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 当公公遇上公主 - 景小六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110章

他连夜又去了镇国公府,这一次不再多费唇舌,只将环佩塞到叶茗初的手里,让他快去送给叶永延看。不稍片刻,叶府就灯火通明,镇国公脚步飞快地跑了出来。

“你,从何处得来这个?”叶永延念子心切,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起来。

纪岩其冷眼看着情绪激动的镇国公,与不久之前还称病不肯见自己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若不是急着救人,他定要借此好好地奚落叶永延一番。轻咳了一下,他开口说:“镇国公别管我从哪里得来,既然你肯认此物,那就请镇国公明日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镇国公脸色一沉,紧握着手里的环佩,目光凌厉地打量纪岩其。之前他与信王前来,想必为的就是要请他一同进宫吧。没想到避过了一回,却避不过这一次。可这环佩是崇逸满月那日,自己亲自挑选的,叶永延就算是老眼昏花了,也一眼就能认得。看来的确是与崇逸有关。

“进宫为何?”镇国公叹息,这一句相问等于让自己也牵扯了进去。

“求皇上放了长公主,还有叶缥遥。”

镇国公身子轻震,万万没有料到叶缥遥的名字还会跟长公主牵扯在一起。眼里不解,犹疑地问:“长公主还跟那个江湖浪子纠缠在一处?不是说,已经死了么。”

关于飞叶山庄,皇帝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但几位重臣对此都心知肚明。但叶家驻扎在边城,与飞叶山庄也是隔沙漠而居,相安无事,所以他没什么立场去干预。只是此前听闻左斐将叶缥遥射杀,怎么到现在又突然出现了?

纪岩其不愿将飞叶山庄的事情说得太多,生怕季未然被牵连进来。只好大致把长公主和叶缥遥的感情之事说了一遍,镇国公全程冷着脸。显然,他对于只为了儿女情长而罔顾亲情,甚至是江山安稳的做法很是不屑。但纪岩其话锋一转,立马让镇国公几乎跌落座椅。

他轻笑着对镇国公说:“据查,飞叶山庄的创始人叶成一,是个化名。而他本名,正是镇国公您手中这块环佩的主人。”

叶永延的脸色骤变,他凝视着纪岩其,生怕他是在刻意说谎误导自己。复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环佩,长久的紧捏已经让环佩有了他的温度,可当手掌摊开,凉意瞬间又覆了上来。

叶永延白了的胡须被紊乱的气息吹得一塌糊涂,他颤颤巍巍地问:“飞叶山庄真的是崇逸的?那,那叶缥遥是?”

纪岩其郑重地点头,一个简单的是字,就让镇国公老泪纵横。

叶永延晶莹的泪光糊住他已有些浑浊的眼,呢喃地说:“这个孩子,怎么就如此倔!这么多年,明明就在边城,怎么就不过来看一眼呢。”

纪岩其看到镇国公的情绪有了波动,知道现在是说服他的最佳时机。虽然接下来的话有些残忍,但却是最佳的催化剂。

“崇逸已经不在人间了,叶缥遥是他唯一的血脉,飞叶山庄又是他一生的心血。镇国公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崇逸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痕迹都一丝不剩吗?”

叶永延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虽然听到失踪多年的儿子音讯而情绪激动,但却不代表他会理智尽失。他摩挲着手里的环佩,琢磨着刚才国舅的话。他阴沉沉地盯着纪岩其,低沉声音问:“长公主为何会被软禁?若只因为儿女之情,皇上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除非,有人心怀不轨。”

联想到之前的沈康年和柳丞相一事,镇国公敏锐地察觉到了宫里所发生的事,绝对不会是因为长公主与江湖浪子的情感纠缠而激怒皇上。现在国舅和信王又如此焦急地来找自己,只为一同入宫,必然是想要在皇上面前替长公主求情。能够如此兴师动众的,又怎么可能只是儿女情。

他向来了解沈世哲,知他不是一个过分看重爱情之人。不然纪皇后和柳贵妃都不会含恨而终,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长公主要步沈康年的后尘。

镇国公也不去管纪岩其微变的脸色,接着道:“你且让我先见了叶缥遥,确定一些事,再议入宫之事。”

送走了纪岩其,叶永延又独自一人思考了许久,那块环佩却一直握在手中,不曾放下。等到天亮,他将叶茗初叫来过来,命他去天牢去探视叶缥遥,并将叶缥遥的身份大致说了。

带着惊讶之情,叶茗初凭借着镇国公的令牌终于见到了被收监的叶缥遥。好在皇上并未对她用刑,只是暂时关押。她看到来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很快被掩饰起来。

“你是,叶护卫?”叶茗初站定后,第一句便问了这个。

叶缥遥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叶茗初,见他将信将疑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动了动下巴,鼻间逸出一声轻嗯,算是回答了问题。

叶茗初的脸轻微扭曲,接着又问:“,那你,也是叶缥遥?”

