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将军威武

听程霜说完，卫长川也生出了这个念头。

遂道：“我陪你。”

这一世，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后面的话，卫长川没说。

毕竟话说的再多，再好听，都不及一件件陪她做下来，来得有用。

前世今生，桩桩件件，话好像说也说不完，等两人反应过来说了很久时，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卫长川看了眼窗外，笑叹：“耽误你歇息了，今日州府那边来人，需交待之事我来办即可。你本就舟车劳顿，今日好好补个觉，歇一歇。”

程霜：“我不累。”

卫长川却是拿出兄长般的气势，将她推到了榻前：“听话。”

这句“听话”，顿时将程霜拉回了小时候。

她那时还没有郡主的尊荣，侯府再怎么位高权重，可她说起来，还是个没娘的小孩。宫宴聚会，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难免会奚落她没有娘亲。

她回到家就哭。

父亲怎么问她都不说，怕父亲去找他们算账，又怕父亲也会跟着伤心。

她有时忍着难受，就会跟去校场，拿着靶子撒气。

年纪小，个子又矮，人站起来都没有靶子一半高，她拿着鞭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抽不动靶子一分。

有时力气使错了，鞭子还会打到自己身上。

每次，都是卫长川第一个发现她。

折了柳枝过来给她，说鞭子太长了，容易伤到自己，还特意做了个跟她个子差不多的靶子。

后来教她投壶。

她不喜欢，觉得不够刺激，她想学骑马，想学射箭，想像父亲一样威风凛凛的驰骋在围场里。

卫长川却说她太小了，等长大了再学。

她不高兴。

他便端着兄长般的架子，说“听话”。

如今想来，上次听到“听话”这两个字儿，好像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恍若隔世。

卫长川见她愣神，以为说错了话。

细想如今确实也不同以往，“听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的确不妥，正想说点儿什么找补一下，程霜忽然开了口：“你上次这么说，好像还是上辈子呢。”

卫长川顿了下。

脱口而出：“以后，再不会叫你等那么久了。”

说完，又有些后悔，不知程霜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心中有些发慌。

程霜没太在意。

像是听到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对他道：“我也确实有些困了，那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卫长川松了口气。

她没别他唐突就好。

点了头：“你放心歇息吧，一切有我。”

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长川……”程霜忽然叫住他。

他顿住脚步。

从前，她一直唤他“长川哥哥”，看他的眼神也如兄长般。这还是头一次听她唤他的名字，似乎，不再是对兄长的态度了。

卫长川心中泛起涟漪。

扭回了头：“还有事？”

程霜望着他，定定的开口：“能再见到你，真好。”

卫长川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许久……

许久……

久到他终于听到自己心跳不那么急促时，他唇才动了动，吐出几个字来：“我也是。”

再见面，真好。

县老爷官匪勾结，人赃并获，又有卫长川这个大将军指证，就地正法也没犯什么毛病。

州府的人过来之后，就走个过场。

将结案需要的一应文书补齐，又将县老爷的尸体处置了。

至于县衙中那些为祸乡里的官兵，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州府派来的人干脆利落，处置起他们来半分不带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