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倒打一耙

“啊！”

折枝吓得惊叫出声。

程霜则是快步上前去，边喊着屠耆：“屠九爷，快，救人！”

屠耆赶过来，抱着将人放了下来。

探了探鼻息。

“还有气吗？”程霜问。

屠耆面露难色：“夫人擅医术，当年在军中，我倒是与夫人学过些救人的法子。只是，她一介妇人，我不便下手。”

程霜：“救人哪还分得男女，屠九爷有法子能救，就赶快救吧。”

屠耆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松了松周氏领口衣衫，双手交叠，朝周氏胸口位置按了下去。

折枝顿时臊红了脸。

转过头去不敢看。

程霜也从未见过这种救人的法子。

过了些时候，只见周氏惨白的脸上缓缓有了血色，急喘一口气后，醒了过来。

屠耆忙收了手。

周氏惊恐的从地上弹坐起来。

护着胸口，不停的蹬踢着往后退：“你不要过来！我乃官眷，我朝律法，欺辱官眷是死罪！”

屠耆并不多话，退到了程霜身后。

周氏这才看到程霜。

又惊又怕：“郡主……”

程霜道：“他并非欺辱你，而是救你。若不是他，你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周氏这才惊觉自己还活着。

眼神中闪过恐惧，拍着胸口嚎哭起来：“老爷，你才出事，他们便容不下我们孤儿寡母了啊。”

程霜：“你说的他们，是林清澜，还是林清婉？”

周氏抽噎：“贱人生的没良心的，老爷还没死，便想着瓜分家产，还想要了我的命，都是些狼心狗肺的！”

周氏许是受了惊吓，语无伦次的骂着。

等到她哭的差不多了，情绪也稳定了些，程霜才叫折枝扶她进屋里说话。

“他们为何要杀夫人？”

“他们想要我手里的房契地契，还有库房钥匙。我不给，他们便要杀了我，自己取。郡主殿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想要我做主，夫人要说实话才行。”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程霜佯装叹息：“林夫人当真固执。既然林夫人不愿说，那我便不勉强了。只不过我出了这道门，再有人想要林夫人的命，我可就管不着了。”

作势要走。

周氏愣住了。

匆忙起身拉住她的衣角，跪了下来：“殿下留步，我说。”

“是，林清澜，那个小贱人。臣妇只是想将她嫁给自己的侄子，她不愿就罢了，还想要臣妇的命。”

真是会避重就轻啊。

程霜凉声道：“你那个侄子三十几岁了尚未娶亲，是因为腿疾吧？”

周氏又是一愣。

不敢否认：“是，是。”

“可是……”她又着急的找补：“林清澜那小贱人也不是什么黄花姑娘了。”

将那日林清澜衣衫不整回来的事说了一遍，接着道：“就她这样的残花败柳，若不是我侄子有腿疾，又怎么轮得到她？她还想杀我，这天下还有公理在吗？殿下，您说她是不是疯了？”

程霜凉凉一笑。

不再给她机会坦白，而是直接点破：“她杀你，不是因为你要将她嫁人，而是因为你当年为进林府，与林榛一起杀死了她的母亲。”

不是问。

而是肯定的语气。

周氏浑身一震。

不敢置信的看着程霜。

片刻，使劲摇头：“不，不是，我没有杀她娘。是她娘失足坠湖，自己淹死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原来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