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一生仓皇 - Your唯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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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陈飞卿仍旧拿着那张纸,半天没回过神来。

宁王喝道:“陈飞卿!太后叫你!”

他这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太后:“太后?抱歉,我……”

太后问他:“你想说什么?”

陈飞卿摇了摇头:“我无话可说。”

太后看了他一会儿,道:“哀家记得,那野参也是这江陵子所赠。”

陈飞卿点了点头。

太后看了一眼宁王。

宁王道:“此事尚且不能下定论,那江陵子毕竟是漠国使者,我们不能贸然将他抓起来问罪。何况这药性相冲的道理说起来是很隐晦的,他若一口咬定他毫不知情,我们也没有办法。”

太后道:“可就这样放过他?”

宁王道:“太后无需着急,臣弟会寻个借口令人把持住驿馆,只是这些事都不得不在私底下做,千万别公之于众。”

太后点了点头,忍耐着道:“都拜托给宁王了。先帝只有皇上这一条血脉,哀家与皇上孤儿寡母,如今也没有别的依仗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皇上的身体又――若皇上有个万一,哀家哪有脸面去见先帝和列祖列宗。”

宁王劝道:“太后莫太伤心,太医治得及时,想必皇上福气深厚,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交给臣弟去做,太后放心吧。”

太后点了点头,又朝陈飞卿道:“飞卿,你也无需过于自责。你与皇上二十年交情,哀家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只不过你,唉,你这孩子向来心宽,难免被人蒙骗,也说不得,皇上那么细心的人也被骗了,难怪你。”

陈飞卿仍然站在那里没动。

太后只当他仍在自责,也没心思多劝慰他,起身朝寝宫里去继续看望皇上。

待太后进去后,宁王道:“飞卿,此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出面与傅南生对质,这是本王的事,从今往后都不需要你再插手。”

陈飞卿终于开口,脑袋里面有些乱,一时冲动,哑声道:“这是我和他的事。”

“胡闹!”宁王喝道,“你自己回去想清楚,若你胡闹,我跟你爹说去。”

陈飞卿一听宁王摆出他爹来,便逐渐地冷静下来,道:“好,我回去想清楚。我不会去找傅南生对质,但此事我私底下会去查。”

宁王皱了皱眉:“随你的便。”

陈飞卿回到家中,逮着鲁鼎,道:“你再去驿馆一趟。”

鲁鼎不耐烦了:“刚去了又去?他没事,死不了,死了是为民除害。”

陈飞卿道:“这次真是正事,你去他房里帮我找一个气味。”

鲁鼎见他神色严肃,也严肃起来:“什么气味?”

陈飞卿从香囊里掏出一张叠在一起的纸,递给鲁鼎闻了闻,却不展开。

鲁鼎只闻了一下,便震惊地道:“你哪来这东西?”

陈飞卿见他神色,追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气味?”

鲁鼎道:“尸油的味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漠国那边有巫蛊以此为生,他们将人抓去活活烧死,炼制出尸油再混之以其他材料,传说涂在女子身上能保青春永驻,而男子若服用则长生不老。不过也有别的用途,什么续命借命,再差也是包治百病,这些传言太多了,说什么的都有,都是些邪门歪道,不弄死人就不错了。

你怀疑傅南生用这东西保养啊?我跟你说,他如果真用这玩意儿我一点也不奇怪,不过我去见他,倒有一句说一句,没闻到这味道。这玩意儿恶心透了,我绝对认不错这味道,哦,对了,傅南生身上没有,不过苟珥用过,所以以前我隔几里地都能闻出他身上那狗味道,丫变态,现在倒是好像没了。”

陈飞卿问:“苟珥会炼尸油?”

鲁鼎道:“应该不会吧,这玩意儿相传是至阴之物,得女人来弄,苟珥我怀疑是买的,所以他总缺钱,这东西死贵死贵还不一定买得到。对了,你从哪儿弄来这东西?”

陈飞卿道:“我暂时不能说。”

鲁鼎点点头:“那就别说吧,我也不是很好奇。”

陈飞卿又问:“若不涂在身上,只是服用,你还闻得出这味道吗?”

鲁鼎拧着眉头想了想:“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苟珥是涂在身上的,也不知道他吃不吃,这东西真吃下去还真是需要勇气。怎么,你怀疑苟珥现在改成吃了?”

陈飞卿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随口问一下。多谢,我还是先一个人想想吧,有些事儿比较乱。”

鲁鼎点头,正打算走,却又记起来另一件事儿,叮嘱道:“对了,你别烧了这纸,若要毁掉的话,人离远点儿,别闻,这东西这么闻着还没什么,烧着了味道重,容易让人有瘾,就跟那什么神仙散差不多,但是听说比神仙散更邪门更厉害。”

陈飞卿一怔:“若有了瘾,会怎么样?”

鲁鼎道:“有了瘾就离不开啊,发作的时候挺难受吧,具体怎么难受我也不知道,都是听人说的,估计也没几个能活下来讲真实感受。”

陈飞卿想了又想,道:“你说,傅南生会不会是被苟珥用这个东西控制住了?”

鲁鼎一怔,随即道:“我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也很可能他俩是狼狈为奸,看你怎么想了,当然我想你应该还是觉得你那小南天真可怜值得同情,你醒醒吧,我还觉得苟珥是被他控制住了呢。以前苟珥是讨人厌,至少脑子还没这么大坑。”

陈飞卿摇了摇头:“不管你怎么说,先去把此事弄明白。”

鲁鼎点了点头:“行,那我去了。”

等他出去,陈飞卿叫来陈树,将刚才鲁鼎所说告诉他:“你去告诉宁王,苟珥用过这尸油。”

陈树领命而去。

陈飞卿还是到了驿馆,他趁着夜色趴在房顶上,看鲁鼎和傅南生在说话。

他的心里有些愧疚,是对宁王的愧疚,明明是口上答应了宁王决不再亲自来见傅南生,可实在是忍不住。

此事虽然在宁王的嘴里说起来是与陈飞卿毫无干系,可仔细想想,却实在难逃干系。

他与傅南生之间,总觉得是难逃干系,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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