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瞳瞳:有种你救我啊
面嫩小道士一听到有姑娘受伤了,看起来焦心的不得了,有点央求的意味征询身后大个子道士的意见,“空觉师兄,要不咱们先给她们看一下伤势?从心道长不是常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么。”
许花朝听到小道士说话颇为感激,余光瞄到有个身影往前挪了挪,赶紧扶住霍轻瞳蹲在地上轻声叹道:“唉,都怪我鲁莽行事,才害得阿姊受伤!找不到东西也就算了,现在我们被人家伤了,人家还要怀疑我们是妖怪。”
空觉走近俯视这看似凄凉的二人,警惕地问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许花朝头也没抬,泪含眼底而不落,冷笑道:“那些当官的走街串巷,那么大张旗鼓地给城里的百姓发无患枝桠,看上去真是尽职尽责,体恤百姓!可事实上呢?像我们这些身份低微的穷苦人家,根本连一片叶子都分不到。西山被鬼族封印了,没办法我和阿姊才想到这边山上找找看。”她微微仰起脸,不无抱怨地质问:“家里人卧病不起,家中无男丁,不靠我们女儿家,难道指望我们?”
空觉闻言脸色略变,瞥了眼不做声的霍轻瞳,然后又示意几个小道士匆匆离开,跑向了相反的方向,他回过头来严肃的不像话,意味深长地说:“要是让我发现你说了谎,必不轻饶。”
霍轻瞳这才抬起头看了眼神色镇定的许花朝,后者坦然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已经命人下去查了么?看你也像是个管事的,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很快就知道了。”她回头看了眼霍轻瞳腿上的伤,皱皱眉头,催问道:“我姐姐需要包扎,靠你们怕没什么希望,我们立刻下山回家,不用你们假惺惺。”临了看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又补充道:“你们就是一群口不应心的臭男人,就算是请我们,我们也是不敢进去的。”
空觉定定地看向许花朝,见她执拗得可爱,又见霍轻瞳腿上着实伤的不轻,即刻挥手下令:“抬她们进去!”
霍轻瞳惬意地瘫在地上,仿佛听到了来自许花朝低柔的笑意,她摸了把自己那条“受伤”的腿,很应景地在被人扶起来的时候闷哼了两声,额间细密的汗珠仿佛在大声地宣示着疼痛,许花朝扶着霍轻瞳走在竹架的旁边,路过面嫩小道士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抬架子的人说道,“慢慢走,小心脚下,稳住。”
许花朝多看了他几眼,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她还想着更要紧的事情,过眼便忽略掉了。风冥观的大门距离结界距离不是很近,许花朝走的腿脚有点发酸了,才到了一间干净简洁的房间。
霍轻瞳被放在门口,被扶着一拐一拐地进屋,裙摆底下露出的血迹弄脏了干净的地板。
许花朝瞬间感觉心凉了半截,仿佛霍轻瞳是真的受伤,连忙急道:“麻烦哪位道长,帮我们取一下药吧。”
空觉侧身立在门口,暗暗吩咐一个小道士小心看着这两个,远处有个道士匆忙跑过来找他说了几句话,他回头看了眼端着药过来的小师弟,点了点头跟着那人匆匆去了。
面嫩的小道士很殷勤地端着一盘药瓶过来,热情地介绍,“这都是我们风冥观的灵丹妙药,不管是哪里受伤了,擦伤一点,一两天之内保管好齐全。”
“哦。”许花朝客气地接过来,认真地挨个问了一遍,才很感谢地望着他露出一点笑容:“多谢你,怎么称呼道长?”
小道士红着脸连连摆手,不忘朝周围瞟了一眼,“不敢不敢,我只是个新入门的小道士,姑娘喊我志真就好。”
许花朝从善如流地称呼了一声,拿起瓶子端详了两眼,见房间里里外外站满了人,遂忐忑道:“我们女孩子换药,宽衣解带的……你们还要守在这里看?”
小道士们都是吃素守戒惯了的,被女孩子稍微说几句就脸红到了耳根子,志真更是脸皮子薄,弯腰抱歉着就和师兄弟们一起退了出去,守在门口一言不发。许花朝看到大家都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坐在霍轻瞳的身边,低声说,“好险啊,要是他们不上当,那咱俩这一趟肯定白来了。”
霍轻瞳懒懒地倚在枕头上,沾满鲜血的小腿晃了晃,“这是怎么回事?”
许花朝立刻就挤出一脸的笑,讨好地趴在她的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管状的锯齿小刀,说,“苦肉计向来都是最管用的,又怕你疼,所以在那只不知死活的畜生腿上取了一点。幸亏你聪明,要不然我们可就露馅了。”
霍轻瞳不屑地撇过头去,眯上眼淡淡地问,“接下来怎么做?”
