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听说你是钢管直? - 前男友总想狗带 - 杯时沏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8章 听说你是钢管直?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余悦考出来的成绩果然跟原主成绩同一水平,而喻柏则是在中上游水平线上不咸不淡地吊着。

最后成绩单发下来时,老班还打趣道:“嗯,喻柏你的成绩和尚遇白一样稳定啊,加油,再往上冲冲。”

喻柏往常听见自己名字和尚遇白一起提起就烦,但这次却是平淡地“嗯”了声,悄悄压下弯起的唇角。

越到最后关键时期,还是得靠自己。老班不想给他们太大压力,于是提及快要来临的运动会。

果然班上同学都有点感兴趣地竖起耳朵听着,实则,在充满了复习的这个人生阶段,就算是谁今天唱歌跑调也算是一个让人感兴趣的笑点了,还是笑得前仰后合的那种――孩子们都快逼疯了。

“……反正我是不指望你们能有个什么名次,学校本来是不同意高三同学参加,但毕竟分秒必争也就两三天的事情,还不如给你们放放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运动会完了,你们就得卯着劲儿复习到高考结束,听见没有?”

“听见了!”全班同学特别大声地喊。

老班被吓了一跳,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政教处,这才说道:“你们给我小点声,喊什么喊,非得把人给喊来。”

喻柏在底下扯了扯余悦的袖子,对他道:“你那水平,跑跑就好了。”

余悦懂他的意思,抿抿嘴唇,看着喻柏脸色变得小心翼翼的时候,又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也轻声地回道:“我知道,跑跑就行,意思到了就成了。”

喻柏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头顶金灿灿的数字一眨眼就变成了九十。

余悦:“……”幸亏之前一不做二不休地拜了把子。

一星期后,运动会开始,老班带着班到操场集合,热闹得很。

高三几个班都闹腾着,你一句我一句,说是“放风”也不为过了。操场角落的喇叭里播放着音乐,带班老师、比赛评委老师个个脸上带笑,看起来就特别放松。

九点,各项比赛就开始了,余悦跟着杨新雅一起到了跑道上,喇叭里播音员正热情洋溢地为运动健儿们加油。杨新雅站在一旁活动手腕,眼睛都激动得放光了,余悦倒是没什么感觉。一声口哨响起,余悦开始跑起来了。

跑起来才知道喻柏这阵子没白陪跑。

但也就仅仅能坚持一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余悦感受着盛夏里的热潮,一大片白光,还有晃动着的鲜红的跑道,耳朵里的心跳声响亮得仿佛是捶在耳膜上的鼓声。杨新雅已经不在身边,她肯定已经跑到

前面去了,这时候倒是不顾自己的人设了。

身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换了一茬,余悦就那么机械地跑着。

所有的感知都渐渐模糊,唯有痛苦不断放大,他感觉到赛道四周有些什么在窥视着。

明明做不到,却还是要强迫自己去做,这是他打小就从父母那里学会的东西。

越是恐惧越要面对,逞强也好,硬抗也好,保持前进。

即使痛苦着。

即使恐惧着。

他自从懂事后就开始不断奔跑,刚开始身后还有父母敦促,不要迷恋路上的风景,后来长大了,明明他也足以独自奔跑了,却还是任由自己从喜欢的花儿旁不回头、不停留地跑向远方。

直到那时他才发现,偏执已经刻进了骨血之中。

余悦问系统:“统统,多少圈儿了?”

系统道:“八圈,你跑慢点,要不要算了?”

余悦摇摇头,看了看周身的缝隙,如果要真是能像自己说的那样跑跑就算了多好,明明不想跑,可一关乎集体个人荣誉,这双腿就停不下来。

喻柏在做什么呢?余悦想起他极度厌恶肢体接触,好像也没有报项目,会在哪里呢?

余悦一边低头跑着一边陷入了沉思,直到系统提醒他:“喊你呢?”

这时声音才像延迟一样传入余悦的耳朵里,他循声望去,只见喻柏穿着一身白衬衫站在跑道边,身形瘦长但又不过分单薄:“过来。”

余悦疑惑地“啊”了声,这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紧。

喻柏不顾周遭人的眼光,直接喊道:“过来,不跑了。”

等余悦发现跑道不再晃动时,他才发觉自己停下了脚步。居然停下来了,就因为喻柏一句“不跑了”?

一个又一个面目模糊的人从他身边跑过去,余悦却还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心头的抽搐感渐渐平息,却还是没用,呼吸紊乱着,他被呛了一下,弯腰咳着,都不知道是该调整呼吸还是该平缓咳嗽,方寸大乱,反倒是浑身关窍自通一般,泪水又无声无息地滑落,狼狈极了。

手腕被人握着,肩膀被人揽着,余悦靠在喻柏的身上,低着头抽泣着,心跳一下又一下急促得犹如鼓点,心想,这下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微微抬眼看见喻柏线条绷紧的下巴,这才想起他恐惧肢体接触,想要撑开身体,却又被喻柏紧紧地揽在怀里,听见喻柏道:“别走,我难受。”

于是两人便互相依偎着悄悄地离开了赛道,躲过班上同学和老师,跑到尚显清净的教室里躲懒。

余悦腿酸得不行,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眼睛肿着就要往椅子上坐,喻柏拦住他,刚运动完不能立刻坐下,他索性就让余悦没骨头似地靠在自己身上,从桌斗里拿出一瓶运动饮料替他将瓶盖扭开后才递给余悦。

余悦接过,慢慢地喝了几口,又接过了多啦.喻柏.梦递过来的湿巾擦脸。

喻柏问道:“你哭什么?”

余悦擦汗的手顿了顿,转而笑开:“委屈呗,怎么还没跑完?嘤嘤嘤,怎么这么累?嘤嘤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笑对他来说居然成了一件挺简单的事情。

喻柏自然是不信,他当时站跑道边上时,看见余悦状态不好本来是想让他自己跑过来的,后来这厮又是咳嗽弯腰又是掉金豆子,就是呆在原地不过来,可怜的样子像是等待谁来把他认领回家。

他看着觉得心头像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似的,忍住打人的欲望,穿过跑道上的运动健儿们,在蒸腾着热气的跑道上,牵回了一只蠢猫。

余悦哭得很惨,大概是从没这么哭过,红着眼睛露出一副“我不该这么哭”的表情。

喻柏见他站了有一会儿,用手指推开他,示意他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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