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褚如玉
白芍见主子醒了,瘪着嘴哼唧一声,司马清嘉身边靠了靠,这丫鬟自小养在忠勇侯府,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此刻自然吓破了胆,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此处明显是地牢,远处亮着灯的桌边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因为脸挡住了,司马清嘉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听见震天响的呼噜声。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们也是被人劫到此处的?”
被关着的那五个女子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一般,眼神空洞,根本没有理会司马清嘉,呆呆愣愣的坐在原处,看都不看她一眼。
司马清嘉皱着眉,心里越来越着急,这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子。
她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头绪。
哗啦啦的一声,外头传来了开锁的动静,有人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司马清嘉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进来的男人,此人相貌普通,生的矮壮,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灰褐色的裤子就走了进来,胸口处有一道伤疤,从脖颈边上一直绵延到肚脐处,伤口早已愈合,但那条疤却好像大蜈蚣似的,趴在那男人身上,若是胆子稍稍小些的女子,恐怕都得被吓哭了。
白芍呜咽一声,把脸埋到了膝盖中,不敢伸头往外看。
进来的壮汉走到桌边,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蒲扇般的大掌在男人脑袋上砸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道:“让你看着这些肉猪,你倒好,竟然在此偷懒,真是个浑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被扇醒的男人明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舔着脸笑,支支吾吾的不敢反驳,伸手揉着后脑勺,边道:“二当家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大当家,小弟也是一时贪杯,喝多了酒,才偷懒了一会儿。”
被称为二当家的壮汉偏头,往牢里看了看。
司马清嘉浑身僵硬,她能感觉到二当家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种感觉让她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整颗心直扑腾,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般。
“今个儿新来了一个好货色,你得好好养着,千万不能让她嗑着碰着了。”
男人挠挠头,一张脸涨的通红,桌子里牢中估摸着有三丈远,司马清嘉鼻子灵,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
“二当家,今个儿来了两头肉猪,您是不是记错了……”
二当家脸色微微扭曲,显然是不痛快了,瓮声瓮气道:“那两人明显是一主一仆,主子自然得好好养着,毕竟皮白柔嫩,是难得的好材料,至于那丫鬟,也不必太过费心了。”
“是是是,小弟眼瞎,倒是没看出这一点。”
……
两人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司马清嘉跟白芍自然听到了动静。
白芍这丫鬟胆子小,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恐怕是没有几天好活的了,吓得哭的更厉害,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两肩不断耸动着,哭声越来越大,让站在桌边的那两个男人注意到了。
“给她们送饭。”
男人诶了一声,接过二当家手里提着的食盒,双手提着往牢边走。
男人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把牢门给打开了,牢里的女子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而司马清嘉也好像被吓傻了般,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掀开食盒儿,里头的饭菜倒是十分精巧,香气扑鼻。
饭菜被分别放到了几人面前,司马清嘉偏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眼前的饭食时最好的,两荤一素,还有一碗牛乳。
她鼻子灵,闻到那股子肉味儿,不自觉的就有些恶心,根本吃不下去,好在那男人也没有在牢里呆着的意思,放下了吃食后,就出去讨好那二当家了。
“二当家,您也真舍得,竟把吉祥肉那般好的东西送到牢里来,实在是太破费了。”
二当家瞥了这男人一眼,笑道:“你懂什么?吉祥肉虽然好,也不过是给普通人吃的东西,若是那女人养好了,可是要卖给达官显贵的,足足值上千两银子……”
说完,二当家也没有在此处多留,直接离开了地牢里。
而那男人,走到牢门看了看,见司马清嘉生的杏眼水汪汪的,十分娇美,也不由动了点儿心思,只可惜养的肉猪是万万不能碰的,否则被大当家二当家知道,他这小命儿恐怕就保不住了。
司马清嘉只吃了送来的米饭,喝了些牛乳,连素菜都没动。
一旁的白芍看着那碗吉祥肉,咽了咽口水,偷眼看着主子,问她:“小姐若是不吃,奴婢能不能吃一点。”
司马清嘉点了点头,没吃多少就撂了筷子。
这些人刚才的话她也听见了,将牢中的女子称为肉猪,也不知道究竟为何?
想不出来,司马清嘉闭上眼,脊背靠在墙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体力。
很快地牢的门又被人从外打开了。
来人并不是那个二当家,而是另外一个高壮汉子,这汉子一张脸生的颇为凶恶,身形壮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此人也有牢门的钥匙,将牢门打开后,一双眼就盯着牢中的七名女子,挨个打量着,好像在挑选货物一般。
他上前几步,看着那些目光空洞的女子,在她们的身子上摸了数次,甚至还把手伸进了衣裳里,那些女子依旧没有反抗。
这人一转头,看到了司马清嘉,眼神一亮,几步走了过来。
司马清嘉突然站起身,之前看守他们的男人赶紧道:“刘屠夫,这头肉猪是刚送来的,还不能动。”
听到这话,刘屠夫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那双眼睛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司马清嘉,好像要将她的衣裳给剥下来般。
司马清嘉到底也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姑娘,容貌娇美,气质不俗,比起这些普通的货色来,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屠夫一眼就挑中了她,只可惜这肉猪刚送来,还没有养好,若是不安生,伤着哪块皮肉,可就不美了。
重新挑了一个女人出来,刘屠夫拉着女人的膀子,将人直接拽出了牢中,走到了不远处的石台上。
那石台并非灰白色,而呈现出深褐色。
散着浓浓的一股血腥味儿,司马清嘉闻着,只觉得头昏脑涨,伸手捂着嘴,她还是忍不住呕了出来,刚刚吃的饭食,一点也没剩下,全都吐了个干净。
刘屠夫将女人按在石台上,剥.光了她身上的衣裳,分别用麻绳绑住双手双脚。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杀猪刀,寒光闪闪的刀尖对准了女人的脖颈,并非一下子割断了她的气管,而是直接捅了进去,刺入到心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