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瘟疫

第74章瘟疫

赵小雅几下这些，仔细在心里盘算着，又问道：“那现在可有出现因为这病而死的？”见胡大夫摇头，她又松了一口气。又转头对周掌柜的道：“周掌柜，眼下这瘟疫来势凶猛，你又是项家医馆的周掌柜，只能劳烦你去县衙里，跟县太爷汇报这件事情了。”

周掌柜年纪有四五十，之前经历过一次瘟疫的发生，但是都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都不能掉以轻心，也知道这件事情最好是能告诉官府，叫官府出面处理是最有效的，但是这也容易造成百姓的惊慌。

可他回想了一下之前老胡整理给自己的出诊记录，似乎数量并不少，他没再耽搁下去，连医馆里的事情都忘记交代了下去，就匆忙往县城里去了。

有胡大夫在，那些出诊记录就很容易被拿到在手里了，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了是瘟疫，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治病，她仔细翻看着那些病情记录，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她转身问同样在看出诊记录的胡大夫，“胡大夫，你以前见过这种病吗？”

如果见过的话，胡大夫也不至于跟她一样如临大敌了，他摇着头，“这个地方只有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出现过一次瘟疫，但是病症和这一次的完全不一样，只怕是都一样的棘手。”

作为大夫，遇到瘟疫这种情况，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如果有充足的时间，他们定能找出治病的药方出来，但瘟疫一般具有很高的传染性，可能等你还没找到药方的时候，就有更多的百姓也得了病。

查看完了出诊记录之后，赵小雅只觉得自己当初看的医书还太少了，好在胡大夫对她很是宽容，也说了医馆里的医书可以随便翻阅，她便拿了伤寒杂病论和千金方细细地翻阅起来，同时又是一目十行，动作极快。

胡大夫替她找出来的书，就在一边看着，见她翻书的动作很是迅速，自己根本都没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自觉自己已经老了，眼睛都快要花了，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速度了。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赵小雅才等到周掌柜回来，连着项云墨一同跟着回来的，看到他的时候赵小雅有些惊讶，但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话就不必再说了，她忙问周掌柜去找县太爷的结果。

周掌柜今天着急跑这一趟，差点没把自己的老骨头给折了，他说道：“我已经将这事汇报给了县太爷，但是没想到前去报信的，还不止我们镇子，连着附近几个镇子上，都有类似的病人，县太爷已经说了，等明日一早便发布告令，将病人全都聚集到慧云寺去。”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竟然不止有他们镇子，恐怕患病的人有不少，而他们镇子是离县城最近的了，所以迁至慧云寺也并不奇怪。

而项云墨道：“我已经跟县太爷说了，这次治病的药我们项家医馆会出一部分，我也会留在慧云寺给百姓治病，至于医馆里的其他大夫，全凭自愿。”

赵小雅却是笑了，说道：“你们医馆的规矩可管不到我，索性现在药田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自然也会留在慧云寺，怕你们到时候没了法子，最后还得我来出手。”

几人被她都逗笑了，但是谁也没有将她的话当做玩笑，毕竟那日他在医馆里救了那人的时候，大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

想着第二天病人都会集中这一晚赵小雅也就没回三河村了，还是在家里住着，第二天天还透着清灰，雾蒙蒙的时候，她就起了往镇子上去。

这一日镇子不复往日的热闹景象了，一路走过去都没见什么人，她没再去项家医馆，而是直接去了慧云寺。还没到地方的时候，就见之前的那片集市，现在已经有大批的官兵围在那里，各个脸上都戴着白布。

而那些病人都被移到了慧云寺里面，寺庙地方不够大，就在外面搭着棚子，安置着病人，而被赶出来的僧人，此刻却都盘腿坐在地上，齐声念诵着大悲咒，每个人声音都不大，但是却盖过了里面那些病人的痛呼声。

赵小雅将面纱蒙在脸上，那面纱还是前日项云墨送给她的，上面带着精致的鸢尾刺绣，只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眸子，她上前走了过去，却被那些官兵给拦住了，“站住，这里都是得了瘟疫的病人，你不能进去。”

赵小雅只得道：“我是大夫，是进去给他们治病的，难道也不给进吧。”

那守着这里的官兵正要问她是哪家医馆的大夫，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医馆还有医女的啊，就见那项家医馆的少东家也戴着白布走了过来，“这位是赵姑娘，昨日说了也要过来的大夫，你们让她进来吧。”有了项云墨作保证，他们只得放了赵小雅进来。

而赵小雅证正要询问这些人的情况之时，就听得项云墨一声苦笑，“进了慧云寺之后，想要出去可就难了，除非将这些人的病彻底给治好，我都不知道自己放你进来是对是错，但是想必依你的性子，是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奋力一搏的吧。”

项云墨说得倒是没错，作为一个大夫，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眼前的，他们甚至连尝试都没有过。但赵小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项云墨，“你可是项家仅有的独苗了，难道项老爷子会答应你过来吗？”

项云墨摇头，这件事他的爷爷的确是持反对意见的，但是架不住他反应快，很早就逃脱了老爷子的钳制，一旦踏入这里，就不在老爷子的控制范围内了，“先不说这事了，我刚才已经看了一些病人，他们现在都还在病发的阶段，都已经叫人给移到寺庙的北面去了。”

一般来说，这些人是存活几率最大的了，赵小雅点了点头，她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去看看那些稍微严重的病人。”

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几乎让人窒息，戴着面纱也挡不住，但是赵小雅丝毫不在乎那些，将病人的身体翻开着，那些身上的疮几乎都在流脓了，她也没什么避讳的，直接上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