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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8章他不让我伤

我有些膛目结舌,愣怔失了礼数看向独孤倾亦,他旁若无人连个眼尾都未给我,手持着茶杯,见独孤玄赢不说话,又道:“陛下,莫不是心中责怪本王照顾不周?”

独孤玄赢嘴角微动,拿着茶杯的手,轻轻摩擦了一下,笑容渐止:“倾亦这是哪里的话,你的月下美人,你确定要给朕喝?”

“有何不可?”独孤倾亦执杯向前送了送:“陛下南下,寻找千里驹,本王总感力不从心,你给陛下的千里驹,总觉差强人意,陛下宽宏大量,本王惶恐,但……到底是本王的差错,本王赔不是是要做的!”

我内心骇浪惊涛,此情此景,该如何来解?

独孤玄赢心中隐藏最深处的人是谁?

他除了江山,谁能在他心中留下最深的影像?

桓芜说忆相思只有用鲜血来制止,喝下之后,与心爱的人你死我活,终究要一个人拿命来偿,不然解不了毒!

色泽红润的月下美人,独孤玄赢轻轻的瞧了一眼:“若是朕不喝呢,倾亦又当如何?”

独孤倾亦头微微一撇,似对他的话抱有持疑之态,“陛下若是不喝,就是不接受本王的赔不是,相反,本王也是无法接受陛下的茶水赠送!”

“你在抗旨不遵?”独孤玄赢声音渐冷:“倾亦真是本事越发的大了,朕的圣旨,朕的口谕,你是说不听便不听,说不从便不从,假以时日之后,朕真是感觉到岌岌可危啊?”

“所有的事件与人都是相辅相成的!”独孤倾亦慢慢的把手缩了回来,手执的杯子轻轻的碰撞在独孤玄赢手中的杯子上。

杯子发出来的悦耳声音,让我胆战心惊端着托盘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我还做不到泰山崩前面不改色。

“陛下既不愿意,那本王也不愿意,相辅相成的东西但凭一厢情愿,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本王深得其中之一,陛下不知,本王倒也无话可说!”

翻手轻覆,茶杯里的水倒在地上。

我突然想到箫清让怎么没看见?

他跑到哪里去了?在此紧要关头他要做什么?不见他人影,我的心更觉不安,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茶水落地,紧接着茶杯落于我的托盘之上,碰撞声,让我颤抖的手一下子止住了颤抖。

独孤倾亦视线不经意的掠过我,而后后退两步,执君臣之礼:“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启程,免得路上耽搁时间,赶不到下个驿站!”

气氛一触即发,独孤玄赢手中的茶水有些冷却,脸上早已没了笑容,冷然,倒了手中的水,把茶杯也放于托盘之上。

我正纳闷他们俩是不是就如此算了?

独孤玄赢又漫不经心的拿起茶壶,重新倒了两杯,一手执一杯,“既然倾亦如此执着,朕若是不喝这杯茶,倒真是着实不给倾亦面子罪该万死!”

心中那一气还没喘匀,直接又被吊得高高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想着让自己目不斜视置身于世外,眼中余光总是忍不住的看着他们俩,尤其不自觉的想看独孤倾亦。

独孤倾亦黑色的眸子波澜不惊,面对自己面前重新的一杯水,他挺直了腰杆,双手接过,“陛下请!”

“倾亦请!”

两个人同时把茶杯执起来,时间仿佛凝固进入了这一缓慢的拉近,茶杯碰到他们的薄唇,他们轻轻地如试探般抿过,然后昂头一饮而尽。

两声碰撞,同时落下。

四目相对,四周涌动着言语难以形容的杀伐果决,两个人似都在等待着,谁能撑不住,谁先发狂?

我心惊肉跳地脚下像粘了钉子,怎么也挪开不了步,就在电闪雷鸣之际,箫清让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视线微垂走到独孤玄赢面前恭敬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车了!”

