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我和陆隅......只是契约婚姻。””
第99章“我和陆隅......只是契约婚姻。””
“闭嘴！！！”
陆迟猛地挥拳狠狠砸向林澈耳侧的墙壁。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墙灰簌簌落下。陆迟的指关节瞬间擦破皮肉，渗出鲜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林澈，粗重的喘息带着濒临失控的颤抖。
“你懂什么？！你他妈懂什么？！”陆迟嘶吼着，他没想到会被林澈直接戳穿心里最隐秘、最不堪心事的暴怒和恐惧，“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揣测我？！”
林澈被那拳风带得偏了下头，脸颊被飞溅的墙灰碎屑擦过留下细微的红痕。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洞察，他从容的擡起手用指尖随意抹去脸上的灰痕。
“我是不懂。”林澈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异常清晰，“但我的眼睛看得见。从第一次在陆家老宅看见你，我就看出来了。”
林澈微微擡起下巴，直视着陆迟的眼睛。
“你看陆隅的眼神，”林澈看向陆迟的眼睛亮的惊人，说出的话却字字如锤，一字一句的敲在陆迟心上，“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那种对绝对高位者的、混杂着渴望与恐惧的……仰慕。”
陆迟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猛地晃了一下，掐着林澈下颌的手早已松开，此刻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关节上的血珠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脸上的狂怒像是被瞬间冻结，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剥开、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惨白和茫然。
林澈的话语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羞耻、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角落。
那不仅仅是仰慕，那是近乎病态的痴迷和占有欲，是对无法企及之物的极度渴望，最终扭曲成了毁灭的冲动。
“你比我隐藏得更好，”林澈继续说着，“用挑衅、用敌意、用那副玩世不恭的皮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惜，眼神骗不了人。”
“呵……呵呵呵……”陆迟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仰慕？你说我仰慕他？！林澈！你他妈是不是被我吓疯了在说胡话？！我恨不得他死！恨不得把他拥有的一切都碾碎！包括你！”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林澈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林澈困在自己阴影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澈，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一丝谎言或动摇的痕迹。
林澈却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是吗？”林澈轻轻反问，然后抛出了那颗足以炸毁陆迟所有理智的重磅炸弹，“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因为我和陆隅……只是契约婚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迟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瞬间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绷紧到了极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什么？”陆迟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他自己没察觉的颤音。
“契约婚姻。”林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一份为期三年的商业协议，各取所需。时间一到，自动解除，两不相欠。”
“你骗我！！”陆迟猛地嘶吼出声，声音尖利得破音，“你他妈当我是三岁小孩？！契约婚姻？！陆隅从来没对一个人像对你那样！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
陆迟想起在陆家老宅，陆隅看林澈的眼神，那种专注、占有、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还有陆隅被林澈轻拍后腰、被依赖轻撞时身体的细微放松……
那些细节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记忆里，“他不可能对你只是契约！你撒谎！！”
他绝不相信陆隅那样的人，会为了一份契约，流露出那种……近乎沉溺的神情。
“不信？”林澈微微扯了下嘴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嘲弄，“我手机里有电子协议的副本，就在我的加密文件里。你可以自己看。”
陆隅和林澈是假的！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是冰冷的契约！
这个认知让陆迟几乎要狂笑出声！他长久以来的嫉妒、愤恨、被忽视的痛苦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原来他仰望的、畏惧的、恨不得摧毁的“珍宝”，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赝品！
陆隅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原来如此脆弱！
然而狂喜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更冰冷刺骨的愤怒和被愚弄的屈辱感。
如果这是契约……那陆隅那些眼神、那些细微的纵容、那些流露出的占有欲……算什么？！是演戏？还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控？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陆迟感到一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更加深重的羞辱。
那些温柔陆隅从来没有对他流露半分....
哪怕是....装的.....假的.....
“手机……”陆迟猛地直起身,目光疯狂地扫视着狼藉的房间,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扭曲变形，“手机呢？！蒋停云！他的手机呢？！给我拿来！立刻！马上！！！”
一直如同背景板般沉默伫立的蒋停云，在听到“契约婚姻”四个字时，深灰色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原来如此。
那些他曾经觉得违和的，陆隅超出常理的“温柔”，此刻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蒋停云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迅速远去。
陆迟焦躁地在原地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时而神经质地搓着手，时而用沾着血的手狠狠抓挠自己的头发，眼神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需要立刻看到那份协议，他要亲手撕碎陆隅爱林澈这个虚伪的假象。
房间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陆迟粗重紊乱的呼吸和林澈靠在墙上那压抑的、带着脱力感的细微喘息。
林澈闭了闭眼，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刚才那番话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和心理防线。
抛出这个秘密，是他孤注一掷的豪赌，是他在绝境中唯一能想到的、撬动陆迟这个疯子的支点。
终于蒋停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他依旧面无表情，步伐沉稳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被透明证物袋包裹着的手机。
他没有看陆迟，径直走到林澈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声音平静无波：“解锁。”
林澈擡起微微颤抖的手接过手机，冰凉坚硬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集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