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02.

掏出钥匙开了门，艾伦却迟迟不肯走进，利威尔也就不客气地把他扯进去。

“拖鞋在鞋柜里，自己拿，穿小号的就行了。”

还是沉默。

扭头后发现艾伦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利威尔很烦躁。

“你是智障还是聋子？”

艾伦依然不语，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利威尔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真是拿这个小鬼没办法。

弯下腰，想从鞋柜里搜寻一双合适的鞋，看来看去却意外地在角落发现一对毛茸茸的物体。犹豫了一下，利威尔将它拿出来。

那是一双可爱的粉红兔兔拖。

由于被遗忘了许久，鞋子上已经落下了一层灰，粉色的毛毛变成了灰粉色，但那四只兔眼却始终明亮……

就像那个小鬼的眼睛，利威尔想。

拖鞋是利威尔的前女友留下的。

去年秋天他们分手时，那个女人在这里收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带着冷漠和绝情，毫不留恋地踏出了大门。没想到她却独独遗忘了这对兔兔拖鞋，在阴暗的鞋柜里静静地躺了一年……

有多久没想那个女人了？一年了吧……

呵，或许这双拖鞋也该有新的主人了。利威尔想。

“就穿这个吧，很适合你。”将拖鞋扔给艾伦，利威尔冷淡地说。

没有异议，就像收到了指令，艾伦慢慢把脚塞了进去。脚上的伤口碰到拖鞋时引发阵阵刺痛，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真是个怪孩子……

利威尔皱了皱眉，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那一瞬间，艾伦看到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

明亮的水晶吊灯，一尘不染的沙发和地毯，各种精美的玻璃器皿……

这一切就像童话，属于他面前这个男人的童话，对他而言却那样的遥不可及。

艾伦惊奇地睁大眼睛。

好美……

他想。

随即他又看了看全身脏兮兮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没资格走入这个干净的世界……

小脑袋又垂了下去。

利威尔已经脱了大衣和背心，现在正拉松衬衫的领口。一看艾伦还站在门口一副犹犹疑疑的样子，顿时不耐烦。

“你在等什么？进来啊。”

听到命令，7岁的孩子怔了怔，这才怯怯地迈步。就像尚在学走的孩童，对这个新鲜世界带着三分好奇，七分畏惧。

看着谨慎的艾伦，利威尔什么都没说，只拿出一张新毛巾扔给他。

“会用淋浴器吗？”

孩子摇了摇头。

“会用水龙头吗？”

孩子又摇了摇头。

利威尔突然觉得很无力……

他解开衬衣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对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艾伦说道：“行了小鬼，等下我帮你洗澡。”

艾伦没有说话，但利威尔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黯淡。

真是个怪孩子。

***

浴缸里放着热水，整个浴室充斥着水蒸气，变得朦朦胧胧。

利威尔用手试了试水温，对等在门口的艾伦说：“进来吧。”

孩子还是很听话地走了进来，一动不动地站到利威尔跟前。

利威尔脱掉艾伦的上衣，那幼小的躯体所带有的虐待和性侵的痕迹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甚至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多。

看着那道道伤痕，利威尔压抑着愤怒，努力不去想这孩子之前受到怎样的摧残和耻辱。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把那群禽兽狠狠地剥皮抽筋，再挖开他们的胸口看看到底把心放到了哪里。

但那只是气话，现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小心不要触碰到孩子的伤口。

无论身体还是内心。

脱掉艾伦的裤子，利威尔顺手把衣服都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去拿喷头。

“我现在帮你洗身体，如果痛就说出来。”利威尔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