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为了照顾生病的小猫，卫心念自愿搬过来和许骁一起，小乖的病情随着她的悉心照料开始逐渐好转。

每夜夜深，许骁都以为两个人可以一直这样，如果能，再好不过。

只是人生总是事与愿违。

这天下午，卫心念刚和李梦聚餐，听她在北城的事，又听她讲起姥姥，这么聊着，直到李梦被领导叫走才算结束。

能远远的听到姥姥的事情，卫心念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家里座机打来的，震动声在空气里传开，像烧开的水一样催促她赶快接起。

接起电话，还不等她开口，对面就传来女人的声音：“心心啊，你姥姥住院了。”电话那头，是卫娟的声音，难得的没有骂声，没有脏话，带来的消息还不如骂来的好听。

她的瞳孔惊颤两下，压下心中的慌乱，问：“怎么会住院？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

“哼，老太太把你当成心肝肉，病了痛了能给你说？谁让你背着我给你姥打电话，不然你也能早点知道。”

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语气又回来了，卫心念揉揉太阳穴，“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突然昏倒了，吓得我赶紧送医院去了，医生说是脑梗还是什么心梗，要打针，昨天我把钱垫上了，也就够一针的钱，我这不没钱了，想着给你打电话借点。”

“要多少？”卫心念张口，姥姥的事，她也不敢耽搁。

电话那头的卫娟顿了顿，道：“三万一疗程，一疗程一周。”

“行，我待会儿打给你，姥姥现在怎么样了？”

卫娟把情况和她说了后，挂断电话后，她立刻打开订票程序，准备回家。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姥姥身体明明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她恨不得现在就插根翅膀回去，可惜临近春节，回家的车票机票一扫而空，她只能选到最近的一班车，在两周后。

许骁回家时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虽然脸上还是带着标志性的浅笑，却不能掩饰她身上的低气压。

只是当他问起她遇到了什么，她只是笑笑，说什么都没有。

卫心念还是觉着没必要告诉他，他和她只是短暂的，如果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他看，她做不到。

许骁的工作越来越忙，公司酒吧两头忙，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看到卫心念不开心，于是抽出一个周末，他想着带卫心念出去散散心。

两人去了海城临着不远的城市，比海城还要偏南一些，这个城市没有海城发展的好，但正因如此，自然风光格外的动人。

一路自驾到海边，这里临海，但却没有海城的风凛冽，冬天的海边没有人嬉戏，海鸥就多了起来，遇到人喂食就会一大片的扑过来，再散开。

许骁看她盯的入神，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卫心念点头回应，许骁将车停在路边，带着她往沙滩上走去，隔着鞋踩还是不够，她干脆将鞋子甩掉，和沙滩融为一体，沙滩的脚感软软的，很神奇。

卫心念生在北方，虽然海城有海，但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去过海边，第一次踩到沙滩上的沙子，她感觉和农村的沙子一点也不一样。

小时候，家里老房子裂缝，大人们会买沙子回来填缝，那种沙子踩上去扎脚，不像这种，绵绵的，像白砂糖。

许骁在她身边，低头就能看到她满足的表情，像小猫那样，嘴巴都弯起来了。

看她高兴，他就也高兴起来了。

“这么开心吗？”

“嗯……”

她只是轻嗯一声，没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如果和他说起沙子和绵白糖的话，估计会被嘲笑吧。

只是下一秒，许骁道：“你知道河沙吗？河里也有沙子，小时候我调皮，去乡下的河边摸鱼，那儿的沙子可硌脚了……”

许骁讲着儿时的经历，滔滔不绝，她心里说不上来，总觉着在这一刻，两人明明迥异的过去好像有了交集。

“想什么呢？最近总是看你发呆。”说话间，许骁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这么多天的相处，两个人都变得熟悉很多。

他看着她的表情，从心底希望她能告诉自己遇到了什么，卫心念只是沉默就让他的心紧紧提起了。

揽着她一边走回车旁，一边蛊惑她：“没关系，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多个人多给你想想法子。”

她只是看了看他，三天过去了，也没姥姥好转的消息，她打电话给卫娟，就是要打针打针，要钱要钱，短短几天要了她小十万，病情稳定但醒不过来，她怎么把自己的家事告诉他？

所以她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反过来安慰道：“没什么，都是小事。”

这么说着，她心里却想着应该坐长途大巴回家，这样也不用等那么久了。

许骁见她闭口不言的模样，眼里有些落寞，但他下一秒就将情绪掩好，摸上她的发顶，将人揽在怀里。

脚上沾了沙子，再穿鞋会脏了鞋，还会磨脚，许骁让她坐在副驾，开着车门替她用湿巾擦脚。

她低头看他忙来忙去，眼底不自觉的浮上笑意。

周围有路过的行人，会朝他们投来注视，还有老头笑着打趣许骁：“好小子，有前途。”

饶是卫心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差不多走吧？去盘山公路转转吧？”

重新上路，许骁开到半山腰，刚好能看到阳光洒满的海绵，浮光跃金，浪漫成为具象。

车忽然停下，许骁看向她，问道：“你会开车吗？”

“会，怎么了？”

“都是我开车，我也想体验一回你载我的感觉。”