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知道你那年做了什么4
她假意咳两声,“没什么,我觉得这么倒着看书能锻炼我的眼力。”
没在意妻子的胡说八道,蒋靳言习惯性摸了下她的刘海,“要是觉得闷的话可以让林姨陪着到附近走走。”林姨就是别墅的女佣之一。
“你回来有事吗?”
“回家拿份文件,顺便看看你,你好好歇息吧。”转身之际衣角却被一只柔夷扯住,妻子的眼眸晶亮:“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遂将收到请柬的事告知。
蒋靳言没有太大意见,只问道:“你想去吗?”得到妻子忙不迭地点头遂笑了,“那就去吧,我陪着你。”
“可……我不会跳舞。”这下,男人表情总算有点惊讶,她忙解释:“可能是我好久没怎么出去了,找不到跳舞那种感觉了……”原主擅长芭蕾舞,其他的舞种应也是不差的,可厉安心不会啊!
蒋靳言沉吟了下,说道:“这样吧,我晚上早点回来,找个时间陪你练练找感觉。”
“好啊。“
其实她不是不了解原主的心情,原本外人眼中金童玉女的一对,变成女的出事,男方不知是真怜爱还是同情之下求婚……所谓救赎般的浪漫蒂克故事,在原主看来就是微带屈辱的婚姻吧。
原本的爱意掺杂着异样变质,早就不是她期盼中的爱情了。
蒋靳言回了公司。
她抽空整理了自己一个房间那么大的衣橱间,顺道看看哪件适合她出席慈善义演晚会。
奇怪的是衣橱间布置方面一分为二,惯常打开那边看起来都是原主日常穿着的衣服,整体色调以浅色系为主,森女系风格。
打开另一边整理,却是各种风格色彩斑斓的服饰,时尚而夺目。
厉安心站在衣橱前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主的人生心理变化就像这一分为二的衣橱,前后各自不同的心境。
然而现在占据着身体的人是她,将两边不喜欢或不合适的衣服统一收拾出来,让剩下的衣服整理挂在衣架上。而收拾出来的两大袋衣服,她喊了林姨上楼一起把袋子搬下去,别墅门口不远处的林荫道旁正好有一个回收旧物的箱子,该小区的人多半为富人,平时大家就爱把旧的不要的衣服打包好扔到箱子里,让负责环卫的人作二次利用。
“哎呦,太太,这个就不用您动手了!”林姨死劲不让她动手,喊了后花园忙活的园丁大叔过来帮忙。厉安心只得跟在两人后头,看着他们搬抬着大黑袋子。
此时不远处栅栏那边一个中年妇女热情朝她招手:“蒋太太,蒋太太!”
原主出门次数少,故而觉得这人有点脸熟也有点脸生。
那妇人见厉安心没反应,愈加走到栅栏前呼道:“蒋太太,我是您隔壁居住的方太太,您和蒋先生刚搬来那会儿咱们见过几次面。”
她点头,“有事吗?”
“难得见到蒋太太你出门,特地和你打声招呼……”妇人态度非常热切,性格像是那种八卦的三姑六婆。“蒋太太,您可真漂亮,几年过去了样子和您刚搬来时一模一样!”
她不擅长应付这种人,故而应了几句就走人。
待厉安心回到屋内,站在原地的方太太立即敛下笑容,眼睛微眯想着什么。
……
【xxxx年x月x日,我见到了她。虽然她变了许多,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我想他也是一样的。他喜欢她那样的性子,我就装着一样的性格,让他慢慢喜欢上我……但正主毕竟是正主,她那样的明艳和开朗的个性,终究学不来。我好怕,她每天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我怕他后悔。】
字语间透出日记主人的害怕和不安。
若不是深爱,怎会如此忐忑。
厉安心猜测应是那个‘她’重新出现在他们婚后的生活,原主心理产生剧烈的波动。而从日期判断,属于两人结婚一年左右的时期。
和林婶聊天时装作不经意询问之前两人结婚后的感情状况,哪知林婶摇了摇头,“太太,我只来了这儿工作一年半的时间,之前您和先生的事,我确实不大清楚……“
轮到厉安心惊讶:“一年半?”她见林婶那么熟悉别墅的情况还以为她是这边的老熟人了。
“自从太太您病后,先生就聘请了我来照顾您,后来陆续请了其他几个人。”
这么说,对于之前这对夫妻发生过的事情,别墅的佣人都不知晓。
【xxxx年x月x日,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说得没错,我故意针对她……她无时不刻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一定的极限。他现在成了别人眼中的金领人士,有钱有地位,而我除了一个‘蒋太太’的虚名还有什么呢,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再宠溺、搂住我的手臂不再温暖,我撒泼的样子在他眼里就是个疯子吧。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有病,病得不轻。】
她一顿,回想平时蒋靳言望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没有那么冰冷吧。
由于原主可能得了抑郁症加上缺乏社交、不爱运动等,导致脾气变得怪异,和丈夫的精神交流不在一个层面上。两人有了隔阂与争执。
但蒋靳言还是爱这个妻子的吧,从他平日即使多忙也会亲自过问或照顾她的情况来看。
她继续接着看。
【……我不是故意的!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一瞬间我很害怕,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可没有一会儿我所有的情绪都变为了平静,我想应该是药物吃太多了导致的副作用,情绪消极……我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如何,他会选择哪一边?】
……
【……我站着不动,听见他在楼下开门的声响了。上楼的脚步声……我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本来以为他会冲过来掐死我或者质问我的,但他没有。他的脸色很难看,说‘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当然做了我一直想做没做成的事啊!许是我的样子太过狼狈和可怜,他默默帮我处理了后续。我干坐在大厅沙发,面前是那杯他为我压惊而倒的温水。没人知道那一刻我在想着什么……没多久他从外面回来了,黑胶雨衣上都是水和泥巴,我连忙到厨房取手帕替他擦干净。他轻声安慰我‘没事了。’我身子不停打颤依偎在他怀里,他紧紧把我抱住。】
厉安心眉头紧皱。
原主日记写得太意识流了,根本没有详细说明中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且这件事的性质很可能非同小可才导致蒋靳言那样泰山崩于前的男人变了色。
到底是什么事?
翻到最后一则记录,空白的页面只有一句话。
【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不知为何,一股熟悉颤抖的不安情绪蔓延至四肢,乌云笼罩在她心头。
顾宜心,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往后都是一片空白了。可能原主病得无暇记录,可能她受打击太深不愿面对清醒。她初始接触到这个躯体时觉得手脚非常虚弱无力,头痛头晕乃至低血糖。直到会下床到花园走动了一段时间,这副身子稍稍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