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全城告示是很有范儿没错――但是后果有点惊人也是真的。

莉莉说完那句话之后,猛地从灵魂出窍一般的旁观者状态抽.离,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两眼一黑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左晃两下右晃两下,好似喝多了的人正在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辩解自己没喝多一样。

托尼很及时，在她撞到桌子翻倒在地之前接住了她。

金发的女孩儿眼神有些失焦,凭着感觉看向托尼的方向，啪嗒啪嗒眨了两下蓝汪汪的眼睛。

觉得胸口被什么击中的托尼：“……”

“托尼？”莉莉逐渐找回自己视线的焦点,定格在托尼面具之下焦糖色的眼睛中自己的倒影上。“咦……”她慢慢撑起身体站稳,熟练到道谢都省略了。

低头看看自己手里还紧握着的书，莉莉一脸刚经历了奇幻经历的疑惑：“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很厉害的事情？”

一旁检查乔纳森身体，确定他还有一口气在的娜塔莎接道：“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引人注目。”

莉莉一脸“不是吧”望向托尼，期待他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惜托尼为人还是相当诚实的――“呃，我想全城应该都注意到了。”

快溜！

这是莉莉脑中滑过的第一道念头。虽说她不是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是那种玄妙的感觉总让她觉得,捧着黑皮书像拿着圣经对稻草人施以惩罚的那个人,是她又不是她。

连那个场景在回忆中都笼上了一层神秘朦胧的薄雾，有一种难以解释的割裂感。

……不过,跑是没可能跑的。

感谢她那一声全城告示,超人和蝙蝠侠的缠斗得以结束――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不过实际上在莉莉的“响指转移空间”能力加持下,超人和蝙蝠侠纠缠的时间比人们所想的要短得多。

蝙蝠侠阻止超人进入哥谭市，理由其实也很简单：阿卡姆的那些人才们，真的不需要再看到“蝙蝠侠”以外的对手了。

否则……

只是稍微联想一下那样的未来，蝙蝠侠就深切地觉得这份“沉重的爱”还是他自己来背就够了,超人就好好管好他的大都会吧――据他所知，莱克斯集团的那位先生对超人的存在可是颇为不满。

挺好，大家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抱着这个想法的蝙蝠侠，天真如斯。――他仿佛听到的不是莉莉的声音在整个哥谭市上空响起，而是阿卡姆疯人院的“老朋友们”敲桌子砸墙拍门踹锁的欢呼声。

智慧的东方古人说过：“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嗯，意思好像有点不太对，不过差不多。

因此蝙蝠侠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开启对阿卡姆四周的监控之后，马不停蹄地就往稻草人的老窝赶。

克拉克虽然比他后出发，但速度上绝对快他不止一筹，越过蝙蝠侠上空时，还十分“大度”地问了句：“需要我搭你一程吗？”

蝙蝠侠扶着方向盘甩出一枚蝙蝠镖――

所以莉莉想跑是不可能跑的：天上克拉克差不多就是个音速赶来吧，落后的蝙蝠侠战车性能也不是改装来好看的，没慢克拉克太多就停车在乔纳森这栋房子门口了。

……老交情，这绝对是老交情了。

乔纳森的房子变成了临时的聚集点，脱去战甲的托尼站在前者的酒柜前，一手托着下巴满脸都是嫌弃。

最终，他翻了个白眼回过身来：“我还是喝水吧。”

娜塔莎警惕地守在乔纳森身边，听到托尼的嫌弃望了一眼蜷在地上抱住自己膝盖，神经质用手指扣着布料，眼神惊惧望着虚无前方的瘦高男人。啧道：“这么看来他还真有点可怜。”

因为任务相关，所以此前对“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的生平也“略有了解”，娜塔莎才会随口这么一说――哪怕她的心中其实半点同情也无。

“我倒是不关心他惨不惨，反正他就是个残害无辜者的罪犯。”从黑皮书中也有所了解的莉莉撇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她觉得那些好端端在路上走着结果被他药了一波陷入恐惧，因此而出现意外死去的人，还有被他骗去用身体“养花”的琴以及雪蜜儿都比他可怜的多！

和破窗而入的克拉克不同，走正规楼梯上来刚到门口的蝙蝠侠恰好听到了莉莉这句话，推开门的手一顿，没有被面具遮掩住的嘴角微微翘起有很快抚平。

不过，说起来……

“雪蜜儿呢？”莉莉霍然抬头，问道。

这真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因为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能回答出来。

在莉莉瞬移空间的时候，雪蜜儿居然不在，而那时她又被令人冲动的愤怒把持了大脑，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见大家无法回答，莉莉于是打算翻看黑皮书来看看――她现在是越来越依赖这个能力了。

莉莉：“……”然后她瞪着手上翻不开页也放不下来，好似黏在手上一般的黑皮书，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把手举到空中甩了甩，那本书纹丝不动。

“……你是怕它不小心丢了所以用之前，涂过胶水吗？”托尼发誓他绝不是有意表达他的笑场，但是对不起真的很有趣。

克拉克的透视眼及时救下即将被莉莉一书爆头还不自知的托尼：“那本书好像和你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体的。”

高大的超人困惑地歪了一下头，眨了下眼重新去看，得到的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莉莉：“……就，别吧，有点恶心。”本来就是一体的……她看向手里紧紧黏住的黑皮书，认真地打量着它铜版纸的材质，“所以我到底应该是纸浆还是一片树林？”

她用很认真地口吻开了个冷玩笑，大家也很认真的被冷到了。

“uhm，好吧，我就知道我没啥开玩笑的天赋。”无所谓的耸肩，结果因为一边有书加持过重，导致莉莉耸肩怂到一半就抽着气去捂不堪重负的手腕了。

反而是这样无心之举，使大家忍俊不禁。

“我比较关心，你打算如何处理他？”摘下面具的蝙蝠侠，布鲁斯一身黑披却极有存在感的站在一边，第一次在哥谭市的地盘上询问另一个人打算如何处理哥谭市的极端分子。

“呃，难道不是交给警.察？”莉莉理所当然地反问，“……你们什么表情，难道警.察不管这个？”

――潜意识中还是个普通美国公民，莉莉小姐其实对什么“复仇者联盟”、“神盾局”的处理范围还全无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