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赶人

第99章赶人

有些下人一直在盯着这边的动静，见向来得宠的小秋也有今天这般的待遇，担忧她的也有，自然也不少来看笑话幸灾乐祸的。

小秋脸色煞白的，往里面走来，在项云墨面前站定，差点话都说不清了，“少东家，我……我真的不是……”

项云墨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小雅都跟我说了，只是现在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只问你，刚才那个时候，为什么小雅要急着走？”

小秋脸色一僵，一时哑然，现在不是她能不能找到借口的事情，而是项云墨已经选择了去相信赵小雅，不管自己再怎么强辩，都是没有用的，她垂着头，眼泪也无声留下，“既然少东家心中自有定断了，那小秋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小秋任由少东家处置。”

项云墨心里只想着今日赵小雅的脚伤，再加上小秋在情景之下喊出的话，让他也猜出了一些，之前没有时间处理的事情，这个时候也该花时间处理一下了，他抿了一口茶，说道：“既然是任由我处置，那你去找账房那边，将这个月的月钱给结了，走吧。”

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说出来的话，小秋猛地一抬头，眼角还挂着泪水，“少东家，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项云墨抬起眸子来，那在赵小雅面前，始终是带着温柔神色的，此刻却极为冷酷，“我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心里想着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以后出去了，得记住行事注意分寸。”

什么分寸，只要不是他想要捧着的，做什么样出格的事情都不算什么，更别说是长成那副模样的女子了。小秋的心也渐渐变寒，极为不甘心，“少东家，您真的是看上那个赵小雅了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那样丑陋，又是乡野村妇——”

“你住嘴！”听她竟然这样贬低赵小雅，项云墨怒斥起来，“你听着，就算她面貌丑陋，但是也没有你心思这样恶毒，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

小秋抹了一把眼眶的泪，神色也渐渐冷凝，“好，今日少东家将我赶出去，最好日后不要后悔。”话说完之后，她决绝地离开了。

外面仍是阴天，没什么太阳，有风幽幽地吹着。项云墨手握茶盏，喝了一口之后，才发觉里面茶水已经凉了。他又找来一个下人，是平日里跟小秋关系不错的婢女，而那婢女正是早上在门外与小秋窃窃私语的婢女。

“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若是不想跟小秋一样被赶出去，最好就都实话实说。”

那婢女站在下面，有些胆怯，想到小秋刚才在屋子里一边哭着一边收拾包袱的场景，立即点头应道：“少东家，有什么事您就问吧，奴婢一定实话实说的。”现如今这地方都是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的，若是哪家的下人是被主子赶出去的，要是再想找事情做，可就是很难了。

有下人进来给他倒茶，项云墨问道：“你只与我说说，今天上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叫赵姑娘和小秋在院子里起了争执的？”

那婢女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顾虑，但是一想到今日项云墨的雷霆手段，她直接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清楚，包括小秋说话的全部内容和语气，对自己所说的倒是有所隐瞒。

将这些全都听完之后，项云墨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将那婢女遣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屋中，想象着赵小雅听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他想立刻跑到他的面前解释那一切，想告诉他，不管项家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她都是自己想要明媒正娶回去的人。

可是他又有些怯懦，赵小雅本来就不是会甘愿受委屈的人，她要是知道了爷爷的态度，定然不会再答应自己的求娶了……可是，这样叫自己怎么甘心。

赵小雅是被项家的马车给送到家门口的，尚在家中的田玉兰，因为昨晚有项家派来的人通知，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看到她回来的时候，竟然是一瘸一拐的，大吃一惊，忙上前搀着她问道：“你不是去书院给人看病去了吗？怎么反倒将自己弄伤了？”

赵小雅对那驾着马车的车夫道了谢之后，便随着她进了屋子里面，笑着安慰道：“没什么担心的，我没事，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

那车夫临走之前，还留下了被项云墨刻意吩咐拿来的药膏，赵小雅又倒了一些在掌心，给自己揉着，一碰脚踝的时候，酸疼的感觉就浸在了骨子里似的，想着药田里还有很多地方要忙的，便咬着牙忍住了。

那药效的确是快，使劲揉了一次之后，又歇息了一阵子，又好了一些。因为昨天晚上的雨水，叫她有些担心被放在村民家中的白芷，想要去看看，但是被田玉兰拦了下来，“你这段时间就不要随便出门了，等脚伤养好了再说吧。”

赵小雅哭笑不得，便道：“我这不过是普通的扭伤，顶多养个两三天便好了，现在走路只要注意一些，就不会碍事的，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倒是你，这两天的药，你都喝了吗？”

那药是被赵小雅一直叮嘱着的，田玉兰也不敢忘，一次不落地都喝了，只是她微敛眼眸，神色莫辨，有些奇怪，只是说着，“你还是别出门了，能少动便少动，你要是不放心，我替你出去看看。”

赵小雅见她这番模样，也不急着解释自己的脚伤了，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问道：“玉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田玉兰忙转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情，拼命掩饰着，还干笑了两声，说道：“能出什么事啊，我们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又怎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