“现在我们就负责把这些灵丹妙药藏在身上。”许花朝一把一把地把药瓶塞进随身的兜里,然后坐在床头拍了拍大腿,无比满足地道:“山下可买不到这些东西,不拿白不拿的,反正我们早晚都会用到。”
霍轻瞳侧过身,望着许花朝,轻声道:“你素日倒是很明察秋毫,我小看你了。”
许花朝看她一脸的嘲讽,想到霍轻瞳在说什么,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巴掌,皱眉道:“事急从权,我说的未必句句属实,可这个世道是就这个样子,就算是他们真的派人去查,结果也未必和我说的不同。”
“哦?是吗?”外面的门突然被脚踢开,大步走进门的正是那位被叫做空觉的道士,他还是一副严苛模样,高挺的鼻梁两侧狭长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刻薄寡恩,“原来是前宰相的女儿,怪不得惯做市井勾当,想必果然是蛇鼠一窝,不入流之辈。”
听空觉的口气,霍轻瞳便知她们暴露了,但是看身旁坐着的小人儿被人如此诟病却一脸的平静,不由地摆出几分看好戏的姿态,许花朝把玩着桌上的几本道藏,翻了翻突然回头问霍轻瞳,“瞳瞳啊,这个是什么字?”
霍轻瞳瞥了眼她,不明所以道:“道。”
许花朝又继续指着下面一个字问,“那这个呢?”
霍轻瞳嘴角微微上扬,“貌。”
“哦。”许花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续佯装没听到空觉的话,“那这个字呢?”
“岸。”
许花朝笑容愈深,干脆笑着拍手道,“原来这个词叫做道貌岸然啊,你说这个道貌岸然是什么意思呢?瞳瞳你学识渊博,不如你解释给我听啊。”
霍轻瞳坐起身,用裙摆遮住半露在外的足尖,慢悠悠地解释,“不过伪君子三字。”
空觉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没有将他们这群人放在眼里,登时怒道:“你当我风冥观是什么地方?既然敢擅闯入内,那就容不得你说走就走。”
“道长发什么火啊?”许花朝合起书,从床沿跳下来,走到空觉的身前对比起来看着小小一个,霍轻瞳甚至觉得空觉一只手都能拧断她的脖子,她笑眯眯地支起身体,就像是一个谦谦有礼的使臣,不卑不亢地道:“空觉道长,首先我和姐姐是被您抬进来的,不存在擅不擅闯的问题;其次,想必你也是下山去查了,才知道的我的身份。我说的那些话可都句句属实,半点也没欺瞒您;最后……”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床边,屁股一蹲,“我们压根没打算要走啊!”
空觉捏紧手指,额头青筋气的乱跳,当即就要人将许花朝和霍轻瞳拿下,可小道士们还没走近,就被许花朝手里乱晃的东西吓得退了回来,空觉伸长了脖子,看清垂在半空摇摇晃晃的――正是邺城享有最高权力的赤木令牌,他瞧了一眼,心中暗道:孟大人真是胡闹,令牌这种重要的信物,怎么随便什么人都给。
他并不知道孟业给许花朝令牌也有他自己的小私心,此时看到两个姑娘家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就气不打一处来,站在原地许久才敷衍道:“是孟大人让你来的?”
许花朝迅速收回令牌,照旧挂在外褂里层,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抓到了一只蜘蛛精,我们想借用宝地,审一审她。”
空觉哂笑,“你们费这么多心思,就为了这个。”
许花朝清了清嗓子道,半真半假地笑道:“哪有,我们是真的来找无患树,被虎豹追击逃了过来。你看,我们这伤可都是真的!山下老百姓大多数都分不到无患树枝也是真的!至于明戈的事情,我们只是恰巧路过,就顺便问一问。毕竟,这可是孟大人交代的案子。”
霍轻瞳扫过许花朝悠然得意的俏脸,暗暗掐了把她的腰,以示警告。
正当许花朝咧着嘴瞪向霍轻瞳的时候,空觉仿佛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似的,笑道:“这位姑娘是谁?看装扮不像是寻常百姓?我记得城里有规矩,非皇亲国戚不得穿灰白以外的颜色。”
霍轻瞳懒洋洋地开口,毫无畏惧,轻描淡写地拂起衣袖叹道:“又不是我的规矩。”
空觉觉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噎了下去,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目无王法!”说着就要将她拿下,霍轻瞳悠闲地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惫地向许花朝抛去一个眼神,仿佛是在挑衅地说:喂!有本事就救下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瞳瞳:这波B装得我好累……
花花:你被人宠着抬着屁都没放你累什么
瞳瞳:我是说你……
花花:你……你今天除了给我惹事还能干嘛?考验我也不带坑队友的啊……
瞳瞳:哦,坑我媳妇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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