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2章你也去死吧 - 萱杀 - 荒芜人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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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2章你也去死吧

面色红润的头颅,在我的眼帘下如鲜活一般,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都能看到轻微的颤抖。

不知哪来的力气,推了一把桓芜,一把夺过头颅,紧紧的抱在怀中,悲痛欲绝的对他吼道:“他才不会是木偶,更不会是一个行将腐朽的木头,你胡说,你胡说!”

桓芜被我推趔趄,手撑在地上,才没让自己跌趴在地,言辞犀利冷淡:“眼见为实的事情你都不相信,你还相信什么?我们都被他骗了,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一个人!”

“他分明就是一个人!”我的脑子里不断的否认着桓芜所说的每句话,痛不欲生的力争道:“一定是偃师,一定是他,他不愿意让我和他在一起,不愿意让我和他成亲,所以他弄了一个木偶,把真的他藏了起来!”

“偃师想看见我痛苦,想看见我肝肠寸断,再无人怜惜的样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所说的每句话,绝对不相信,他一定活着,他一定是在活着,这个木偶,不过是你们欲盖弥彰的把戏!”

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头颅,似再抓住唯一的希望一样......

他压了压语气,忧心重重般对我说道:“根本就找不到他,只找到一个制作它的草图,而且这个草图在先前,很多年前已经开始制作,顶级木偶是耗尽时间的。”

“偃师在竭力反对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现在想来是因为害怕你们两个成亲睡在一张床上,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会被拆穿。在这天下里根本就没有两淮之主,独孤倾亦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才不是!”我悲声泣道:“这一切是一个阴谋,是一个阴谋,桓芜,你看不出来这是一场阴谋吗?是一场偃师的阴谋吗?”

桓芜突然对我伸手,从我的怀里把那个头颅直接抢了去,伸手一扔,痛心疾首般骂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就算这是一场阴谋,跟偃师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大抵跟已故淮南王有牵扯的关系!”

“啊!”声泪俱下的我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抽着那个头颅,在天空上划过一道弧度,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独孤倾亦那张脸,直接被噌破了。

我疯了一般,犹如锥心泣血般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腿脚无力走两步摔一步的往那个头颅的方向奔去。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我的满心欢喜掉入冰窖,被人冰封起来,还拿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血液凝固疼痛遍布,满满的窒息,让我摧心剖肝地在痛。

快要重新把他揽在怀里的时候,被长长的裙摆袢倒在地,伸手去够,差了那么一些……

成亲的大红喜色,仿佛一下子变成了白,撕心裂肺的全身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桓芜从我的身后走来,撩袍就蹲在我的身侧,以最残忍,最可怕,最戳心的言语,赤果果的解析着我,向我灌输着独孤倾亦就是一堆木头。

“一个木偶只不过是一根用绳子操纵的木头,现在你所见的就是这样,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变不成人。”

“夏候萱苏,你跟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姻缘线,你们俩就是情深缘浅,他就是情深不寿,你是他的执念。也许你们在曾经某段时间见过,你便成了他的执念他对你念念不忘,他做一个木偶,守护你来欺骗你,其实他的人已经死了,早死了!”

五内俱焚,再一次尝到生不如死的绝望,趴在地上,慢慢把生的手拳握起来,直接扣在红色的红毯上,把红毯扣出一道印子来,手倦握成拳……

挥手,一把打在桓芜脸上,痛心入骨的质问:“我并没有让你把他拆掉,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把他扯断了?”

我已经疯魔,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只要是他就好……只要是他就好。

桓芜脸上瞬间浮出五个手指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贴近我,手指着不远处的头颅,依然残忍的没边:“我跟你说,他身上有一股死气,你让我把他身上的死气查清楚,查清楚了,我把他给拉开给你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自己在质疑他是谁,有了疑问,你没有选择无视,你是选择抛根问底,夏候萱苏,这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干涉你的选择,我也不是私自把他扯断,让他变成一堆烂木头!”

“因为我要让你看到一个真相,一个事实,所以他必须要支离破碎,在你面前变成一堆木头,只有这样的真相,才不会让人质疑,只有这样的真相,才能让人看得更清楚,说到底……他变成一堆木头,凶手就是你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我歇斯底里的怒不可遏:“我只是害怕他会死,我只是害怕我会失去他……有关他身体的种种,我才带着质疑!”

