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铁鞋
听明白了召福的意思,云笙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鬟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想要跟着自己去武举人的家里。
不过仔细想想去到武举人家里也挺好的,召福今年年纪不大,虽然模样生得好看,但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在妓院里会有什么样的出路?要是能跟着她一起离开春意楼,在她身边伺候着,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人生子,总比当一个任人欺凌的妓女强的多。
这么一想,云笙就打定了主意,缓缓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会带你去武举人家里头,不过你这小丫鬟去了那里可得老实着点,武举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护不住你……”
见着云笙答应了此事,召福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点了点头,圆鼓鼓的小脸儿上满是喜色,表示自己一定会老老实实的一直听云笙的话,决不让云笙为难。
武举人跟老鸨谈好了价钱,直接将云笙买了下来,召福这小丫鬟也不值什么银子,一看武举人是个大主顾,老鸨虽然有点心疼,但还是将召福这丫鬟送给云笙了,由着武举人将一主一仆两个女子给带出了春意楼中。
这个是召福头一回见到武举人,武举人的武功不差,身子骨也生得健壮,足足有八尺多高,浑身腱子肉生得十分结实,看着应该三十上下,那张脸虽然称不上俊美,但也算端正,不过眼底带着几分阴鸷之色,看人时总带着些阴寒,让召福不由有些不舒服。
武举人一双眼盯着云笙,眼神闪了闪,缓缓往下移,落在了那双穿着绣鞋的小脚上。
之前云笙也是伺候过武举人的,自然知道这位恩客有什么癖好,他跟王员外一个德行,都爱极了女人的那双纤足,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手里头必须紧紧握着那双小脚,不住手的摸着,才能舒坦一回。
云笙早就觉得这些人是变态,不过为了银子,即使再变态,云笙也能忍下来,在青楼里的日子不好过,现在好不容易赎了身,她自然在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武举人,只有让这个男人满意了,在武举人家里头的日子才能好过些,虽然说不上穿金戴银,但吃香喝辣总归是没问题,到时候要是能生个孩子,以后有人养老送终了,这日子也就有个盼头。
召福跟着云笙和武举人回到了男人家里头,下了马车站在门口,看着眼前二进的院子,实在是有些小了,伸头往里看了看,除了一个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婆子正在扫地,并没有其他的丫鬟奴才。
召福心里有些怀疑,这武举人家里明显不像有钱人家的模样,武举人是怎么跟林家有了牵扯,见到了林月如,之前给云姣赎身,现在甚至还能有钱给云笙赎身的?
好在召福是死士出身,即使心里怀疑越发浓重,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真像一个单纯的小丫鬟似的,一直在云笙身边,老老实实的,没有让武举人起疑心。
话说已经混到了武举人家里头,案件总算是有了进展,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让夏术高兴的了。
夏术这几天精神头不算太好,即使每天睡觉的时候多了些,但白日也总是打哈欠,恨不得找张床睡个天翻地覆,才能舒坦。易清河看着小媳妇这副模样,吃的东西少了一些,好不容易养出了一点肉的下巴,这两天也消瘦了不少,下巴尖尖,更显得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又圆又大,让他忍不住心疼。
偏偏易清河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着小媳妇受苦,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男人心里憋屈极了。
夏术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精力不济的模样,其实是有原因的,易清河在小媳妇每日用的饭菜中掺了一些药粉,这药粉能够调理她的身体,而且无色无味,不会被小媳妇发觉。药粉的副作用就是让人的身体暂时变得虚弱几分,精神头也没有往日好,不过停了药之后,身体就会恢复得如同以前一样,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即使知道这一点,易清河看着夏术身量清减,也恨不得马上给她停了药,但想一想这药都快吃了一个月了,要是现在停下了,岂不功亏一篑?
夏术调养身子,倒让易清河遭了不少罪,服药期间不能行房,否则药粉不止没了功效,反而会更加损伤小女人的身子,如此一来,易清河怎么舍得?他身体里也憋着一股火,偏偏又无从发泄,大清早一起来就去院子里打拳,想要发泄一旦,却依旧燥的厉害,洗凉水澡都没有用。
即便如此,易清河也不愿搬到书房去睡,毕竟前世里他跟小媳妇足足分开了十几年,这辈子好不容易将人给找回来,还娶过门了,哪有分房而睡的道理?
易清河浑身难受,夏术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易清河到底是什么德性,她跟这个男人相处了六年,怎么会不清楚?
现在这人跟转了性子似的,从一匹饿狼变成吃素的小白兔,两者天差地别,夏术哪里能习惯?
偏偏夏术是个女人,脸皮还是有些薄的,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主动求欢的事情,夜里被人抱在怀里睡着,夏术死死的瞪着易清河,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都恨不得将易清河身上戳出千百个窟窿来,才能解心头之恨。
夏术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易清河的感觉十分敏锐,哪里会发现不了小媳妇的眼神儿?偏偏他现在只能装作不知,怀里头抱着温香软玉,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碰也不能碰,易清河只觉得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得很紧,只要再添一把火就会彻底崩断了。
房间里的灯火早就被吹熄了,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房中,床帐早就落下来了,光线昏暗,夏术只能影影绰绰地看着男人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神色。
夏术有点委屈,细腻的指尖戳了戳男人的胸口,轻声问:“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女人了?否则……为什么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