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 天上深海,人间春花 - 尸云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029.

“我就是随便问问。”吴言见姜山不说话了,就回过了头,毕竟这种问题涉及到了对方的隐私问题。吴言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权利就必须要知道对方的隐私,“别在意。”

“说来话长。”姜山忽然出声,“那是很多年前我在英国留学时候的事情了。”

吴言又转过头,看着姜山。发现姜山此时在看着他的眼睛。

“听风他……是个同性恋。他……挺喜欢我的。”

“……”吴言瞬间就没话说了,那叶听风果然是个基佬……就连他吴言第一眼看上去都这么觉得了,下意识的又问:“那你呢?”

姜山摇了摇头,顿了顿后又继续道:“我曾和他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吴言又没话说了,但是觉得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味,一开始他见到叶听风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就是姜山等了十年的那个人,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可是在他看来,连叶听风那么好看的人,姜山都不喜欢。这说明姜山得有多喜欢那个人等了十年的人……

这样的话……那他自己岂不是更没机会了……这个想法刚一落下,吴言就在心底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要机会……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吴言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着这三个字。

他不可能喜欢姜山!绝对不可能!

心里想法极端,吴言嘴上也不饶人,一开口就是嘲讽:“不喜欢人家还跟人在一块,够渣啊你。”

吴言话一说完,就发现姜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里,竟然还带上了一丝丝的委屈,吴言的心里当时就草泥马了。你委屈哥毛线,难道老子说得不对吗?

但是……H大校草的脸的杀伤力真的很足,吴言当时就心软了。他怕自己说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于是转身继续看电脑,不再看姜山。

吴言当然不会知道,姜山当年会脑抽和叶听风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因为叶听风的那张脸,和吴言的……实在是太像了。

那夜他喝醉了,恍惚中将叶听风当成了吴言。也差点做了那些事情,最后的时候姜山才清醒过来,及时停住了。可是那晚之后,两个人也就这么奇怪的在一起了。

但是,他们除了一些日常的亲密接触。从来没有做到过最后一步,那时候叶听风是很难受的,不知有多少次撩拨过姜山。姜山也是正常男人,明明也会因为他的撩拨而下面起反应,他分明是有需求的,可是却从来不碰他。姜山宁愿自己动手,或是找别人倾泻欲火,也不愿碰他。

原因很简单,叶听风顶着吴言的脸,可他不是吴言,也永远都成为不了吴言。他只能是他自己,他是叶听风。吴言和叶听风,是两种不一样的存在。

并且他也不愿把叶听风当成吴言,这于叶听风来说,并不公平。

后来叶听风也终于知道在姜山的心里存在着的吴言,闹了一阵后,最后也还是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联系,之后姜山便回了国。在国内呆了半年,一直到遇到吴言的那天晚上。

“你身体还没好,少玩点电脑。”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姜山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吴言的手抖了抖,眼前的视线确实有些昏花,于是靠到椅子上揉了揉眉眼。

晚些时候,大伙儿收拾好了东西以后,最后一次在酒店吃了晚餐,便都启程到机场去了,时间到了,也是该离开了。尽管在这的时间只有一周左右,但是发生太多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周的时间过得比什么时候都充实,都要长。

上飞机的时候,不少人都留恋的看了这中国南方的大好山水。这是个好地方,他们有机会总还会继续再来。

他们都在外头玩了一天,一上飞机后便一排一排的睡着了。跟来时一样,吴言此时依旧左右夹在吴傀和姜山的中间坐着。吴傀已经睡着,大概是在外面走了一天累了。

吴言从上飞机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因为他切实地感觉到了疲惫。这一周的时间,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精力。

等回到了学校之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躺个十天半月才能起来了。这样也好,与世隔绝那么一阵子,说不定他的心就能平静下来了。

吴言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的姜山,他也已经休息了。深吸了口气,戴上耳塞,吴言也开始陷入了睡眠。睡觉这种事情,永远都是不够的。

“快走!快走!别看了!”男人痛苦但又坚决的声音。

“不……不要……我的孩子……”女人哭泣着的声音。

模糊的黑暗中,两个人影在眼前晃动着,看不清他们的脸。天空下着小雨,他站在栏杆外,伸出短小的手。拼命地伸向那两个模糊的人影,还没能正确说出话的音调中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妈妈……等等我……”

他却只能看着那两个人不断地走远,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雨雾之中,年幼的他双手握着栏杆,慢慢地蹲了下来,他在哪里等了很久很久。每当有人影从那经过时,他就会兴奋地抬起头,然后再失望的低下去。

在年幼的他心里,从来没有过“爸爸妈妈不要我了”的想法,他想只是爸爸妈妈忘了他还在这里。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鬼别蹲在这里,快给我滚。”一个面目狰狞的粗鲁男人一脚把年幼得才刚刚能站稳的他,踹翻在地。

他废了好大的劲才能从地上站起来,他擦去眼中的泪水。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他望了很久的方向,离开了这个到处都是陌生地方的地方。

“哎呦,哪里来的小奶娃子,怎么蹲在这里呢?”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人,对方是个面目祥和的老奶奶。但是衣衫褴褛,手上拎着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塑料瓶子。

他后来觉得,要不是因为有这个老人,也许他连一个星期都活不过去。

“你的爸爸妈妈呢?”老人继续问。

可他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连话都还不会说齐。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老人,这个好心的老人带着他去派出所立了案。可是那么多年都没有人来找过他。

一直到他刚满五岁的时候,老人家去世了,那时候他又过上了独自流浪的生活。就像个乞丐一样,穿着褴褛的衣裳,饿得时候就去偷东西吃。被发现了就跑,跑不过就被教训一顿。

那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父母。早就不要他了,只是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他有时候蹲在街口,就会看见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怀抱中依偎着。这时候他会捡起地上的小石头,瞄准后丢他们。然后被骂,然后再跑走。

他觉得那样很痛快,好像那样就能发泄心中所有的不快一样。那时候他才五岁,尚未懂得痛苦为何物。

那恰好是一年春节,他在的地方不会下雪。也不会有零下的温度那般冷,但也还是会冷。再夜深人静的时候。头顶上的烟火一个一个的炸开,他抬起头,哈了一口气后搓了搓有些冻红的双手。

只是在后来的十多年间,在不经意间的梦境里再次经历一遍又一遍时,他那时已经懂了心痛。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会从床上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溢下,并且知道,那梦中的时间里,是一段最孤独最痛苦的时间。

但他在回忆孤独与痛苦的时间里却并不孤独与痛苦,也所幸有了二爷爷的存在,才能让他在后来的十几年时间里,活得像极了一个正常人。

吴言从睡梦中惊醒,他伸出手按住两侧太阳穴,而后用手掌遮挡住不知在何时出现的眼泪。他已经很久没做过那样的梦,可是这个时候又做起来了。在他要离开H省之际。

因为吴言在两岁到五岁那三年的时间里,就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只是短短的三年而已,并比不上后来和二爷爷生活的十几年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三年,他却怎么都无法忘怀,平时不会刻意去提起它,让它腐烂在心里的黑暗之中。

也就只有在梦里再遇到的时候,那样的痛楚才会从黑暗中攀爬出来,禁.锢他的思想。

“……怎么了?”身边传来姜山的轻声,让吴言稍微清醒了一些。

“没事……做了个噩梦。”吴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顺手拭去了在眼眶中氤氲着的眼泪,疲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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