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宇宙法则(3) - 咒相师 - 樊与凡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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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宇宙法则(3)

第十六章,宇宙法则(3)

“放过我?”

“对,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你除了损失了四个爪牙之外,不会再有任何损失。”

司徒总十分怀疑地盯着凌宗夏,他自然不敢轻易相信,对方在已经杀死了四个人的情况下,还会跟自己进行一场对赌,并且失败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不管从什么角度去想,都实在太儿戏了。只是,他在看到对方一丝不茍的神情时,又觉得这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对于他来说,自己几乎没有太多其他的选择,这个凌宗夏不仅一口气说出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信息,甚至还直接预判了阿就的死亡,不难想象,对方肯定跟阿就、师爷苏一样,是一个精通奇能异术的人。

赌,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赌,那一切可就真的完蛋了。

姑且不说过去几年自己干的那些坏事,单单就是从公司服务器里弄出一组硬盘,都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他虽然是这家公司的总裁,但上司的股东构成十分复杂,在那些股东当中可隐藏着好几个不能得罪的大佬。真要让公司泄露不该泄露的客户数据,那可不是丢掉几条小命就能化解的事。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念及此,他立刻应承下来。

“如果你输了,你知道我要什么。”凌宗夏提醒道。

“在南澳,有赌未必输。”司徒总表情坚决的说道,随后,他盯着面前桌面上的三只纸鹤,一阵踌躇。

三只纸鹤,无论是纸张的材质、色彩饱和度、折叠的手法,几乎都一模一样,就如同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般。唯一的区别,只有颜色。

他佯装出手挑选纸鹤,试图利用在博彩厅里的经验,从凌宗夏微表情上来找到一些线索。只可惜,对方就跟眼前的纸鹤一样,毫无生命体的外征可言,哪怕最细微的变化都难以捕捉。他不得不在心里暗骂一句,这家伙真的人类吗?

许久之后,他一咬牙,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幸运色——蓝色。

“司徒先生,如果你选对了的话,我们今后就不会再见面了。如果你选错了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再来拜访你。”凌宗夏平静的说道。

“好。”司徒总强撑着底气说道。他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自己就留在办公室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必要的话甚至都可以不吃不喝,无论如何都要毫发无损地度过接下来的十三个小时。

凌宗夏将另外两只纸鹤收回到了布包里,随后起身离去了。他在经过司徒总的那些助理时,倒是特意停下了半步,打量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孩。

“你叫小薇?”他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年轻的女孩很惊讶。

“我给司徒总的留言,是你帮我转达的。”

“哦哦哦。”

“我这里有两只纸鹤,你随意选一个,然后将另外一个送给不久前ap12项目犯错的那个同事吧。”

“啊?”

“相信我,对你们都会有帮助的。”

小薇有些不知所措,ap12项目可是公司内部机密,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当然,她一时不敢多说什么,自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或许是某一个业务上的合作伙伴,ap12的事是刚才从司徒总那里听说的。

她立刻看了一眼身旁的资深助理,然而对方没有给出任何有帮助的回应。无奈之下,她只能又看了一眼被凌宗夏重新拿在手上的两只纸鹤,一只红色,一只黄色,简单思索后,自己决定留下黄色的纸鹤,回头将红色纸鹤交给那个犯错的职员吧。

凌宗夏对小薇微微笑了笑,经自走向了电梯。

小薇遵循行政礼节,目送凌宗夏的电梯关上了门,刚转过身来时,却发现司徒总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司徒总……”她有些惊讶。

“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司徒总正努力恢复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不过说话的语气却仍然带着几分不耐烦。

小薇赶紧将凌宗夏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司徒总听完,虽然同样感到疑惑,不过在心中却突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假如刚才凌宗夏所说的是真的,三只纸鹤当中有一只纸鹤可以化解他未来十三个小时内的凶相,自己要是一次性把三只纸鹤都拿在手里,化解凶相的纸鹤可以抵消加重凶相的纸鹤,剩下一只不会有任何改变的纸鹤,赢面岂不是更大?

