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棵树
赵茗静揉搓着脸颊,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刚才的话题,“姑妈,刚才说到哪儿了。”
本来约着与姑妈赵玑在月中商量中建下来的土地项目工程,奈何姑妈一直以事情繁忙推辞,直到今天被赵茗静逮住了空子,才得以约过来和林周言见一面。
这一面相当于见亲家了,林周言表现得不温不火,对面的姑妈虽然在社会上爬模滚打了几十年,对林周言的表现也说不出一二。
赵玑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擦手,白净面皮上看不出岁月稀释的痕迹,紧致得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赵玑语调冷漠,“静静,这项目你是真想好了要给他了。”
话里有话,赵茗静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微微昂起俏皮的脸蛋,下巴冲着赵玑,“姑妈,你相信我就是,我男朋友可靠,都是干了好多年这个行业了,再说了我看上的你还不信吗。”
赵玑那细长的眉毛一挑,笑了,“我信有人不信,你找个时间说清楚罢。”
赵茗静笑嘻嘻,嘴上一直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赵玑没再多说什么,拎着小包带着自己的秘书施施然下船,末了还回头张望了赵茗静一眼,摇了摇头。
人都走光了,赵茗静乐得心里清静,搬了张椅子挨着林周言坐,声音甜美,“项目拿下来了,开心。”
林周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视线却是落在波澜起伏的江面上。
赵茗静提议在江城多待两天,长期呆在榕城进行乏味的工作,她已经很久没有换一座城市呼吸不一样空气。
中建的项目要到六月中旬才启动,林周言答应了赵茗静在江城玩玩,赵茗静立刻买了欢乐谷夜场门票。
林周言顺着她的意,旋转木马、大摆锤、海盗船各种游乐设施陪着她,一路上牵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似是当真将她宠在怀里。
半夜赵茗静玩儿累了,随意找了附近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后拉着林周言的手倒头就睡。
林周言脱了上衣坐在床沿,看了眼趴在床上睡熟的赵茗静,半明半昧灯光烘托出旖旎气氛,预示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而林周言没动,拖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两腿架在栏杆上,眸光沉沉地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市,寂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他低头拢着手中烟,一簇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混着被乌云半遮半掩的月亮,冷清得没有人气儿。
不知维持这样的姿势多久,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撑着疲倦的身体下床,赤脚走在地板上,走到他腿上坐着。
“怎么还没睡,累死了都。”赵茗静弯腰,双手勾在他脖子上,说话中带着一丝慵懒。
“透透气,屋里闷。”
赵茗静空出一只手,光滑的手从脖颈缓缓往下抚摸,一路经过他肌肉喷薄的臂膀,精壮的胸膛,最后在他的腹肌上画着圈,试探性地想要继续往下探。
她痴迷这具身体很久了,久到忘了和人□□是什么感觉,满脑子都是如果和面前这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是一种怎样的享受。
赵茗静媚笑了一下,抬头盯着林周言的眼,他好整以暇地在看她。
“你觉得我现在在想什么。”
赵茗静不慌不忙地从他身上下来,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女人美好的胴体霎时暴露无遗。
林周言看着她,“满脑子都是□□的画面。”
赵茗静脸红了一下,虽然他的话和预想中的无太大差别,可真从嘴里说出来,不知不觉中就带了□□意味。
夜色苍茫,女人的胴.体在夜里闪着光,林周言看她扭着腰肢走向自己,脸上带着染上一层粉红。
咔嚓,她动手解开林周言的皮带,脱去包裹着他下半身的束缚,可惜裤子脱到一半,室内的电话响了。
赵茗静不想理会,继续脱他的裤子,林周言却是毫无情意地将她推开,瞬间穿好裤子,接起自己的电话,余下赵茗静光着身体,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电话是郑漓打来的,电话里紧张得要命,“周哥,我大后天结婚,你来当我伴郎好不好?”
“没问题,你现在紧张个毛?”
“周哥,我害怕,这几天我总是梦见施云,施云说都是我害得她如今一无所有,怎么办啊,周哥。”
林周言明白个七七八八,“你这逼样真他妈丢人,怎么着,想逃婚来着?”
郑漓不吭声了,安静如鸡。
林周言好笑了,“不会真被老子猜中了吧?”
“周哥,我在你家门口,我俩聊聊,我真的崩溃了。”
“老子不在家。”
“明天呢?明天在吗,我就一直等着。”
林周言不爽地骂了几句,挂了电话,抄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哐当一声关上门,身后的赵茗静都来不及追,只好打电话给他。
“你就这么走了?”她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出了点儿麻烦事,我先回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话说得无情又有情,赵茗静跺了跺脚,闷头倒在床上,用棉被包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只有几秒的通话记录。
过了会儿她又想起什么,找出通讯录里遗忘了很久的电话,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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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言从江城赶回来已经是凌晨,湾上家家户户的灯都灭了,原来常年未修的路灯也彻底废掉,黑漆漆一片的世界。
林家门前闪着一口光,显示着有人在。林周言走进一瞧,郑漓抱着双膝靠在门上,搁屁股旁边的手机循环着英文歌。
“还活着就吭一声。”林周言踢了踢他的鞋。
郑漓从双臂中抬起头,脸上写满丧气,“周哥,这婚我真不想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