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
凌晨的车站出口零星的几个人显得萧条,出站口行李箱与故意壑沟的地面设计摩擦发出拖拽的轻微声响,时安丧眉耷着眼,遥遥的就看见凌宗一张窃喜的脸等在站外,双手抻着栏杆,得意洋洋。
他也看见了时安,两个人相互注目着,互不相让。
时安出站,凌宗接手她的行李箱,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狠狠亲吻她的嘴唇,他体贴说,“很累了吧?”
不废话吗,时安斜睨他一眼,看见他唇角黯淡下去的小淤痕,心疼说,“她动手的?”
“都说是不小心,她闹的时候我怕她伤着自个儿扶了一下,哪想碰倒椅子扶她的时候把我自己给伤了。”
“......”时安补刀,眉眼跋扈着,顺便调情,“伤的好,这下没有好牙口,怎么吃食儿。”
凌宗的手滑到她的腰侧,虎视眈眈说,“牙口不好照样――”
知道他要说浑话,时安睨着他,他一个“干”字生生憋进了肚子。
凌宗清早就得出发,长期出门的人行李齐全,再加上时安住所距离机场较近,于是驱车到她的地盘。
这条路他驾轻就熟,甚至导航都没开。
副驾驶上,时安的眉眼轻和了几分,她额前的绒毛又细又软,柔光的笼罩下金灿灿的。
系上安全带,时安几乎是蜷在座位上,明明很疲惫,却又聚精会神的望着近光灯所及的前方,车内开了冷气,她觉得不自在,于是又抬手把车窗摁下,燥热的风拂面而来,冷热骤然更迭,像无数只小虫子往皮肤里面钻。
凌宗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握住她的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说,“你要不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时安抬眸,看见后视镜里的凌宗,他问得漫不经心。
时安摇了摇头,回握住他,喃喃的说了句,“不要。”
好不容易赶回来了就是为了见他,睡觉有什么意思。
她侧了侧身,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瞧见凌宗的唇角不动声色的扬了扬,保持了一段距离。
过了大桥,他习惯性的腾出一只手摸她的脑袋,又滑到她右侧的耳垂,到白皙纤长的颈项。
先是轻柔的卡住,之后滑逆,变成意犹未尽的抚摸。
他问,“晚上要不吃点什么?”
“这个点,”她犹豫,“还有饭馆营业?”
有肯定是有,但时安那片就难说了,她体贴的说,“要不还是算了,这么折腾干嘛,你明早还要早起呐。”
凌宗没作声,车辆稍稍拐了个弯,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是一个24小时营业的自助超市,灯火通明。
凌宗拎了个小篮子跟在时安身后,两个人难得穿的休闲寻常,虽不多交流,但气质上浑然一对相处多年的小情侣。
时安在篮筐里放多少膨化零食就又被凌宗物归原处,他简明扼要的总结说,“不健康!”
时安懒得反驳,由着他双手抻围在她的腰间,下巴也搁在她的肩膀。
像个大孩子。
时安接过他手上空无一物的篮子,顺便申诉说,“你太重了。”
“有吗?”他将下巴腾空了些,但是姿势没变,笑着说,“我怎么不觉得。”
边说边吧嗒一口,在她唇边啃了下。
那天晚上凌宗给时安做了个海鲜面条,从处理食材到最后成型再到吃光光,天色就已经不早了,两个人都忙,于是见缝插针的相处着。
Nibaby品牌腾空出世之后,作为nibaby的团队六人,要兼顾生产售后迭代更新运营出货等各项事宜,整天忙的脚不沾地,nibaby带来的轰动是技术上的开天辟地,媒体争相报道,也难免有人出言抹黑,好在普科的技术公关高冷如旧,只处理技术上的流言蜚语严阵以待,剩下的与质量无关的问题,都一概而过。
毕竟大家都只为服务买单。
夏去秋来,凌宗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回新京。
时安没有报备的习惯,偶尔脑门一头热就扎在系统里出不来,还是一个礼拜后凌宗先给她打的电话,她划拉了下屏幕耸肩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另一只快速翻阅资料,翻了几页后习惯性的舔了下手指头继续。
她显然不知道对方谁,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您好,我时安。”
......
凌宗不发一言,等她觉察到不对劲,还过了好一会儿。
时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脑袋左右晃了晃放松筋骨。
终于她看见来电显示,梗了口气,不卑不亢的讨好说,“我以为是别人呐。”
“呵,”那头凌宗刚到宾馆,关上门他说,“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你就当我死了?”
时安觉得无辜,“没有啊,”她说,“我在等你联系我。”她表达的精打细算,“我听别人说女人上赶着追男人跌份儿。”
凌宗冷悠悠的,“听谁说的?”
时安热切的说,“大学舍友,你还见过记不记得?”
凌宗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记得。”
两个人的聊天形式很乏味,互相报备工作烦恼与进程,然后共享生活里波澜不惊的小事儿,再到今天都吃了什么,哪家餐厅比较美味下次带你过来。
再之后,两个人保持着通话状态各干各的,凌宗那头是唰唰的水声,他淋浴出来,然后随意擦了擦头发,时安则陷在自己的技术困境里。
她喟长的“喂”了声,那边没有回应,她以为他睡着了。
就在她要挂断的时候,那边疲惫的闷嗯了声,“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