“我朋友刚才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你把这两只纸鹤都给我好了。”他说道。

“啊?好吧。”小薇其实也并不相信纸鹤能带来什么好运,几乎没有迟疑,便将手中的红、黄两只纸鹤交给了司徒总。

全景观玻璃窗外,那只孤独的飞鸟扑腾了几下翅膀,一跃而起,飞向了天空。

凌宗夏再次见到司徒讯时,是在一所私立医院的病房里。司徒讯的牙齿完好无损,只是脸颊上稍微有些淤青,外加左腿和右手臂都打着厚实的石膏。

昨天晚上八点半时,距离十三个小时的打赌限期还剩下最后八十分钟,公司里一位九年资历的老职员,突然闯进了司徒讯的办公室,抡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对其进行了一通残暴的殴打。司徒讯一向自诩是一名绅士,面对施暴者的殴打几无反抗余地,又因为早上时司机兼贴身保镖的阿就触电身亡,使得施暴者一路直闯办公室根本无人能阻。

再加上那会儿已经是下班时间,被安排陪同加班的助理小薇以及两名行政小姐,从来不曾遇到过这一类变故,除了惊慌失措之外,也帮不上司徒总任何的忙。整个暴行持续了十一分钟,直到唯一一楼的夜班安保人员闻讯赶到,方才救下了司徒总。

司徒讯的妻子陪伴了丈夫一整晚,几分钟之前才刚刚离开医院,在律师们的陪同下前往警察局处置起诉施暴人的事宜。

趁着临时聘请的安保人员正在护士台与护士姑娘说笑,又及护工去接热水之际,凌宗夏走进病房。他搬了一张椅子,好整以暇的在司徒讯面前坐了下来,又伸手从床头桌上的果篮里挑了一颗大柳橙,直接用手剥开了橙皮。

酸甜的香味在小范围空间里扩散开来,就像是酣畅淋漓的剧烈运动之后,一头钻进空调房一般的沁人心扉。

红、黄、蓝三只纸鹤,只要不选中最坏的那一只,一切找上头的麻烦就会烟消云散。看上去,这是一个“三分之二”比“三分之一”的概率,成功的可能性要比失败的可能性大上整整一倍。然而,凌宗夏心里很清楚,在司徒讯最有可能做出的几个选择里,其最终都难逃失败的定数。

因为凌宗夏骗了司徒讯。

他在打赌之初声称司徒讯在未来十三个小时内,会遭遇一个摔掉牙齿的小凶相时,就已经为对方预埋下了一个虚假的心理暗示。

事实上,他一早推演出司徒讯会遭遇的凶相,不止是摔掉牙齿这么简单,最起码也将会是一个骨t折伤。他故意往“小”了去说,就是要让司徒讯误以为自己胜算很大,而真实的情况是,对方只有抽中“化解凶相”的那只纸鹤,才能算赢得这场打赌,至于另外两只纸鹤,要么是摔骨折,要么是更严重,最终的结果都会是输。

换言之,司徒讯的赢面只有三分之一。

要说凌宗夏为什么会这么做,闲来无聊的捉弄也好,因为个人喜恶的刁难也罢,他都不会否认这些因素的存在。当然,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自己要在司徒迅心中植入一种情绪——个人命运被遭到支配的恐惧。

正如过去几年里,司徒迅雇人对那些受害女性进行三相干预一样,非法夺占他人的命运,是一件违背自然道德和宇宙规则的恶事。当然,司徒迅为了做事滴水不漏,并没有向受害女性们坦露其“个人命运”遭遇干预,这对于受害女性们而言,多多少少算得上是一剂心理安慰,在事发之后或可将一切的委屈归结于“酒后失控”、“意乱情迷”的意外。

而凌宗夏从一开始就直接向司徒迅展示了其个人命运的走向,甚至还特意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能做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等到结果大相径庭时,对方就会深刻发现,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在“人为干预”面前是多么的脆弱无助。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彻底失去“自我掌控”更为恐怖的事情呢?

司徒迅从凌宗夏推开病房的房门开始,就一直紧紧盯着对方,只不过,他这会儿除了盯着之外,似乎也不能再有其他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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