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点火
第32章点火
小酒馆有个挺别致的名字，叫浮生醉，可见老板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会儿还没到正午，但是一楼的大堂中已经坐满了人，喧闹之中，还能听见女子唱小曲儿的声音，那声音宛如莺啼，倒像是姑苏那边的口音，吴侬软语的，好不动听。
而秦子琛并不在这大堂之中，大黄将她引到了二楼，比起嘈杂的大堂，二楼显然清静了许多，那小曲儿的声音也愈发地清晰起来。赵小雅上了二楼，才发现这里是别有乾坤。
二楼的正中央有个类似戏台子的地方，一对姐妹花正坐在上面，手里拿着好似琵琶的乐器弹奏着，一边唱着曲儿，只是台子的下面一个人都没有。
随后大黄又把秦子琛带到了一间雅间门前，“公子就在里面，已经等你多时了，你还不快进去。”
赵小雅在门前站着未动，她转头对着大黄笑了笑，“你家公子真的在里面？如果你和你家公子合起伙来骗我怎么办？”
大黄立即嗤笑了一声，“你可别多想了，谁有功夫去骗你？”
赵小雅心中冷笑，却什么话都没说，谁有功夫？她看秦子琛就闲得很。她不动声色地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出来，趁着大黄不注意直接丢进了他的嘴里，看着大黄瞪直了双眼，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你别担心，不是什么毒药，你不会死的。”
大黄使劲地想将那东西从嘴中抠出来，哪里知道，那东西一进了他嘴巴里，就入口即化了，紧接着他脑子昏昏沉沉了起来，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只看着赵小雅一脸奸诈的笑。随后她动作利索地进了雅间，将门一关，人就在眼前消失。
进了雅间之后，果然就看到了秦子琛那厮正在喝着小酒，还一边眯着跟着外面的小曲儿和着，好不惬意自在，跟个纨绔子弟似的，显然他正是这样的人。
见到赵小雅终于人到了，他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一面用食指敲着杯壁，视线在她身上来回逡巡着，好半天才开口道：“你既然身为我的丫鬟，这么晚过来，可是不合规矩的。”
赵小雅最是看不惯秦子琛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了？她坐在了秦子琛的对面，将一直放在袖口中的卖身契放在他的面前，“还请秦公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的卖身契我并没有摁手印，现在还不是你的丫鬟，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秦子琛将卖身契拿来看了看，上面别说手印了，连点红色都不见，他眸子不由得变深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大黄可是将银子都亲手交给你娘了，只是想着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言而无信，才会将卖身契留在那里，等你回去再摁的手印，看来赵姑娘是让我错看了。”
说到大黄，赵小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想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昏睡了过去吧，桌子上摆了一些下酒菜，花生米、猪头肉之类，她也不客气，直接抽了筷子吃了起来，反正秦子琛也不是没吃过她的饭，“秦公子，这张卖身契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说过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你丫鬟的。”
秦子琛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是脸毁容了，甚至脑子也一并坏了，“赵小雅，我没有听错吧，你可想清楚了，你如果不摁这个手印的话，是要将五百两银子还回来的，我相信，你娘肯定是不愿意将银子还回来的吧？”
他早在一开始遇上赵小雅的时候，可就将他们家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她娘是个见钱眼开的，钱都进了口袋了，想要抠出来，没那么容易。
赵小雅拈了一颗花生米到嘴巴里，味道还不错，又香又脆，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我比你更清楚，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去做你的丫鬟。秦子琛，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也知道，不过你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秦子琛笑了两声，眼里闪过一丝兴味，“那你说说，我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
外面小曲儿的声音渐渐消息了，可见那两位姑娘已经下了台，也不知会不会碰到昏睡的大黄。她笑了两声，说道：“秦公子，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至于那五百两银子，”她将布袋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这就还给你。”
事情变得愈发有意思了，秦子琛拎了拎那个布袋子，又打开来看了看，他记得昨天叫大黄送过去的是五百两银票，如今却变成了银锭子，“赵姑娘，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赵小雅来之前吃了一大碗的馄饨，现在吃了一些小菜，肚子撑得不行，便放下了筷子，说道：“你甭管我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如今银子也还你了，就请秦公子您高抬贵手，我也无意与你作对，日后莫要再纠缠了。”
其实赵小雅觉得这银子花得不亏，让她借此从赵家脱离出来，比什么都重要，银子可以以后再赚，获得自由身的机会可是难得。
秦子琛暗暗咬了咬牙，心底忽然觉得很不甘心，他用手摸了摸银子，看分量不是假的，“赵小雅，你把这来路不明的银子还给了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你知道后果吗？”
显然这人是想一直跟自己作对下去了？赵小雅实在不想继续跟着人打什么交道，“这银子是正经来路的，秦公子你不放心我也没有办法，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以告到县衙去，我行得正做得直，不怕官司。”
说完这话，她站了起来，作势要走，“既然现在跟秦公子你说清楚了，那我也就不继续打扰，就先走了。”
没有想到赵小雅一下子竟然弄来了这么多银子，秦子琛下意识地便觉得她是从项云墨那里借的，毕竟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见赵小雅现在就要走，他立即起身将人拦住，脸色变得阴冷起来，“你想得倒是挺美，你不想做我的丫鬟，不就是想投入项云墨的怀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