叶缥遥笑了开来,朗声道:“正是在下。”

终于到了可以以真面目示人,又可以以真姓名告人的境地,只是没想到会是在天牢这样的地方。而第一个来探望自己的人,不是沈暮歌,也不是二叔,竟然是叶茗初。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会是叶茗初,但直觉里认为叶茗初是来救自己的。

叶茗初被叶缥遥爽朗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奉了爷爷之名前来,为的是劝说叶缥遥,臣服于皇上,这样镇国公府能出面保住他的性命。至于叶护卫的身份,则是他自己在半路上自己推敲出来的,所以刚才一开口就试着求证。

若是叶缥遥只是叶缥遥,或许他还能勉强开口劝说。但是亲眼见证了叶护卫对长公主的情意,又深知两人之间历经生死,患难与共的深情,这拆散人的恶事他真做不出来。

“叶大人今日前来,应该不会是只是为了求证叶某的身份吧?”叶缥遥见他久久不说话,只好先开口。

叶茗初为难地看着她,犹豫地说:“其实,我是代替爷爷前来的。他说,你是小叔的儿子,也就是我们叶家的子孙。”

叶缥遥愕然,不知叶茗初说的是什么,迷茫地看着他。

这个反应,也是在叶茗初的预料之中。当即就将叶缥遥的身世还有与镇国公府的关系说了一遍,当他提起环佩时,叶缥遥倒是有些信了。那块环佩,她曾偷看到,爹亲自将其交给了叶四箫的手上,还说将来叶缥遥的身份就靠他了。

当时她还以为是关于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没想到四叔承接的竟还有另一重秘密。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过,一个以马帮山匪闻名的山庄,竟是镇国公的儿子创立的。叶缥遥自嘲地笑着,回想着在边塞的这么多年,自己与亲人相守相望,却从不曾相认。

“谢谢你来看我,也感激镇国公的美意。叶某并非做了错事,更不愿依附于皇上,所以你们的建议,恐怕在下不能接受。”叶缥遥感慨过后,冷静地拒绝了叶茗初的提议。

叶茗初不明白叶缥遥为何对皇上如此抗拒,难道长公主真的另有他想?

“若是不依,你会死的!长公主也会被牵连,你难道愿意看着她与沈康年一个下场?”叶茗初说地诚恳,情绪有些激动。他是真心为叶缥遥和长公主着想,并不是官场的老油子,打着官腔。

“我不是不懂这些道理。我可以低一次头,隐姓埋名混一世安稳。我相信凭借着镇国公的势力,我也能安然度过余生。可是我若是为了自己,低了这次头,这天下苍生又怎么办?这日渐衰弱的国力能挽救吗?这被寸寸夺走的疆土能回来吗?这食不果腹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吗?”

叶茗初被叶缥遥的这番话震动,他深深地看着叶缥遥。虽然身陷囹圄,可是心中却牵挂的是天下,想的也都是整个大盛。这与当初在和亲途中自己认识的寡淡的叶护卫截然不同,也和爷爷口中那个只顾儿女情长的叶缥遥不同。

“你说的这些中纵然是事实,可是这与你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你要是执迷不悟,就是谋逆之罪,要抄家灭族的!”

“我知道,所以就请镇国公忘了叶缥遥这个人吧。我不会连累任何人,飞叶山庄早已被二叔出卖给了朝廷,也不会被波及。这是我叶缥遥一个人的决定,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叶缥遥扬起下巴,整个人都靠到了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和语气却是不容动摇的坚决。

叶茗初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沈暮歌。他相信,若是此刻,他劝说的是长公主,得到的回答也会是这样坚定。因为在辽城回来的那日,他看到他们相拥的画面,就已发觉俩人间早就有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彼此牢牢捆绑在一起。

叶茗初将叶缥遥的回答带给了镇国公,叶永延在府里猛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直说逆子逆子!但说归说,叶缥遥始终是叶家子孙,叶永延绝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让他在天牢里面先吃些苦头,你过几日再去劝一劝。我就不信,他跟他老子一样倔脾气!”嘴上虽然这么说,叶永延的眼中却也染着忧色。叶崇逸的脾气他最清楚,现在只能期望叶缥遥没有继承了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臭脾气。

一路从京城往江南回赶的陆诚颜星夜兼程,她在临出城时,见到了画着陆御风头像的通缉令,还没等她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塞进了出城的马车。

左宗明嫁祸国舅爷未果,柳泽又跟着倒台,生怕自己被牵连报复,所以抢先转投了皇上,为表诚意,第一个就把陆御风给送了出去。谁知他还是低估了江湖高手的武功,陆御风察觉出左宗明的诡计,又在随从高手的奋力掩护下,负伤逃脱。

左宗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上报朝廷,给陆御风安了个在京城行凶伤人的罪名,全国追捕。他就不信这样逼着,还抓不住陆御风。就算抓不住,也可以毁了陆御风的名声。江湖中人最重名声,这样一来,陆家庄就如同一盘散沙,轻而易举就会被他收入囊中。

陆诚颜的马车顶棚突然一声巨响,好似有重物从高处坠落,吓得马儿仰头嘶鸣,脚步晃荡。陆诚颜费力地拉住马车,才爬回去一探究竟。推开车门,赫然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躺在自己的车里,陆诚颜吓得往后跌去,差一点翻下马车。

还不等他靠近,那躺着的人就用嘶哑的声音吃力地说:“诚颜,是我。我是爹啊。”

“爹?”陆诚颜听他这么说,连忙坐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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