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帮手

第217章帮手

赵小雅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依旧忙着自己手里头的伙计，既然有大黄来给自己帮忙，她便只拿了一个干净的帕子，浸了水之后擦拭着那些洁白无瑕的瓷瓶。闻言她又是一阵嗤笑，“你家公子将木牌还回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可是大黄能直接找到这里来，也是秦子琛的意思，他知道赵小雅近日肯定是会在忙活铺子的事情，而秦子琛叫大黄来找赵小雅，不仅是要问问她现在的意思，想叫她明日去永定桥的，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想着她身边没有帮手，叫大黄给她帮衬着一下。

所以大黄也是不可能走的了，他也不知道这些瓷瓶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他们这里，瓷器都是贵重的东西，大多数人家家里用的都是陶器。他也不敢马虎，都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边道：“赵姑娘，您就别跟我家公子怄气了，他现在也已经知道错了。”

赵小雅神情依旧冷冷的，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事情，那边大黄等了半会，她将一个瓷瓶擦拭干净，摆放整齐，才应道：“你回去转告你那主子，他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有这高攀的念头，还请他早日来我赵家，将这门亲事取消算了。”

大黄一听，心道这完了完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为了自家公子的幸福，他腆着笑走到赵小雅身，“赵姑娘，这已经定下了的亲事，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我家老爷近日已经在准备定亲那日的东西了呀。”

赵小雅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她才慢条斯理地道：“你家公子到底是怎么说的？你一字一句说清楚了。”

大黄见状，这便是有转圜的余地了，心中一阵欣喜，他立即将梁公子教得怎么说的话，一一说给了赵小雅听，“公子说，是他昨日鲁莽了，说话又不过脑子，才会胡言乱语呢，叫您千万别生他的气，还希望您明日能照常赴约。”

赵小雅心里直犯嘀咕着，这样的话，真的是秦子琛那厮能说出来的？但是见大黄神情，又不像是假的，她心里才开始信了，随后便笑着，说道：“既然是你家公子这样说了，那明日我便去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见她终于答应明日赴约，大黄只差要老泪纵横了，他这一大重任，总算是已经完成了。是以手上的活做得更勤了，一连手里攥着四个瓷瓶就要去递给赵小雅，“赵姑娘，我家公子叫我最近这段时日一直跟着你，你这铺子里不是正缺人手呢吗？”

如今才是将瓷瓶给弄了回来，二楼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布置，这送上来的人手，不用白不用，赵小雅看他手里的瓷瓶，心里正怕着，“你给我仔细一点，这些瓷瓶可贵了，你要是弄碎了，可是赔不起的。”

大黄讪讪地将那瓷瓶给放在柜台上面，又问道：“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眼下瓷瓶都已经被摆在柜台上面了，而眼下赵小雅便想着开始调香了，她今天只买了鲜花回来，便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配料，最后丢给大黄，“你今天来得正好，你去街上帮我将这些东西都给买回来。”

只见那纸上写着一些牛油、丁香、兰革、滑石等物，甚至还有鸡蛋，大黄看着只觉得稀奇，比如那兰革，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便忍不住问道：“赵姑娘，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用的？还有这兰革，在哪里能买得到？”

赵小雅一边找着银子，一边告诉他，“那兰革你可以去药铺子里找找，或许那里有得卖，如果没有的话，那便算了，”扒拉了半天，总算是扒拉出一个银锭子，她递给大黄，“今天便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可是大黄将那张纸收进袖子中之后，却没收赵小雅的银锭子，只说道：“赵姑娘，公子说过了，您这里的采买等物，都由他来出钱，这银子，您自己收着变成。”

赵小雅想着秦子琛如今的态度，既然他愿意当这个冤大头，那边叫他当便是了，只是心里头有些后悔，早知道她晚点去那瓷器店了，就该带着大黄一块去的，那么些配料倒花不了多少银子，这最贵的，还是这么一批瓷器，付完了全款，她几乎都没什么银子了。

眼看着天也快要黑了，赵小雅就打算在铺子里住下了，这里是有一间厨房的，但是从来没有开过火，灶台上都还是脏的，所以在大黄将东西买回来了之后，她带着人出去吃了饭。

第二天就是乞巧了，街上卖红线、卖姻缘石的人也多了起来，赵小雅倒是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早些将铺子给开张起来，否则的话，定能趁着乞巧时候大赚一笔的。在回到铺子之前，她在街上买了两张席子，自己是打算在后院的那间屋子里住下的，而大黄就随他在哪里睡了，左右铺子里到处都是空着的。

因着第二天便是七夕，想着自己是打算去永定桥的，赵小雅连夜将已经沥干了的花瓣给捣成了黏液状，又在分门别类地在练加入牛油丁香和滑石这些，如今是盛夏，所以只需隔一个晚上，这润肌膏便算是做好了。

之后，她又拿着那些剩下的花瓣，加了一些草药于其中，敷于脸上，只这样睡了一夜之后，等到了第二天醒了之后，便将脸上的东西给洗尽，她脸上的疤痕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红痕，离得远了看过去，就好像没有一般，皮肤白皙中透着红润。

大黄起得有些晚了，睁着惺忪的眼睛走到后院里，准备打水洗脸来着，却是在见到赵小雅的时候，眼睛一瞬间睁得老大，“赵……赵姑娘？”他竟是不敢确定，眼前这人，到底还是不是赵小雅了。

天色还未全然亮过来，透着一股青蓝色。这里没有镜子，她只用盆中的水做镜子用，看着水面中的自己还算满意，这才抬起头来，见着大黄神情，只觉得有趣，她开口道：“怎么？换了一张脸就不认识我了？”

这连脸都换了，大黄哪里还能认得出来，他走到赵小雅面前，问道：“你昨晚叫我买的那些东西，就是为了换脸用的？”

赵小雅没忍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动作跟秦子琛往常没什么区别，“我说换脸你就真当我是换了脸呀？你就不能仔细瞧瞧吗，若是没有脸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长得也还不赖好吗？”

何止是不赖呀，大黄心想，他又凑近了一点，仔细看着赵小雅的脸，却没忍住脸红，原来她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将脸上的那些东西给盖住了，若是没有脸上的那些疤痕，她原该就是长这副模样的，“赵姑娘，你这般模样，公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