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不能乱救

听说是北境来的消息，匪丫也凑了过来。

为解西境之困，北境守军主动向北疆开战，算下来已有数月时间。这期间，匪丫一直没收到柴奇的消息，担心的紧。

程霜刚展开信，她便凑了过来。

又怕看到信中有机密，只敢不远不近的望着。

眼中带着几分希冀，问道：“小姐，是卫将军来信吗？”

程霜点头。

她又问：“有没有提到仗打的如何了？将士们伤的多吗？他近来可看到……柴大哥了吗？”

程霜被她问的笑了。

边点头，边道：“北境开战的目的是引北疆回援，如今北疆士兵已经从西边撤了回去，战事应当很快就能结束。柴奇平平安安的，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等着他凯旋归来，娶你过门。”

匪丫脸颊浮上了红云。

“小姐又拿奴婢打趣。”

害羞的跑开了。

程霜又将信拿了起来，长川说，与北疆的战火虽已停歇，百姓之前受的旱涝灾情影响却在持续。

大水过后，鼠疫肆虐。

不少庄子里的百姓都感染了疫情，且有往军中传染的迹象。

军中一旦传开了疫情，必会影响战力，刚得到缓解的前线，定会遭到敌军反扑。

到时，前有强敌，后有瘟疫，边境危险。

情况迫在眉睫。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边关药材紧缺，程霜找府里郎中列了一些能医治或缓解鼠疫的药材，带着九涯等人跑遍京都，采购了一大批。

可从京中运到北境，又是个大工程。

她找了京中好几家镖局，分批将药材运过去。

匪丫主动请缨：“小姐，奴婢去过北境，我认得路，你就派奴婢跟着镖局的人一起过去吧。奴婢保证看好药材，将药材一棵不少的送到。”

程霜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前几日，她又收到北境来信，柴奇带着手下千名将士去庄子里打水时，感染了疫情，已经有数名将士倒下了。

匪丫担心柴奇，想去北境看他。

已经是往那边运的最后一批药材，程霜与成安侯商量过后，带着匪丫一起押送药材往北境去了。

他们一路往北，遇到的，全是往京中走的流民。

有的人走着走着，便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夜宿驿站，门口蹲着不少没钱住店的百姓。

他们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为了节省力气甚至话都不怎么说，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希望。

程霜为了出门方便，穿了一身再寻常不过的布衣短打，扮了男装。

正想上前，被镖局送镖的镖师武虎拽住。

武虎朝她摇了摇头：“姑娘不想节外生枝的话，最好不要过去。”

程霜脚步顿住。

她也知她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更知出门在外，有些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道理。

这一路遇到的人，除非生死时，否则她不会多看一眼。

可终究是不愿看到太多疾苦。

武虎见她还在犹豫，再次出声提醒：“姑娘别看他们可怜，若是让他们发现姑娘的真实身份，那可不是几张饼，几块银子能解决的事儿。他们怕是生吞了姑娘也不一定。”

武虎走南闯北，他的话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肯定有他的道理。

程霜到底是出门少，听劝，退回了驿站。

夜里，程霜正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被一阵叫嚷声吵醒。

睁开坐了起来。

匪丫在她旁边打着鼾，睡的正香。

叫嚷声是从窗户外面传来的，似乎不太远，听不清究竟是哭，还是求饶的声音。

她打开一条窗缝，望了出去。

远远的，看到夜幕中有几个人的撕扯，但是距离太远的，只觉得应当是那些逃荒的百姓。

声音也辨不真切，隐隐是有哭声在。

“别看了，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窗下传来声音。

程霜低头，却见武虎就抱着一把刀，守在下面。仿佛预料到她会如此，特意等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