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竹笋
第67章竹笋
赵小雅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出身不好,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样的家人,现在只想做点生意,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便足够了,我没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你也不用担心我日后哭的日子,如果有,那也只会是生意亏本所致。”
说完这些,赵小雅看着秦子琛那双幽黑的眸子,有些想说的话也都没再说出口了,只关了门,进了屋子里去,没再管他。
大概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秦子琛就看出了赵小雅这人的见钱眼开,长得丑便就算了,还是这样的一副心肠,很是看不惯。可是听她刚才所说的话,明明也阐述着这人几乎是钻进钱眼里了,可偏偏她的坦诚,叫人厌恶不起来。
眼前的那扇有些年岁的木门上痕迹斑驳,院子里那株高大水桦在月色下投射出横影斜枝,他轻声笑了起来,有些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有趣起来了。
而赵小雅解决了最重要的土地问题,是如释重负,当晚倒头便是一通好睡,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简单的洗漱,再用过早饭,又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额头,这伤她没有用灵泉水来处理,只用了草药,不过看样子,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好在又治疗即使,并没有留疤的迹象。
之后,她便抱着养着白芷的那个陶罐,往三河村去了。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了,钟老伯今天不去集市上卖东西,只说了早上会去田里采荸荠,回来得晚一些。
等赵小雅到了钟老伯家门前的时候,很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将近午时,隔着绿油油的篱笆,就看见钟老伯蹲在院子里洗着荸荠。赵小雅喊了一声,没等人应就走了进去,将陶罐放在一边,也蹲了下来,“钟爷爷,我来帮您。”
钟竹年也没推脱了,他站起身来,直了直腰板,“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帮着我洗一洗吧,年纪大了,腰背愈发不好了。”
赵小雅心道他这样保养着的,如果不是后来听项云墨说他的年岁有一甲子了,否则根本看不出来,“钟爷爷,您可别谦虚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您身子正硬朗着呢。”
钟竹年坐在院子里放着的一把小藤椅上,捋着胡子,笑道:“你和云墨那小子,都说一样好听的话哄老头子我呢,一大把年纪了,身上毛病也多了,”他忽然看到赵小雅身边的那个陶罐,里面的白芷长势喜人,已经快要开花了,枝干和香气都比寻常的要好许多。
他忽然话锋一转,问赵小雅来:“我听云墨说,你还会医术?是从哪个师父的?”
不曾想项云墨将这话也同钟竹年说过,她犹豫片刻,才回答道:“不曾跟什么师父学过,只是医书看得多,知晓一些医理罢了。”
这话钟竹年也不愿意相信,只觉得是赵小雅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师父,毕竟项云墨跟他说起这事的时候,将赵小雅的医术夸得神乎其技。能叫项云墨那样多少带着傲气的人刮目相看,这个赵小雅定然是不简单的。
他略带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也没将人戳穿,只是道:“光知晓一些医理,就会给人看病了,你这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
赵小雅捋了捋要往下滑的袖子,笑得灿烂,“钟爷爷,您别总是听项云墨胡说,那一次是他没了法子,见那病人快要撑不住了,迫不得已我才上手帮忙的,没想到真的起了效果,想来他是在你面前吹捧我来着的吧。”
到底有没有吹捧,钟竹年自认还是能分得清的,他笑了笑,没再说这茬,转而问道:“你那株白芷是在哪里得来的?”
钟竹年要是不问的话,赵小雅都把白芷的事情给忘了,她就随意将手在布裙上擦了擦,将陶罐拿到了钟竹年的跟前,说道:“钟爷爷,这株白芷是我从山林子里挖出来养出来的,这次带过来,主要是想送给您,想谢您这次帮了我。”
赵小雅的这个礼物算是送的讨巧了,钟竹年这样的人,什么金银东西都看不上,唯独对点种的养的花草草药这些,还有些兴趣,况且这株白芷,自赵小雅一带过来,他就瞄了好几眼了。
眼见着果然是送给自己的,钟老伯笑得咧着嘴,“你这个丫头,倒还真有一些才干,我以前在金陵那边,跟一些药材商认识,也去过他们的药田,可从未见过有你这样的白芷,丫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种出来的?”
赵小雅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是用灵泉水浇灌出来的,她笑了笑道:“这白芷一般生长在野外的时候,大都是长在林下、溪边或者是山谷地方,可以看出它需要湿润的环境,又在这春天生长,显然喜热,所以只要满足了它的这些条件,自然能长好了。”
说完这些,她便悄悄地抬眸去看钟竹年的神情,并没有看到对方脸上有狐疑的神情,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之前学习中医的时候,对那些草药习性都是信手拈来,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多慌忙。
显然钟竹年也是对白芷的习性是知情的,不过一般现在的大夫,大都是只知道白芷的药性,对于草药的生长了解得倒少了一些,他有些赞许地看着赵小雅,这丫头,竟然是比项云墨还要有灵性的。
他没再坐着了,起身将陶罐摆到了院子里朝阳的位置,又撒了些水进去,才问其来意,“丫头,你还没说,你今天又这么急着来找我,是要做什么的呢?”
赵小雅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薄汗,又蹲下来将剩余的一些荸荠给洗了,随后才道:“钟爷爷,我想着你们村子有没有谁家有空余的房子?我想租来暂住,否则等到草药种出来之后,我要来回跑,这实在是耽误时间。”
谁家有空余的房子?钟竹年低头想了一阵,“我们村的村长家倒是有一处屋舍是空着的,那本来是打算给他儿子做新房的,但是后来那姑娘家的毁了亲事,他儿子一气之下便去入了伍,听说是去了北边打仗,现在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