奇地想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于是答应道:“我知道了!义父我一定会考虑清楚。”
艾总管续道:“我要你不论用何种方法都要去接近天翔,在他的身旁,观察他,保护他,直到他要接受我们三位长老的考验为止。”
影蝶突闻言,愣了一下似无法适应地望着义父,随即暗自在心中盘算,义父如此看重天翔,相信他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为什么我都看不出来呢?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而已,等到他要接受三长老的考验不知道还要几年?难道我就要耗费这段时日吗?可是假如他真的可以成为暗黑族主,那我也就为暗黑一族立下大功,也可以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一想到此,影蝶眼光中射出坚定的光芒,凝视着义父,铿锵有力地一字一字说道:“我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艾总管含笑地望着影蝶,开心地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我知道你内心有许多疑问,现在你不要想太多,你只要好好地观察天翔的一举一动,还有他所作的事的引申意,万事不要用表面所呈现的结果去判断。相信你一定会有收获。还有在天翔的身边不要自行和族里联络,有事一切用暗号来联系,切记!”影蝶点点头,就独自在脑海中设计要如何与天翔邂逅且跟随在他的身边。
落日城落日旅馆牡丹园
天翔正惬意地倚在牡丹园的亭子,借着各房间微微透出的灯光,随意地翻阅师父所遗留下的医书,忽然感到背面有人正蹑手蹑脚地往自己而来,不为所动地淡然道:“暄儿,你来了阿!”
只听到啊的一声,月怜暄撒娇地嘟着嘴,走到天翔的对面,佯装生气地道:“哼!翔哥哥你都不让我一下,每次都这样,人家才刚要行动,你就叫出人家的名字。”一边念着,一边注视着天翔的反应,只见天翔带着不变的表情,静静地望着月怜暄。月怜暄在天翔的凝视之下,原本扬昂的声音越来越小,白皙的脸庞越来越红润,高抬的头越来越低,最后就不知所措的伫立在原地,话不再说,脸持续红润,头不敢抬,突闻天翔的话语传来:“暄儿!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月怜暄抬头注视寂寥的夜空,目光蒙上一层淡淡地迷蒙地喃喃道:“翔哥哥,你记还的吗?你我相识的那一晚,我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但是你的歌声和歌曲中,彷佛有魔力般地,一直引领着我不断不断地回忆,消失在我童年的父亲身影,母亲为了救我,用温暖的嘴唇吸吮着我逐渐冰冷的腿,舒妈为了我奔波劳碌,其他小孩的冷眼和那一年间的黑暗生活,一幕幕的在我脑海中出现又倏然消失,最后我不知不觉地来到你附近,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认识你,想了解你为何能唱出如此感人肺腑的小调?歌曲中那种思念的感觉,让我有股想哭的冲动和心酸的感觉。”话说到此,一时间牡丹园只剩风呼树响,间歇蛙鸣,只见眼角已泛着泪光的月怜暄,似沉浸在那晚回忆;似在向天地倾诉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感触;似在告诉天翔她是一位知心人,亦是一位知音人,纤纤玉手轻轻地带走今夜的第一滴泪,原本迷蒙的目光,经过泪水的洗涤,闪着动人的光采,如同内心世界一般,拨开阴霾见煦日。月怜暄那温柔而聪慧的眼神,从夜空中缓缓地转向凝视的天翔深邃的眼眸,樱桃小口轻开:“翔哥哥!我想向你学那一首小调,以后假如我们分离两地,我还可以寄情于曲,不然思念的落莫会无情地一点一滴侵蚀我的心。”
天翔静静地聆听月怜暄的一字一句,直到听完后,微微地点个头,合上手中的医书,温柔中带着坚毅的歌声,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牡丹园,清逸悠扬地向外传拨挠绕,使得原本夜深幽静的牡丹园,更凭添一丝相思的淡愁,羁泊异乡而尚未入睡的旅客,心湖中随着歌声浮现家乡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竟是如此清晰却又模糊;月儿似听到了歌声中的愁绪,悄悄地躲在乌云的背面,不让人们瞧见它落寞的月光。月怜暄莲步轻移,坐在天翔的身旁,缓缓地闭上双眼,沉醉地随着歌声轻启唇口,慢慢细声地跟着唱和。
不知过了许久,忘情不断地重复着小调的月怜暄忽然感到有人轻触自己的肩膀,就从沉淀中惊醒,一转头,只见月媛嫣手中提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袖外套,关切的眼神柔柔地注视着月怜暄,月怜暄一见天翔不在原地,赶忙问道:“嫣姨!翔哥哥呢?”
月媛嫣道:“翔儿去修练晚课了,夜晚露水湿重有点微凉,翔儿叫我拿一件外套给你披上。”
月怜暄接过那淡蓝的外套,微冷的外套传来的却是天翔以行动替代口头的关心,心中暖暖地站在原地直发愣,月媛嫣见状,再度拍拍月怜暄的肩膀,开口道:“暄儿你在想什么阿?怎么直发呆阿?”
月怜暄一回神,茫然地道:“发呆?我没有啊?”
月媛嫣见到月怜暄的神情,心中已知悉不用再追问,于是改变话题道:“暄儿你刚才哼的是什么的小调?这么好听是谁教你的阿?为什么以前没有听你哼过?”
