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抓个正着

诗会上，陆咫因得了晏先知赏识而大放异彩，作的诗引来众人追捧，被评为最佳，将收录进诗会结束后编著的《朔金集》中。

晏先知还建议，今年《朔金集》序章由陆咫执笔。

引用新人写序章，《朔金集》创立多年是头一回，不可谓不稀奇。

陆咫几乎是瞬间成名。

从鹿鸣院出来，整个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程霜站在远处，眼中带笑的看着他被一大群人围着，求赐句。

百里慕和傅映萱站在程霜左右。

也在看着陆咫。

百里慕问：“挣这么大脸，不去给你的白脸小书生贺贺？”

程霜：“……”

这都什么词儿？

跟百里昭简直如出一辙。

傅映萱则是拽着她往楼下跑：“先别管什么白脸小书生黑脸小书生了，快帮我引荐引荐晏先知！”

傅映萱拽着程霜赶到楼下时，晏生已经离开了。

傅映萱捶胸顿足。

“就差一步！”

半个时辰后，程霜在城外见着了鹤发童颜的晏先知。

他盘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四面车窗开着，风一吹，白发与幔帘舞动，宛若下界的谪仙。

程霜快走几步上前。

“晏叔叔。”

晏先知睁开了眼睛。

看到程霜的刹那，他眸中晕开了笑纹：“才一晃，你便长成大姑娘了。”

程霜：“哪是一晃？晏叔叔都有八九年没回京都了。”

晏先知哂笑。

有遗憾。

有自嘲。

亦有感慨。

笑过后，对程霜道：“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今日你叫我提携的那个后生，并非良人。”

程霜点头：“霜儿知道。”

“知道就好。”晏先知长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嫁他，既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当初答应你母亲的事，也算做到了。此一别大概无需再见，小霜儿，别叫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失望。”

程霜心情复杂。

长辈之间的事，她或多或少听过一些，但又不甚了解，也不能说。

耍赖道：“定会再见的，晏叔叔不来看霜儿，霜儿就去看晏叔叔。晏叔叔总不能将霜儿拒之门外吧？”

晏先知笑着摇头。

透过程霜，好似在望着另一人：“你这女儿啊，当真像极了从前的你。”

“驾！”

宽袖一甩，打马离开了。

回府路上，折枝担心的道：“方才晏先生说郡马爷并非良人，可皇上都给小姐赐婚了，小姐不嫁，还能怎么办啊？”

程霜勾唇：“晏叔叔看人，还挺准。”

折枝都快急哭了：“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可是终身大事，开不得玩笑。”

程霜：“嗯。”

折枝不知自家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着急却也有劲没地儿使。

鹿鸣院中还有很多人尚未离开，门前熙熙攘攘，程霜的马车堵在里面，进退不得，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家。

贺临朝在门口等她。

见马车停下，快步迎了过去：“表妹你可算回来了，舅父方才发了好大火，让你回来立马去书房见他。”

“因为何事？”

“不知道。”

“那说到什么事儿，他发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