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莫

八时四十分。

辛西娅用小刀开了一瓶香槟，刚刚从冰桶里拿出的酒瓶上布满了水珠打湿了她的袖口。

“来一杯吗？”她问司机。

司机摇头，“不。谢谢您。”

“抱歉我忘了您在开车。”辛西娅把酒一饮而尽。

“……”

她搓了搓冰冷的手，“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因为要见到那位伟大的‘摄政王’？”

辛西娅苦笑着点头，“是啊。”

她们一前一后地从极轨车上下来。

“您喝酒了？”

“一点点。”

“您好像一点都不能喝吧。”西德狄格扫过辛西娅泛红的脸颊，“您在紧张吗？”

辛西娅微笑着：“我在兴奋。”尾音有点发抖。

“您怎么了？”西德狄格扶着她的肩膀，“身体不舒服吗？”

辛西娅沉默良久，小声说：“脚麻了。”

西德狄格直接把她托了进去。

“您为什么不抱我？”辛西娅不满地问。

“因为您变重了。”

“我今天晚上只喝了一杯酒。”辛西娅反驳道。

“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脂肪也不是一天长出来的。”

“我……”

“姐，”多罗西迎上来，她看起来比下午时好多了，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祖母找你。据说奥尔德总督来了，他有向您求婚的打算。”

这是人尽皆知的传闻，但不包括西德狄格和辛西娅，以及那位奥尔德总督。

辛西娅微笑了一下。

“一起？”西德狄格咳嗽了一声，转头问辛西娅。

辛西娅点头道：“为什么不？”

“您要出柜了吗？”多罗西问。

西德狄格道：“可能是出轨。”

“我相信从小审美受到优越教育的奥尔德总督的眼光不会退化得这么厉害。”辛西娅道。

“他都快四十岁了，”西德狄格不以为然，“眼睛出现了问题很正常，还有，阁下。您记不记得一个叫比思雅・艾克里加的女人？”

辛西娅挑眉，“我们是不是一起看过她是主角的电影？”

“《白桥》？”

“大概。”

记忆里是一部歌剧风格的电影，因为她们当时刚刚认识，辛西娅硬生生地收回了想要选《撕裂》这部血浆片的手，转而选了《白桥》。

这部电影并没有让她溅起什么水花，很多人对她都有印象，但永远都不记得她的名字，事实上，她也做过几部大制作的女主角，据说有贵族对她感兴趣，对她一郑千金，但每一次的投资都是以失败收场。

这也很正常，三十年前的帝国影坛正是黄金时期，美人如云，娇美如帝国玫瑰阿琳妮，冷艳如斯嘉丽，西德狄格的母亲尤金亦是一位著名演员，嫁给西德狄格父亲海恩爵士后息影，因过于高傲，被人戏称为陛下。

当然，现在的尤金仍然美丽，只不过已经看不见当年的高傲了，时间磨平了她的棱角，还教会了她什么叫酗酒和滥-交，海恩爵士从不管自己妻子的风流艳事，哪怕她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拥吻。

看见远处的灰发女人，快走了几步，“母亲，晚上好。”

西莫夫人迷离的褐色眼睛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你好。这是你的朋友吗？真是个美人。”

“无法与夫人相比。”辛西娅道，她牵起西莫夫人伸过来的手轻轻一吻，“您的美丽曾经震撼帝国，时至今日，依然无人能与您相提并论。”

西莫夫人用扇子遮挡住半张脸，“亲爱的，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会说话的朋友。”她拉过自己的女儿，小声道：“你的情人吗？”

“不是。”西德狄格义正辞严地否决。

“不是？”夫人低笑着，“那我如果和这个小美人发生点什么，你不会介意吧。”

“她已经结婚了。”西德狄格早就习惯这个神智在绝大部分都不清醒的女人的胡言乱语，她的大脑总是被酒精或者兴奋剂麻痹着，“您嗑药了？”她身上并没有酒味。

“一针兴奋剂而已，”夫人挥着手，“我不在乎她结婚了。”

西德狄格道：“但是我在乎。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再见。”说完，她拉着辛西娅去找自己的祖母。

西莫夫人拿了一杯酒，一脸茫然，“你在乎？”

她结婚了……

西德狄格说她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