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丁伯海遇见牛皋

丁伯海也知道古镇人并不欢迎他，经常在“偕行社”宴请当地的乡绅，邱老爷、夏校长自然托病闭门谢客，有胆小的架不过面子也会硬着头皮去参加，回来后就会托下人给丁伯海送些银两，酱园的老板总是摇着头说：“花钱买平安啊”。这边丁伯海一听说文渊回来了，立即让文海去请文渊晚上去“偕行社”聚聚，以前文渊他们总不带他玩，文渊失踪后他听镇上人说过文渊参加了共产党，也有心想试探试探，现在他投敌了心里其实很虚，在酒过三巡后，他端着酒杯说：“我哪里是真心帮日本人啊，我是为了咱黄桥的父老乡亲啊。不信你们可以问文海。”文海笑而不语，文渊接口说：“有伯海哥罩着我们，我们就放心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躲避战乱的，也分担一下我父亲的重担，日本人总会要被赶出去的，还是要找好自己的后路啊。”那天聚会结束，文渊假装不胜酒力走得东倒西歪的，文海上前一把扶住他把刚得到的情报往文渊手中一塞，让石开天送文渊先回家。然后又盛情邀请丁伯海去家里喝点刚进的好茶解解酒。才到巷子口，丁伯海看见一个黑面大汉圆睁怒目瞪着他，吓得大喊一声，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吓掉了魂的丁伯海在文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进了屋。“文海，这是怎么了，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个黑面人瞪着我。”丁伯海撑着头心有余悸地看着文海。“哥啊，这里以前是牛皋（抗金英雄）的大营，莫非是牛皋显灵？”醒酒后的丁伯海越想越害怕，甚至把米巷的王瞎子也请上了门，王瞎子依杆爬高一顿乱吹，还说巷子里的那根朽木是牛皋大营的旗杆，丁师长当即命令伪军依着人家的院墙造了座半亭，还特地请文渊来题匾“伯远亭”来纪念牛皋。

这天，文渊带着路静来到桂枝家，说是来送请柬的，他们打算下个月结婚。文海把他们迎进到院子里，桂枝泡好了茶就领着路静一起去跟小光辉玩。这时，丁伯海手下的军法处长王成来买茶叶，说是买其实就是来拿。文海笑着说：“刚好文渊校长也在，进来一起喝点茶吧。”大家一起围坐在院子里，王成家在十里王庄，也是庄稼人家的孩子，当初他爹为了糊口就把他送到丁伯海那里做了个勤务兵，他人比较勤快，也有眼力见识，深得丁伯海喜欢。大家从黄桥的琐事慢慢谈到了日本人的凶残，尤其是南京大屠杀，王成听文渊说起日本人的恶劣行径激动得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急红了眼。文渊说：“我们都是中国人，谁愿意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啊。”王成立即解释说：“丁师长其实也不愿意为日本人做事的。”

王成回去后立即去丁伯海办公室把文渊的话学了一遍，丁伯海闭门想了很多天，他决定两条腿走路。在文海的联络下，文渊与丁伯海多次交涉商谈，丁伯海答应接受新四军的条件不做危害根据地的事情，文渊当即起草了条文，丁伯海笑着说：“你还不相信哥哥啊，我答应了就板上钉钉，不会反悔的，字嘛就不签了，这也是为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