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路尽头
荧光仿佛被人操控着一般,一路上忽明忽暗,南宫悔紧紧的跟着,生恐错过了眼前的机缘。
成群的宫阙已经被抛在了身后,南宫悔似有所感,仿佛他离终点越来越近了,直到现在,他也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这所谓的仙家洞府,应该是某个宗门的遗迹吧。
一条沟壑出现在南宫悔的面前,这沟壑也不知道多深,稍一靠近,还可以感受到无边的杀气,南宫悔似乎听到无数的阴魂在咆哮。站定了身子一看,不由的心头大骇,这哪里是沟壑?分明是一道剑痕!
沟壑绵延,剑气纵横,竟是凝而不散,稍一靠近,就会感到浑身发凉,似是无数把剑高悬在头顶,稍不留神就会一剑削下,南宫悔心颤不已,若真的是一道剑痕,难免有些太过可怕了!这要何等的修为才能劈出如此的一剑。
南宫悔足足看了半响,这该怎么过去?看荧光的的样子,这里似乎还不是尽头。只能咬紧牙关,顺着沟壑边缘蹒跚而行。
荧光忽明忽暗,竟是缓缓的定在了半空。
这一剑,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修士,在沟壑的两旁,多了无数的莹白玉骨,看的南宫悔头皮发麻。
脚步却并不停顿,脚掌已经磨的生疼,哪怕是经过丹药改造的身体,都感到一阵疲软,南宫悔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越是靠近,越是能够感受到这一剑的可怕,剑气凝而不散,双腿上已经满是细小的伤痕,一丝丝的血珠顺着双腿,滚落到脚上,南宫悔不由的心中一凛,若是有一天,他也要面对如此的一剑,那么他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南宫悔心神俱震,若真是面对如此的敌人,恐怕他和脚下的这些枯骨没什么两样吧?
“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南宫悔的身体一阵摇晃,连忙闭上了双眼,再也不敢看脚下的剑痕。
苍茫的大地上,一个少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尽管双腿血流如注,少年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惧。
不知过了多久,又仿佛只是一瞬,两道亮光从双目中刺出,南宫悔睁眼一笑,大道坎坷,若是畏首畏尾,又何必修行?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不如躲进深山避世算了。
低头再看,剑痕仍然是剑痕,多了一份浩荡,却少了一丝惧意。
“等我见你。”嘴角微微的上翘,南宫悔朗声说道,脚步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里还有其他人?!”孔浊睁开了双眼,眸子里的惊怒一闪而过。
“桀桀桀……你终于怕了吗?”南华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痛快,大圣孔浊居然怕了?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哼,若不是我修为尽失,就算你南华再生,又能耐我何?”孔浊低声吼道,干瘪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当年,他一剑浩荡三千里,凌云宗差点被他一劈为二,这南华若不是施了诡异,又怎么困的住他?
“的确,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要你命的人。”南华声色俱厉,若不是为了凌云宗的传承,这孔浊岂能活到现在?
“怕?笑话!简直是笑话!”孔浊干脆闭上了眼,尽管他一身修为尽失,但是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又怎么能瞒的过他。
“孔浊,当年你斩杀我凌云修士无数,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南华朗声说道,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一丝。
南宫悔双腿如飞,沟壑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后,荧光漂浮在前,仿佛随时就会熄灭,看的南宫悔不由的大惊失色。
越是像前,越是残破,已经完全看不到一块完好的地面,千疮百孔的划满了伤痕,遍地皆是法宝的残片,有的看着品相完好,可是等到南宫悔拿到手里,才发现已经灵性全无,变的如同凡铁一般。
干涸的地面上,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竟是漆黑如墨,显然已经被鲜血浸透,各种各样的残破法宝掺杂在白骨的周围,看着让人触目惊心,这里显然发生过一场旷世大战。
一柄长枪,漆黑如墨,枪身上满是伤痕,被一具白骨捏在手里,白骨骨骼粗大,身高近丈,尽管已经陨落多年,那气势却仍然让人心折,白骨的额头处,一个前后透亮的窟窿……尽管身陨,可是却始终屹立不倒,甚至连手中的长枪都不肯放下……
一具白骨,跪在地面上,却高昂着头颅,至死都没有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