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还有救吗

程霜带着屠耆，去了林府。

屠耆安排看着林清澜的人就等在府外，见到两人扑通跪地：“属下办事不利，但凭郡主殿下、九爷处置。”

程霜：“先说说怎么回事。”

那人道：“属下按九爷吩咐，盯着林家姑娘。林家姑娘说要如厕，属下……也不好跟着，便守在茅厕外。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才发现她跑了。找到时，她就上吊了，死前还杀了三个人。”

程霜：“哪三人？”

“林夫人和她一双儿女。”

程霜闻言，忙往林府里面去了。

院里到处是办案的官兵。

事发后，林家下人报了官，京兆尹先过来了。

但因林榛尚未定罪，林家人还算是官眷，又一下子死了四个，京兆尹不敢擅自做主，把刑部和大理寺都叫过来了。

程霜直接去了周氏住的主院。

百里昭也在。

看到她，迎上前来：“我到时，林清澜还在梁上悬着，但已经断气了。周氏母子三人死在里屋，全是一刀致命。”

感慨：“这女人，下手贼狠。”

程霜：“林清澜尸首现在何处？”

当初她叫人打死陆咫，探着半分气息都没了，可还是活了过来。

林清澜会这样死了？

“在屋里。”百里昭说着，带她进了屋子。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程霜下意识的抬手掩鼻，却见眼前多了方丝帕。

百里昭递来的。

她一怔，倏然笑了：“不用。”

放下了手。

百里昭也只好将丝帕收了起来。

仵作在验尸。

程霜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时辰前，还朝她大呼“不甘心”的人，此时面色惨白，眼珠凸起，舌头外探，完全看不出生前也曾是个美貌女子。

试着问仵作：“还有救吗？”

仵作好像听到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笑话。

看程霜的眼神都有点儿惊喜了：“老朽干这行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回，有人问老朽‘这人还有得救吗’。”

拉过蒙尸布盖过林清澜头顶，又卷起放着工具的皮褡链，站起身，才摇着头对程霜道：“凉透了，救不了喽。”

“救不了了……”程霜重复。

百里昭还以为她吓着了。

赶紧与仵作打了个招呼，拉着她往旁边去：“怎么回事？”

“没事。”程霜道：“我们去看看周氏母子。”

百里昭生怕她再吓着，挡在了门口。

“三人皆是被一刀破开喉咙，流血不止而死，没什么好看的。再说血溅的满墙满屋都是，进去也不方便，还影响他们敛验。”

听他这么说，程霜便也没勉强。

“待会儿查完了，这几具尸体会送去哪里？”

百里昭：“未结的案子，涉案尸体要送去刑部敛尸房。但这案子案情简单，疑点不多，估摸着仵作验完尸便可直接结案。结案后，尸体由林家自行入殓下葬，无需拉走。”

“大理寺会在这边留人吗？我想找个人盯着点儿，看她是不是真活不过来了。”

百里昭觉得没必要。

因为在他看来，林清澜已经死透了，完全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

但程霜这么说，他便应了下来：“我找人在这儿盯着。”

屠耆解甲前，在巡防营任职，比这惨烈的杀人现场见过不少，转一圈下来，还是不免感慨：“母子三人皆是一刀致命，手法利落，当是练过很多次。”

百里昭惊讶：“练习杀人？”

屠九爷：“若非特意练过，要连杀三人，还是在一间屋子里，难。”

说完顿了片刻又补充：“我都不一定做得到。”

百里昭想到什么，问程霜：“你来见她时，她可有异常表现？按时间来算，应当是你离开不久，她便行动了。”

不等程霜开口，刑部的人过来了。

见过礼，对程霜道：“方才卑职问及府中丫鬟，说林氏女行凶前与郡主有过长谈，还望郡主将内情如实相告，以厘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