独孤玄赢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倾亦比自己想象的强大,原来月下美人并没有月下美人!”

独孤倾亦双手负立:“陛下真是说笑,月下美人本王已经命人装了几车,陛下带回去放在那里至少能喝上好几年!”

“什么叫月下美人没有月下美人,陛下现在拥有了月下美人,好几车的月下美人,就不要再打听本王还有没有月下美人!”

独孤玄赢眼神冰冷的扫过我,我呆若木鸡,心胆俱裂的颤着,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他不相信我把忆相思下在月下美人里了。

独孤玄赢视线向后扬,“朕一直以为像倾亦这样的人,心中藏着月下美人不足外人道也,看来朕真的错了,不过这样也好!”独孤玄赢嘴角露出迷一般的微笑:“京城之中,文武百官,王侯将相,各家都有适龄女子,朕回到京得好好挑选一下,倾亦这都快到而立之年,寻常人家这个年岁,都怡好颐养天年了!”

“陛下也是!”独孤倾亦负于背后的手拽紧,手背上的青筋爆出,他并非像他表面看上的那样无事,他是在用他强大的意志力在狠狠的压制着。

“寻常人家到了陛下这个年岁,孩子都可以念四书五经,读帝王策了,陛下,可要抓点紧啊。储君为国之根本,一个国连根本都没有,陛下坐的位置会摇摇欲坠的!”

独孤玄赢突然一咳,双眼微红,后背一弓,箫清让伸手搀扶他,让他免于向后踉跄。

独孤倾亦宠辱不惊,犹如云卷云舒,向前一步,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陛下莫恼,本王不过随口一说,陛下千万不要当真,陛下现在还年轻,储君之位……就算早定下,也会变化无穷!”

“跨越别人上位,这种事情自古来有之,所以本王先前所说,是有误的,储君为国之根本,也有可能是替他人看着位置罢了!”

明嘲暗讽,讽刺着独孤玄赢这个靠我,靠我夏候家才坐上皇位的先皇孙子,皇位与他无关,可是他却坐上皇位。

“是啊!”独孤玄赢手用力的握着箫清让的手臂,手上的青筋突出的比独孤倾亦过之而不及,双眼越发赤红,说话也变得颇为咬牙切齿:“天下大势本就变化无常,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以来便有之,倾亦虽然自小在两淮长大,可是骨子里到底是流的皇家血脉,这皇家人天生拥有掠夺性争夺本性,谁也不例外。你说是不是!”

淡淡的血腥味开始萦绕起来,独孤倾亦手掌已经被鲜血染了,一身深色的紫袍暂时颜色也未变化。

这淡淡的血腥味,可不像只是他手掌破裂那样。

“是的!”独孤倾亦声音依然淡然:“陛下,天色不早了,陛下请吧!”

独孤玄赢轻扯嘴角,想勾勒一抹笑意,似内心绞痛,让他连嘴角的弧度都维持不了,“倾亦真是客气,朕这是要快快离开,倾亦逐客令已经下了两遍了呢!”

独孤倾亦手慢慢摊开,做一个请:“陛下请!”

独孤玄赢一只手狠狠的抓紧箫清让,一只手揪紧胸口,似胸口疼痛,让他竭力忍耐。

再望独孤倾亦红色在他胸口蔓延开来,他所站的方向,早已被鲜血浸透。

嘴角缓缓流出怵目惊心鲜血,他仍然站如松,如泰山般坚挺沉稳,我心惊肉跳大惊失色尽不知不觉地想要去靠近他……

林玖瑾急忙向前,欲搀扶,独孤倾亦冷眸一闪,林玖瑾不敢上前,流着鲜血的嘴角微起:“本王无碍,到是陛下忍常人不能所忍,本王吃惊,月下美人很美!”

“反正都是要见血,本王的鲜血也是一样的,本王不希望本就色泽红润的月下美人再沾上任何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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