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莫回头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样，南宫悔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银丝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根本都来不及反应。

白骨山上，红衣女子微闭双眼，一头白发漫天飘散，额头一朵血红的莲花，徐徐的绽放，端是诡异无比。

“我命休矣……”南宫悔干脆闭上了眼，心头泛起了一丝苦涩。

银丝在他的双眼前停住，直直的悬在半空，南宫悔甚至可以感受到银丝的上的一丝丝怨气。

白骨山上的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南宫悔只觉得被一股杀意锁定，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动，可是，他却不敢稍有妄动……汗水顺着脸庞，一滴滴的落下。

“嗖……”白发犹如银蛇，迅速的收回。

“呼……”南宫悔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咬了咬牙，竟是朝着白骨山缓缓的走去。

女子端坐在白骨山上，瞳孔中的两簇鬼火就像跳动的火焰一样，无数的白骨飞起，在她身边缓缓的悬浮，不大一会儿的功法，就化作骨粉挥洒而下，白骨中的怨气，已经被吸食一空。

大地上，漆黑一片，那是血，干涸了不知道多久，南宫悔似乎还能够闻到一缕缕的腥气，不由的心头微颤，这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聚集如此大的鲜血湖泊？在湖泊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白骨山，怨气冲天而起，红衣女子就像在尸山上盛开一抹血莲花，竟是格外的妖艳。

南宫悔在尸山下站定，只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抬头仰望尸山上的女子，两束目光，仿佛跨越了千年，缓缓的碰到了一起。

“蝼蚁……你的胆子很大。”女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声音却出现在南宫悔的耳边，樱红的双唇向上微翘，女子似乎是想笑，可是表情却很是僵硬，原本如学的肌肤上，也多了一抹化不开的尸气。

“……”南宫悔站在原地，女子的语气中明明没有杀意，可是却让他心惊肉跳。

“趁我还清醒，你最好赶紧离开……”女子的脸上多了一抹狰狞……似乎还有一丝无奈。

“我该如何走下去？”南宫悔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果你想杀我的话，刚才就已经杀了。”南宫悔定了定神，并没有被女子的话所影响。

“……他是怎么对你的说的？”看不见女子的表情，但是南宫悔就是觉得，似乎……女子的语气在提起那个‘他’的时候，貌似稍好了一些。

“无休无尽，至死方休……”南宫悔福至心灵，似有所感，看来他猜对了……这女子对他，是真的没有杀意。

“无休无尽，至死方休？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女子呢喃着……唇角慢慢的上翘，仿佛似在微笑。

“嗯。”南宫悔点了点头，疑惑顿起，这女子和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听女子的口气……两个人似是相识？

“只管走下去吧……莫要回头。”女子的神色中多了一丝安宁，就连漫天飞舞的白发，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女子说完，重新闭上了双眼，南宫悔也不打扰，抬起有些发麻的双腿，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南宫悔的身影，白骨山上，似是传来幽幽一叹。

“莫要回头……莫要回头？”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回头？南宫悔走在废墟之上，心头疑惑顿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景物已经变了，废墟白骨皆是消失不见，极目远眺，不见一物，皆是灰蒙蒙的一片，最初的时候，南宫悔也没有在意，直到……脚掌传来一股刺痛，一步踩下，干涸的地面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儿……脚掌竟是已经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