月怜暄喜滋滋地不好意思道:“真的好听吗?这是我刚刚才跟翔哥哥学的。”
月媛嫣点点头地道:“嗯,这小调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思愁,令人闻之会想起旧时的一些回忆。”
月怜暄道:“嗯,我听翔哥哥哼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感觉,但是他所哼内容还带着鼓励我要坚强的意味。”
月媛嫣轻拍月怜暄的头顶道:“看你已经能读到翔儿的心意了,要好好加油喔!眼光要放在未来,不要拘泥在这眼前的一时一刻。”
月怜暄若有所思,顿了顿地道:“嫣姨我知道了!分离是为了下次的相聚!”
月媛嫣赞许地道:“暄儿,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天微亮,城中一处人烟罕至的空地上,天翔神态轻松地站在地翔和小金面前,晨风清起,天翔的右手臂上,小金和地翔的颈子上,红色缎带随风飘扬,金银双色光芒耀眼,倏然金色光芒消逝只留下原地的残影,毫无预警地圣光球自地翔的口中轰然对天翔迎面而来,小金则无声无息地出现天翔的右手臂后,那锐利的獠牙直冲着红巾而来。天翔临危不乱,一旋身,扬起右手臂在圣光球临身前擦肩而过,只见小金獠牙所咬住的圣光球只是有形无实,天翔心感不妙,果然地翔已至半空中神情狰狞地奋力往下扑,似要将天翔压制在地面上,左方的小金一晃身,还来不及看它如何变换身形,乍现在天翔的右手臂旁,目标当然还是那飘扬的红巾。天翔急中生智,一低身往后一滚,留下原地残影一个,再悠然地起身拍拍灰尘,看着前方小金的身躯消失在地翔的身体下,只见地翔嘴中咬着一条红巾,神情欢娱地昂首咆啸,只差没流下喜极而泣的眼泪,难得,真难得终于让我们赢一次了。用着特殊的默契告诉小金说:“我们赢了。”
小金还头昏脑胀地搞不清东南西北,忽闻地翔传来的讯息,兴高采烈,连蹦带跳地回道:“真的吗?我们真的赢了吗?”
处于胜利喜悦情绪之中的地翔,忽然用眼角余光瞄到天翔,还若无其事地看着它们两个,正要用波动传说:“天翔你输了”的时候,突然看见天翔的右手臂上,红巾依旧飘荡,那嘴中的红巾是,小!金!转头一望还沉浸在胜利之中的小金,果然小金颈上的红巾已毅然不见。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金,忽然感到有股熟悉的愤怒,自周围慢慢凝聚,于是就要寻找发源处,一转头,地翔的银光大头出现在小金眼前,小金看地翔愤怒不息,疑惑地比划着:“地翔你为何生气?”
地翔那怒气冲冲的铜铃大眼,盯着小金感到莫名其妙,用力地比划着:“你的红巾呢?”小金举起小爪,搔搔自己的颈子,一句“在这里”还来不及比出,赶忙改比划着:“不见了,我去找找它在哪里?”
就在小金要离开之际,地翔比划道:“不用找了,我知道它在哪里?”
小金高兴地比画道:“它在那里?”
地翔隐忍着情绪地比划道:“在我的嘴里。”
小金好似突被浇了一桶冷水般,不可思议地望着地翔嘴里的红巾,比划道:“那真的是我吗?”
地翔比画回道:“你不会看天翔的右手臂喔!”小金一望,果然红巾随风摇动的弧度,就好像在讥笑它们两个一样。心中一气,向地翔比画着二号计划,随即行动如疾电射向天翔,天翔见小金耍赖,也就毫不客气运起内功,发出一道指风,射向小金的头顶,小金避过指风后与地翔,一左一右地奔向天翔的两侧,天翔放松身心,将整个人的精气神投入了大自然,用心去感受气流的流动,随风移形换位,小金与地翔一扑空,立即返身再上。在不断地点地起身之中,天翔总是运用步法以差之毫末的距离,闪过一蛇一虎的攻击,忽然天翔的手动了,如梦似幻的的手势,眼花缭乱的手法,让地翔与小金的身形为之一顿,紧接着天翔的身影消逝在眼中,突闻“碰!碰”两声,小金和地翔的额头冷不妨地各埃了一记爆响,一时间脑筋还无法及时运作,小金的颈子已被两只硬如钢铁的手指扣住,地翔的颈子也被天翔的双脚锁住。天翔的波动对地翔说:“认输吧!”
只见还在天翔脚下挣扎的地翔,最后终告放弃,传出波动说:“认输了!”天翔松开对小金与地翔的禁圄,地翔立刻与小金比划了起来,天翔的波动又传到说:“你们还在沟通什么?”
地翔的波动说:“我们只是在讨论今天的战术而已!”
天翔的波动说:“真的吗?那你们昨天的打赌呢?”
地翔的波动得意地说:“我赢了,所以今天小金才会使用耍赖的牺牲打,不过还是赢不了你。唉!”随着话语又是一阵落寞。
天翔的波动恍然大悟地说:“不过你们相当不错了,刚开始的确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你们太操之过急了,才会导致最后的失败。”
地翔一收到波动立刻又跟小金进行战后研讨,他们已经渐渐养成战后,一定要吸取天翔的教诲,毕竟修练一次比一次还要更进步,一次比一次能带给天翔更大的威胁。
落日城中衡如家
天翔静坐在林老爹的床前,凝神地观望林老爹的气色脉象,面无表情地让衡如及季凌之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天翔忽然起身,坐到桌前振笔疾书,笔落将药方交给衡如,开口道:“去外找小金和地翔抓药吧!”衡如接过药方与季凌之面面相觑,心中起了一个大问号,找地翔和小金抓药?就在两人表情渐渐浮起问号的时候,月怜暄插嘴道:“衡如姐姐你们只要向地翔他们说出药方的名字,他们就会找来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