“我并不想让他死,我不接受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支离破碎,他是人,不是木头,不是顶级木偶!”

“是!”桓芜重重地应声:“他是木偶,他是一个对你执念极深的木偶,你们的成亲变成了笑话一场,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不管你认与否,都不存在……”

发了疯的从地上爬起,像一个泼妇一样,去撕打桓芜,桓芜没有任何反抗,任我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任我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眼神依然坚定,对他的话,保留着最斩钉截铁的坚定:“独孤倾亦早就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一个木偶,现在这具木偶因为你又不存在了!”

心头疼痛抑止不住,目眦尽裂,眼泪鼻涕横流,脸红筋暴:“你有办法把他恢复原样是不是?我让你把他恢复原样,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木偶!”

“你疯了!”桓芜因为我的话,本欲不反抗,这一下子直接把我掀在地,对着我的脸,毫不手下留情的扇了过来。

义愤填膺道:“木偶根本就不是人,就算把他用丝线组装起来,他也变不回你喜欢的情郎!”

我和他的位置调换,被他甩趴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疼痛烧断了我唯一的理智,我变得骄横蛮撞,怒火冲天:“只要他变回他原来的样子,就是我喜欢的人,就是我爱的人,我愿意和他这样过,一辈子……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一个木偶,就是木头,你抱着木头堕落成这个样子!”桓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情爱不是唯一,你的眼睛擦不亮,看不清是现实吗?”

他说着,来到我的身边,拽着我的衣襟,我的眼泪鼻涕沾染了他一手,他一点都不在意,声音跟燃烬冰冷的风雪一样,刺骨寒冷:“母仪天下之命,你应该去京城,不是应该在两淮,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用手去捶打他,心尖上的疼痛泛滥成灾,痛得我难以呼吸,痛得就犹如人挽住了我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加力,想置我于死地:“我什么也不明白,我不需要明白,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别的我不需要……”

“你……”桓芜高举手,想要把我打醒,手到了半空,靠近我的脸,他却怎么也打不下来。

而我……盯着他的手心,泪水模糊了眼,双手一下子握住他高举的手,变成低声下气的哀求:“桓芜,桓芜……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你带我去找偃师好不好?”

“我不相信他死了,我不相信他只是一个木偶,他肯定躲在哪个暗处,在偷偷的观望着我,你带我去找他,我去求他,让他把他还给我!”

桓芜挣扎着要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有些愤愤的叹气:“也许他曾经是存在,可是他现在是不存在的,无论你找到谁,都没有用的,夏候萱苏你清醒一点,你的仇不报了吗?你夏侯家上上下下的人命,你就这样算了吗?”

他在转移我心中的疼痛,我的满心欢喜变成了痛入骨髓的绝望,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转变?

“算了……算了,通通都算了!”我凄然泪下地扯着嗓子吼:“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只要他,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是一堆烂木头!”桓芜声音洪钟似海,手一用力,从我手中抽离出去,再一次厉声严词的说道:“他已经不存在了,就算存在,他也不会和你成亲,一堆木头,就算长得像人,就算跟人一模一样,他也不会是人,他只是平衡两淮和京城的一个物件罢了!”

“才不是……才不是……”我全身骤颤,颤栗都不能自己,跪在地上,慢慢的俯下身子,捶胸顿足的泣不可抑。

跳动的心,直接崩塌粉碎,犹如我处身在燃烬苍白绝望里,看不到头,看不到绿,目及所及之处一片苍凉和寒冷。

跪在地上,不知哭了多久,一声长长喟叹,在我头顶炸开,箫清让带着满身清冷而来,他的手覆在我的头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叹息般的询问:“何必动怒?何必抵触?木已成舟,接受便是!”

我哭得红肿的眼,微微抬了起来,看他如曾经一样,不见丝毫变化,穿的是一派贵公子的华服。

见我望他,他露出浅笑,恍若我在燃烬第一次见到他,他对我抱有善意一样。

我的神情恍然,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直起身子,跪着膝行向前两步,“箫清让……你是偃师的师弟,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带我去找他,你知道独孤倾亦他还活着对不对?”

箫清让蹲在我的面前,黑色的眸子一派温和,把我最后一点期翼,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哑着嗓音对我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玩够了,就跟我回京城,你终究不能嫁与他为妻,这些日子,是你赚来的!”

我终究不能嫁他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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