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少年不识愁滋味

三进屋后面就是邱家被镇上人津津乐道的花园。花园里种了很多的法国梧桐、槐树和桂花树，花园青石道的两边种了好多名贵花草。一座假山把邱家人称为“荷花湖”的人工花池分成两个月牙型的小池，池中长满了荷叶，池上建了一座小虹桥。要欣赏邱老爷从洛阳带回来的月季必须穿过小桥。邱老爷还特地找人在月季旁凿了口井，专门浇灌月季。邱家几乎每天高朋满座，夏校长、丁老板更是座上宾。男人们高谈阔论，太太们在一起谈谈私房话。孩子可就欢了，女孩子们还好，文静地下棋。男孩子则象脱缰的野马在后花园里疯开了，男孩子那兴奋的叫喊声早让女孩子们坐不住了，推开棋盘，嚷着去看月季，不一会儿就和男孩子们堆到一起围着小湖藏起了“猫猫”。

桂枝是几个女孩子中长得最可人的，虽然是二房的，但邱老爷却把她当着个心肝儿宝贝。这丫头很聪明，会看大人的脸色，说出来的话嗲嗲的，让人可了心的喜欢。但这丫头也最有心计，邱老爷一从外面回来，这丫头又是拿水烟袋，又是帮老爷子捶肩捶背，舒服得老爷子直喊“乖乖肉”。什么全由着这小丫头的性子，这小丫头一哭，身边的男孩子们准得挨扳子，大太太在背后偷偷骂了几回“丧门星”。但男孩子们还是喜欢跟她玩，可桂枝却只喜欢跟文渊、文海、宇轩玩。

那天晚上，几个孩子又在一起躲“猫猫”。玩着玩着，四个人脱离了“大部队”进了后面花房里。花房里放了一张平时邱老爷来这儿看月季休息的床。四个人一起钻到了床上嬉闹了起来。

调皮的文海最喜欢想点子玩：“我们三个人站在月季花前尿尿，看谁尿得远，桂枝，你做中人。”另两个人立即响应，齐卓卓地站了一排尿了起来。桂枝羞红了脸，用手捂起了眼睛。“桂枝哎，你怎么跟我们长得不一样呢。”“瞎说。”“真的哎，我们站着尿尿，嘻嘻，可你是蹲着哦。”“那是我不愿意。”“那你把衣服脱下来，看看你是不是也长着小鸡鸡。”三个人把桂枝按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地剥掉了桂枝的衣服。桂枝“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两只手本能地捂住了胸。文海拍着胸脯说：“别哭了，长大了我娶你！”文气的文渊也细声细气地说：“我也娶你！”

桂枝长到十六岁时，已经完全出落成大姑娘了，皮肤白得像刚出窑的瓷器，两只丹风眼睁开来，如一潭春水，沁人心扉，微闭时，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象刚刚筑起的鸟巢，让男人们的心争相在上面安了家。身材则随了二太太，要曲线有曲线，两只奶奶把旗袍撑得随时要开裂似的，小屁股浑圆浑圆的，走起路来如清风杨柳。

十八岁的高中生夏文渊和丁文海有事没事就往邱家跑。邱老爷知道他们找宇轩是假，看桂枝是真。但邱老爷没有办法决断，这两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夏家那小子长得斯斯文文，毕竟是校长家的孩子，很懂礼数，学问也好。丁家那孩子长得气宇轩昂，很有男子汉气魄。私下跟二太太闲聊了几次，一女又不能嫁二夫，就看月下老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